16.印第安納·瓊斯和最後的聖戰(3 / 3)

他是一位可愛的人,但並不是所有在這部片子裏與他有關係的人都這麼說,像沒有任何台詞的阿裏森就不這麼說。如果讓他打你,他就真打你。有時候需要用一隻腳踢阿裏森的臉,我發現他這樣做時非常粗魯,一點也不為此內疚,也從不道歉。

為了最後一幕,格洛威爾忍受著折磨,一個16秒的鏡頭花費了3天時間拍攝。一開始他們對著一個漸漸變老的化妝拍了6次,然後,另外一天,又往他的“前額”和“顴骨”中灌氣或填滿了線和帶子,當這些東西都被充滿氣時,他的眼睛似乎縮小到眼窩裏去了。為了使他瞬間就長出長長的灰發,他被扣上了假發,然後將假發中的繩子機械地向後拉,再以最快速回放膠片。這之後,他們再進行製作模型的工作。

懸而未決的最後一幕一直沒有很好地解決。瓊斯父子在體驗了被艾爾薩稱作“聖杯返老還童的魔力”後,兩人都成為永恒的人,所以,一種新的曲折情節不得不加入影片中去。聖杯雖能延長生命,但這項工作隻能在神殿中完成。一旦有人試圖拿著聖杯通過“偉大的死神之線”,這座建築就會就像許多可讓人相信的神話一樣倒塌,這座聖殿必須有人日夜把守,以防備侵略者。在博姆的劇本中,對印第安納以及他的父親最終要接替已經為此奮鬥了幾個世紀的聖戰者來完成這一任務,進行了許多鋪墊,並給予了許多暗示。這個結局本來可以結束印第安納這三部曲了,瀟灑而玩世不恭的印第安納用一生時間搜尋寶藏,從中他發現了自己活著的真正意義就是保護那些最重要的發現。但是,那美妙的結束曲強烈地給人造成一種還有續集的感覺,印第安納活著就是為了某一天再去尋找其他東西。

1988年8月,第一份報紙冷淡地報道了斯皮爾伯格和歐文可能離婚的消息,隨即便被斯皮爾伯格的律師含糊地否定了,他引用斯皮爾伯格的說法:他們處在“傷心、沮喪、羞愧、難堪”的境地中。事實上,背地裏還是這位律師正在處心積慮地為此事尋求解決的辦法。環球電影公司與方方麵麵進行了一係列艱難的談判後,於10月開展了《E.T.外星人》的錄像帶銷售和租賃業務。當1300萬盤錄像帶在世界範圍內銷售一空,租賃盒帶市場也沒有明顯露出減弱跡象時,那些曾警告過公司的專家們感到十分尷尬,他們曾說人們不會花20美元去買一部僅用2美元就能租到的影片帶子的。《E.T.外星人》最後總共賺得3億美元(斯皮爾伯格從中得到了7500萬美元),其中有4000萬美元是從錄像帶銷售上賺取的。為了將來的影片,好萊塢基本上更改了它的利潤計劃。

由斯皮爾伯格和盧卡斯影片遙遙領先的影片銷售量圖表正在發生著變化,美國國內市場的影片銷售量也已漸漸被外國市場超過,不論是租賃還是直接銷售錄像帶。

1989年10月,在聲像和音樂設備方麵處於世界領先地位的日本索尼公司買下了病魔纏身的哥倫比亞公司,又從可口可樂公司手中收購了它的影院影片製作的子公司三星公司後,人們就漸漸對好萊塢對市場狀況的變化不斷愉快地搖著尾巴的這種感覺習以為常了。

幕後活動的邏輯是十分生動的。盡管索尼公司的貝塔麥克斯影像錄製係統擁有技術上的優越性,但還是敗在了鬆下的VHS製式係統之下,大部分錄像設備的製造商都偏愛帶有VHS製式係統的設備。索尼公司決心挽回麵子,恢複它曾因擁有沃克曼便攜式立體聲收錄機這類產品而占居的市場領先地位,公司的創辦人阿基諾·默裏塔勸說他那位小心謹慎的繼承人諾裏奧·歐蓋,說他們應該通過抓住西方藝術方麵的“軟件”資源而悄悄地走在他們的競爭對手前麵。在1987年,索尼公司用20億美元買下了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錄音公司,取得了該公司與邁克爾·傑克遜、布魯斯·斯普林斯亭、鮑勃·戴蘭和難以對付的喬治·邁克爾的合同。喬治·邁克爾1994年控告索尼公司,聲稱他們拒絕就“奴隸製”般的合同內容重新協商。這之後,索尼公司又打算購買一個電影製片廠。麥克·奧威茲和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主席沃爾特·耶特尼克夫把他們打發到了哥倫比亞三星公司。通過這樁生意,索尼公司得到了經營公司的製片人彼特·古伯和喬恩·彼特斯,隨後一個大的投資項目是整修米高梅公司舊卡爾弗城電影製片廠,使之成為一個製片總部。買主用最新的技術裝備了這個製片總部,據估計這筆花費約為60億美元。

好萊塢看著索尼公司帶著自得其樂的謙卑到來。《綜藝》雜誌有史以來第一次用日語刊登了標題,標題寫著:“買家小心”。好萊塢剛剛送走了英國“神童”大衛·帕特乃姆,他是在索尼公司接收之前作為哥倫比亞公司的負責人被擠走的,然後又用風涼話把財政負責人吉安尼·那納裏氣回了意大利。當米高梅公司陷於困境之後,法國銀行的萊洋耐斯信用行注銷了從1992年到1994年之間花在好萊塢冒險業身上的10多億美元。“這是民族主義者用了不可思議的方式。”一個以好萊塢的態度對待新人的商人說,“這裏人們感覺的是:這些傻瓜,我們騙了他們。”另一位評論家寫道:“今年是日本人——從現在起3年後,誰知道?我們讓法國人掏了10億——也許我們下一個目標該是中國人了。”

用非法手段占有了古伯和彼特斯的默裏塔,又與華納公司簽訂了一個5年的協議,這使羅斯大發雷霆。羅斯控告了索尼公司並要求賠償10億美元。日本人用6億美元解決了問題,並且同意不僅要讓出哥倫比亞公司伯班克電影製片廠的聯合擁有權,而且放棄古伯和彼特斯已經開發的50個項目。羅斯的反對並不全是自私的,他反對“販賣公司”,他堅決認為,國家公司的控製權應該保留在美國人手中。

斯皮爾伯格同意。當索尼公司的買賣被公布的時候,他正在夏威夷。一回到家,他就評論道:“索尼公司給了電影行業一個新的支票本。索尼公司裝作不去介入這些有創造性的項目。索尼公司知道美國人懂得經營電影,知道古伯和彼特斯從不來幹涉我。”隨即,這些生意場上的政客們的真麵目便暴露了出來。在雇傭了被證實很成功的製片人古伯和彼特斯之後,索尼公司便把斯皮爾伯格的朋友當·斯蒂爾從她製片廠製作部負責人的位置上轟了下去。為此斯皮爾伯格說:“有些事一直讓我驚奇。哥倫比亞公司的標誌是一位女士高舉著火炬,如此下去,她豈不將成了一個藝妓了嗎?……我一直在想像,看一部微型電影會有什麼感覺?一部微型電影是否能像日本製造的省油車一樣省點什麼呢!”

斯皮爾伯格與艾米疏遠以後,他又一次去找了凱特·卡波肖。她坦白地說,她早就下決心抓住她想要的這個男人。凱特曾明確表示,如果需要的話她將接受猶太教,同時她也很願意,甚至是渴望有孩子。他們的關係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在馬利布往北的一個地方她已經有了一所房子。斯皮爾伯格經常在下午從他工作的地方徒步來到這個海濱短暫逗留一下。

艾米帶著馬克斯和她的好友理查德·德裏福斯的妻子傑米拉,在倫敦推銷那部聲望很高、很成功的影片《穿越德蘭塞》。當有人問她關於那些斯皮爾伯格新的羅曼史的報道時,她說:“關於另一個女人,我什麼也不知道。”她有些條理不清地談道:

你知道什麼?如果我們不好了,即使坐在一起去讀那些報道也不能使我的生活豐富起來。我們甚至不讓報紙進入我們的家。你打開報紙又能怎樣呢?你讓這些報導束縛你的生活嗎?太醜惡了。噢,當然。我想看報紙,但是,我們同意,你所不知道的是,我的意思是,我們並非對外麵發生的事一無所知。我們知道。但是我們也知道什麼是重要的,我們能分辨是非。

記者推測“我們”一詞指的是她和斯皮爾伯格,但聽上去更像她在指傑拉米·德裏福斯和她自己的新夥伴。事實上,那份將斯皮爾伯格與艾米結婚期間所掙錢財的一半,約1億美元支付給艾米的離婚協議已經簽定。

1989年4月1日,新成立的美國電影資料館在洛杉磯舉行了一次電影晚會,他們特意要在這個會上給斯皮爾伯格以榮譽。康納利,約翰·坎迪,丹尼·迪威特,德裏福斯,戈蒂·哈溫都來了。在強烈要求下,艾米也來了。“艾米看上去很拘謹。”保爾·羅森菲爾德說。當記者問起斯皮爾伯格的奮鬥目標時,他說其中一個是“在一部影片中導演我妻子。”所有的人都看到艾米冷冷地轉身走了。

1989年5月24日,當《印第安納安納·瓊斯和最後的聖戰》在橫跨美國大陸的2327個電影院上演的時候,派拉蒙公司帶著可理解的驕傲宣布了一個事實,該片在上演的第一個星期內其利潤創造了4690萬美元的曆史最高紀錄。由於門票搶手,製片廠已經把票價漲了50美分。

艾米的律師們居心區測地選擇在同一天宣布,基於“不能相容的分歧”,法院批準了她要求離婚的請求。6月30日,離婚判決書被正式歸檔。艾米和斯皮爾伯格第二天晚上一起共進晚餐,就像世界上所有最文明的夫妻分手的方式一樣。雙方都同意不透露他們離婚情況的細節,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否認離婚金額涉及約1億美元。經過雙方協議,艾米將負責監護馬克斯。

在5月初,斯皮爾伯格和凱特·卡波肖公開地住到了一起。新聞界報道稱他們將在11月結婚,但是,朋友們對他是否會如此迅速地陷入另一樁婚姻表示懷疑。私下裏在這兩個情人之間逐漸產生了一些摩擦。因為凱特催著斯皮爾伯格結婚,而神經緊張的斯皮爾伯格堅持讓她預先簽署一個婚姻協議:倘若再出現離婚,他將隻提供一筆200萬美元的離婚費用。而凱特提出在與斯皮爾伯格結婚的5年中每年付給她200萬美元。後來,她在加利弗尼亞州夫妻共同財產法律的保護下放棄了任何要求,而這個法律已經給了艾米一筆巨額的安置費用。一個朋友說:“凱特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挖空心思去想她想要的東西的細節。每次他準備簽字時,她就又想起還有什麼事情沒寫進協議。史蒂文開始對和她結婚感到興味索然了。”斯皮爾伯格的發言人引用他的話說:“我感覺她正在利用我,並且使我陷入毫無準備的事情中去。她要一個家庭,一種事業,還有我的支票簿!”

凱特搬走了,把—個備受折磨的斯皮爾伯格單獨留在了馬利布的房子裏。他每天早晨9點90分起床去吃一頓普通的早餐:麥麩,橙汁和沒有咖啡因的咖啡——在他開車回到伯班克之前,他瘦了14磅。朋友們看到形隻影單的斯皮爾伯格以及在他藍色跑斯徹(Porsche)車後座上的馬克斯的嬰兒座椅,他們認定他正處於絕望之中。事實上,他生活並非那麼沮喪,因為在他的生活中已經有了另—個女人,一部新的影片正等著她來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