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精神與現代化建設(2 / 3)

3、求是務實的道德信條

實事求是曆來是中國人的認識原則和道德信條。中國文化以人生和人心為觀照,因而是麵向現實、重視人生的。孔子主張“學而時習之”,“每事問”,“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是求實精神的反映。孟子要知人論事,主張給民以恒產,從而使民有恒心,“無恒產則無恒心”。荀子否認生而知之,強調後天學習對人的知識才能的重要性。王充重實事,疾虛妄。莊子學派要“析萬物之理”,高度重視自由與必然關係的探討,反對獨斷論,體現了道家的求實精神。後來的黃老道家,“與時遷移,應物變化”,更是求實精神的體現。中國人曆來黜玄想而務實際,從日常生活和人倫關係以及社會政治生活中表達自己的意願,實現自身的價值,而反對不務實際的清談玄想。在中國文化史上,從來是王權高於神權,神權為王權服務,這是與中國人的務實精神分不開的。甚至可以說,中國古典文學中一以貫之的現實主義傳統,也與中國人立足現實、重視務實的精神密不可分。在民族性格心理中,求是務實的精神也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中國人的性格樸實無華,立身行事講究腳踏實地和循序漸進,鄙視華而不實的作風。

4、豁達樂觀、寬容大度的精神

《周易大傳·坤·象傳》中雲:“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子夏曰:“四海之內皆兄弟”(《論語·顏淵》)。正是這種寬容大度的精神,使中華民族在國際關係問題上主張“協和萬邦”。在長期的國際交往中,酷愛和平,贏得了“禮儀之邦”的美譽。曆史上,在中外文化交流中,中國文化往往易於與異域文化相接觸、相融合,既以自己的內在特色去影響其他民族的文化,又吸納並融合其他民族的文化。如曆史上的佛學東傳、西學東漸;中國內,儒、佛、道諸家長期並存不悖,或相用,或合流,或互補,或融攝而終融一格,是這種兼容精神的奇葩。這種兼容並包、並行不悖的精神,使中國文化的適應力和再生機能都很強。豁達樂觀則主要表現在中國人的生活態度上。在中國人看來,人生在世,富貴發達,固然可喜;仕途坎坷,宦海浮沉,飽經憂患,未必可悲。對真理的追求,對光明的向往,使人們對未來滿懷希望。個人際遇的不順,可以用“艱難困苦,玉汝於成”來自我調適,將抑鬱之情導向樂觀之態。團體的事業受到挫折,可以看作是新的成功的契機,低潮可以視作兩次高潮間的過渡。社稷傾覆,可以通過臥薪嚐膽來光複。曆來傳誦的“無平不陂,無往不複”,“否極泰來”等格言,表達了人們對未來美好前景的堅信。“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便是這種樂觀精神的積澱和轉化。

5、以義為重的義利觀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義利觀的問題占有 很重要的地位。朱熹說過,“義利之說,乃儒家第一義”。孔子說:“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論語·裏仁》),並提出“君子義以為上”(《論語·陽貨》)。他所說的“義”實際上是指行為主體的自我節製。基於此,孔子主張“見利思義”、“見得思義”(《論語·憲問》)。要求人們見到利時,先要考慮是否合於“義”,就是要思量自己的行為是否正當,如果是正當的就可以取,即“義然後取”;如果行為不正當,無論多大的富貴,都不應該貪圖享用。他堅持“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論語·述而》)的信念,提倡“君子謀道不謀食”的境界。孟子曾告誡梁惠王:“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孟子·梁惠王上》)。孔孟談“義利之辨”,是反對追求危害群體利益的私利私欲,主張思義,並非一概排斥功利。如今,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運行機製下,企業之間的競爭也應遵循市場經濟道德規範,堅持公平競爭的原則。不能為了本企業的利益不擇手段地傷害競爭對手,更不能在企業生產活動中為了謀取暴利而偷工減料,以假亂真,降低產品質量。企業在謀取物質利益的過程中,不能忘記對國家和人民負有的責任和義務。此外,重義輕利,崇尚道德修養的文化傳統,對於我們抵製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極端個人主義以及唯利是圖、以權謀私、利賄受賄、貪汙腐化等不正之風,淨化社會風氣,是有積極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