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送我項鏈?是為之前打我的事情向我道歉,還是感激我幫他反駁了林娜的母親?
我看著錦盒裏的項鏈,想不明白為什麼,目光卻不由自主看向了趙以信房間的方向。
這一夜,我睡的十分沉穩。一向都有生物鍾的我,早上竟是被趙以信喊醒的。
梳洗好我們一起去外麵吃早飯,坐在他車上,他突然問我:“不喜歡嗎?”
“啊?”我被問懵了。
“項鏈。”
“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趙總。”
“喜歡為什麼不戴?”趙以信修長的手指握著檔位杆,幽深的目光看著我。
“太珍貴了,我想收藏著。”
“再珍貴的東西,隻有放出來才能顯出它的價值。”
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反駁他,低著頭不說話。
“與傑耀公司的合作,你多了解一下。等會兒我發一份產品的底價單給你,你在底價上加價的同時,既要保證我們公司有可觀的利潤,又要讓韓總毫不猶豫的簽下合同。”不聞我說話,趙以信又道。
“我……我不懂這個。”我以前做行政工作,從來沒有接觸過產品底價這類的東西,我一點兒都不懂。
“學。”
“可是……”
“我不養無用之人。”
“……好。”他是我老板,他讓我學,我也隻能學。
本來隻是想盡快取得他的信任後調到監控,沒想到他還教我學這些!
他真的一點都不懷疑我嗎?
中午一點多,我收到了趙以信發來的底價,但思慮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加,索性就帶回家研究。
下班回到家的時候,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人。
剛走進房間,一股奇怪的氣息衝進我的嗅覺,我趕緊打開了窗戶。辦公桌上很多煙灰,我找來濕毛巾,連同電腦鼠標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陸鋒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陸鋒連房間都沒進,直接去了溫岩那裏。
若不是還有著這層夫妻關係,我真是一點兒都不想回這個家!
次日一到公司,我就把昨天加好的報價發給了趙以信。他到辦公室後沒多久,就給我打了電話。
他說中午和傑耀的負責人有個飯局,讓我跟他一起去。
掛斷電話,我把傑耀公司的資料和之前開會的會議記錄拿出來看了一遍,以備不時之需。
十一點半,我們出發去了酒店。
我跟在趙以信身邊,走向二樓的包廂,但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提包上。
“趙總,我幫您提包。”作為秘書,我應該幫他提包。
趙以信看我一眼,毫無防備的把包給了我。
進包廂之前,我說我想去下洗手間。我在趙以信眼中看到了不耐煩,但他還是讓我去了。
一進洗手間,我立馬打開了他的手提包,找到錢包。
還好,他的身份證在錢包裏,隻要有他的身份證,我就可以去酒店調看監控了。
我悄悄拿出他的身份證放進自己口袋裏,若無其事的走出了洗手間。
進包廂的時候,趙以信正與傑耀的負責人韓總談的甚好。
韓總是德國人,此次來江城就是為了跟趙氏集團合作。
趙以信跟我說過,如果這筆生意談成,他會考慮在德國創辦一家分公司,打開德國市場。
我英文水平不是很好,隻能聽懂他們簡單的對話。
韓總說他看了報價單,但很不滿意的搖著頭,說趙以信不夠意思。
趙以信問此話怎講,韓總將幾張a4紙遞給了他。
趙以信接過,看向紙張的那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他姣好的長眉驟然一挑,原本就清冷的一張臉覆上一層冰。
他轉過頭來看著我,那陰鷙淩冽目光讓我後背一麻。
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去拿他手中的那份資料。隻是他的眼神,就嚇得我手指發軟,幾乎連筷子都抓不住。
本是一場愉快的合作,最後卻不歡而散。
嘩嘩啦啦的大雨不停的下著,豆大的雨點砸在擋風玻璃上砰砰作響,擾的人心亂。
雨神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哭的撕心裂肺,雨水擋住了視線,趙以信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說一句話,臉色陰沉的可怕,像是要吃人一般,我坐在副駕駛,幾乎都能感覺到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我雙手不自覺的握住了衣袖,輕聲道:“趙總,您怎麼了?”
趙以信轉過頭來看著我,冰冷的眼神如那冬日裏化不開的積雪,帶著一絲怒意,帶著一縷失望。
我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大氣不敢出一口:“我……我做錯了什麼嗎?”
“你自己看!”趙以信將韓總給他的那份資料,仍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