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似是故人來(2 / 3)

右手邊站了五個大漢,都是褐色的麻布短衣短褲,披散著頭發,額前用麻繩一箍,樣子凶惡剽悍。為首的一個蓄著虯髯,較那四人似乎年長些,此時朗聲道:“這回人到齊了,楚老頭,你問問剛進來的兩個娃娃,有沒有見過他。”

楚若璿不知那大漢問得什麼,轉頭看向自己的爹爹。楚穆植柔聲道:“這幾位朋友是來找人的,他們是問你和近禪有沒有見過一個年紀蒼老,衣著破爛的老者到我們莊上來?”楚若璿聽他問得奇怪,自己確實也不曾見過這樣一個老頭,當下搖搖頭。楚穆植又問遲近禪:“禪兒,你見過麼?”

遲近禪聽師父一問,心中吃驚:莫非他們要找的是那個與自己一同吃羊腿,教自己功夫的“爺爺”麼!看這幾人樣子凶惡,絕不是什麼善類,難道要找那老頭的麻煩?他腦子本就轉的不快,再一多想,顯得格外遲疑。楚穆植見他神色有異,朗聲又問:“禪兒,為師問你可曾在莊子附近見過這樣的一個老人家?”

遲近禪這才回過神,暗道這幾個人絕不是好人,找我爺爺也絕沒好事,打定主意便道:“我也沒見過。”

楚穆植轉頭對那大漢道:“朋友可聽見了,我女兒和徒兒都不曾見過你說的那個老者,看來他不曾到過我的莊上,諸位還是到別處再找找吧!”

誰知那虯髯大漢卻不買賬,怒道:“後來的那個小子明明是在說謊,要是沒見過,用得著想這麼久嗎?肯定是故意隱瞞不說的!你把他交給我,讓我好好問問他,我有法子讓他說實話!”

楚穆植聽那大漢說得無理,雙目一寒,語氣卻還似剛剛那般謙謙:“朋友說笑了,小徒從不說謊,他說沒見過自是沒見過,不必騙你。你不曾拜門,帶人硬闖我念竹山莊,已是壞了江湖上的規矩。此時還想要我莊上的人,怕是欺人太甚了吧。”聲音雖然不大,但自有一股威嚴。

那大漢猙獰一笑,吼道:“欺你怎的!你這破莊子裏難道有人是我兄弟的敵手麼!張口閉口什麼江湖規矩,老子不在你的江湖,用不著守你的破規矩!”說罷,從懷中掏出個手掌大小的漆黑圓盤,向一旁的一座石碑上擲去。那碑上刻的是楚氏祖先訓誡兒孫的銘文,用一人來高的青石做成。隻見那圓盤一下附在了石碑之上,便有一層淡淡的褐氣籠住碑身,稍一停留,旋即飛回那大漢手中。再看石碑,便如車輪碾過的枯木,瞬間碎成了石屑。在場眾人有的駭出聲來,楚穆植也不禁大驚失色。

丹瓏使也頗詫異,低聲對那黃衫客道:“呦,滇西的古董販子也來了,看來今天定是熱鬧非凡啊!”那黃衫客也不答言,隻是靜靜看著。

虯髯大漢見露了一手便將念竹山莊的人鎮住,得意洋洋道:“楚老頭,你可比這石碑結實嗎?快把人交出來!”

楚穆植定定心神,正色道:“想不到閣下竟是玄門弟子,在下倒是有眼不識高人了。不過小徒既說不曾見過你要找的人,便是不曾見過。我豈能因你手段強橫,就罔顧自己徒弟的性命。”言下之意自是不會交人。

那虯髯大漢聞言大怒,厲聲喝道:“那我就先宰了你,再向那個小王八羔子問話!”說罷,將手中那個漆黑的圓盤向楚穆植擲去。楚穆植心知這已不是武學上的較量,自己是萬難抵擋的,便挺身不動。哪隻那圓盤飛到切近,忽然被一股暗黃色的氣旋托在半空,再也掙脫不去。虯髯大漢也是一驚,吼道:“哪個在搗鬼!”隻聽一旁的黃衫客緩緩說道:“這個人你殺不得,他的命是我的。”

虯髯大漢早覺得一旁那二人有異,隻是他們從頭至尾都不曾有什麼動作,漸漸也就沒再理會。此時見其中一人竟用一股暗黃的氣旋托住自己的獠盤,再也忍耐不住,十指彎曲,以雙爪帶出兩道褐氣,翻動那漆黑圓盤直向黃衫客掃來。那黃衫客也知這圓盤厲害,並不硬接,身形一擺,飄出丈餘,左手袍袖一展,一道暗黃氣旋刀刃般直劈向虯髯大漢。那大漢也不躲閃,將雙手向懷中一帶,那漆黑圓盤飛回麵前,正擋住那刃鋒,一聲悶響,那黃色氣旋被圓盤震散,虯髯大漢也被氣旋震退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