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似是故人來(1 / 3)

黃衫客聽那紅衣男子說到“玄氣”二字,略一皺眉,向著遲近禪問道:“你也是楚穆植的弟子?”

遲近禪見那紅衣男子撲向自己,以為非死即傷了,待見到自己體內的那股玄氣竟能將他震退,心中登時大喜,暗道老爺爺真是沒有騙我,用了這個法子,挨打果然不痛。聽那黃衫客衝著自己發問,忙回神道:“是啊,我是師父座前最小的弟子。”

黃衫客點頭道:“嗯,怪不得我不認得你。你若是楚穆植的弟子,怎麼會修習玄門功法?莫非是你師父教你的麼?”

遲近禪雖也知道眼前的人是敵非友,可偏偏這黃衫客說起話來像個病人般虛弱無力,他天性單純,不忍不答,便道:“我沒修習過什麼玄門功法,這挨打不痛的法子是我爺爺教的。”

那紅衣男子插口道:“你爺爺又是誰?”

這一問,遲近禪倒是無法回答了,隻得道:“我爺爺……是個老頭!”

那紅衣男子聽他這句回答,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你若不是有心隱瞞,便是個半癡半傻的呆子!耐著性子笑問:“你叫爺爺的,自然是個老頭。那他叫什麼名字?”

遲近禪又被這再自然不過的問題問了個啞口無言,隻得硬著頭皮答道:“我爺爺怕我挫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師父,還有他老人家兩個師兄的威名,沒告訴我他叫什麼。”

紅衣男子聽到這,實在覺得眼前的小孩子根本是在戲耍自己,不由得柳眉一豎,左手掌中立時浮起一層赤色煙霞,如火苗般跳動不止。正待發作,那黃衫客卻道:“丹瓏使,先做正事要緊,再遲一步,怕是要讓別人占先了。”說罷,帶起一陣暗黃色的風,向著念竹山莊直飛而去。那紅衣男子一驚,順著黃風望向念竹山莊,見有幾絲褐色玄氣自西南直撲莊內,暗道不好,莫非來了翹行市的了?當下也是一陣赤色煙霞裹住身形,向念竹山莊直飛而去。

遲近禪被眼前一幕驚了個目瞪口呆,心中也不知該念阿彌陀佛還是玉皇大帝,隻覺得剛剛遇見的不是神仙便是妖怪,不然怎會卷起一陣神風,人就沒了蹤影。半晌才想起身旁還躺著師姐,也不知此時是死是活,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還好尚有氣在,估計隻是暈了過去。忽又想起剛剛那黃衫客的話,暗暗替師父和眾師兄弟著急,心想千萬可別讓這兩個妖怪吃了,一時也忘了替楚若璿推宮過血,手忙腳亂地搖著她的肩頭喊道:“師姐!師姐快醒醒!師父要死啦!”他這胡亂一搖,倒也有些作用,不一會,楚若璿悠悠轉醒,聽他還在喊著“師父要死”,激靈打個冷戰,忙支撐著坐起來問道:“禪弟,我爹怎麼了?”

遲近禪見師姐醒來,忙道:“那兩個妖怪去莊裏了,怕是要對師父不利!”楚若璿聽他說“那兩個妖怪”,想是剛剛將自己震倒的對頭,也不及細想師弟為何叫他們妖怪,一翻身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向莊中飛奔,遲近禪也緊隨而去。

奔到莊前,見大門洞開,內外連個人影都沒有,二人心道不好,看來敵人已進了莊,此時怕已經和自己人交上手了,足下不停向內跑去。直穿過止壇,快到追先堂了,才隱隱聽到人聲。那追先堂本是供奉楚氏祖先的地方,每日清晨,楚穆植都會去堂上進香。等楚若璿和遲近禪奔到這進院落,才發現這小小的一方庭院早已擠滿了人。

楚若璿擔心自己爹爹,當先一眼便看到楚穆植立在追先堂前,身邊站著哥哥楚若嵐和一眾師兄弟,心中一寬,忙拉著近禪繞過人群,直奔到自己父兄身邊,問道:“爹,哥哥,你們沒事吧?”楚穆植衝她點點頭,也不說話,示意她和近禪站到自己身邊。此時楚若璿才看到,對麵庭中站著兩夥人。左邊的,便是剛剛見過的黃衫客和那個被稱為丹瓏使的妖媚的紅衣男子,那黃衫客仍是一副病態,直直地盯著自己的爹爹,丹瓏使兩手擺弄著方巾,有意無意地衝自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