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趕忙將二人扶起,柔聲問道:“二位,貧道可不是什麼神仙,不過有什麼事,你們不妨說出來,看看貧道能否幫上什麼忙。”
公孫幃忙道:“仙……仙人,我兄弟受了重傷,現在命……在旦夕了,求您救命!”
那道人聞言一驚,忙讓二人帶自己去看看,公孫幃當先領路,將道人引到洞中。道人見近禪倚石而臥,口眼緊閉,顯是十分痛苦,便問:“這孩子受的什麼傷?”公孫幃忙道:“他中了一記赤……赤血印!”
那道人麵現驚異之色,也不再問,忙將近禪翻過身來,褪去上衣,背上赫然一個血色的掌印。隻見道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從中倒出兩粒朱紅藥丸,登時洞中一陣清香,他將一粒放入近禪口中,又讓公孫幃去找些泉水來。公孫幃急忙轉身去找,不多時便找來一袋,道人用水將另一粒丹藥化開,塗在那血手印上。這時才道:“想不到今日龍侯山之會,竟有赤文教下之人前來窺伺。這孩子是在山中遭的毒手吧?你們如何得罪了這樣厲害的對頭?”
顧心然忙道:“不不不,道長,他不是在山中被打的,是在臨祁城我家裏被一個叫朱晃的人打的。”
那道人奇道:“臨祁城離此萬水千山,你們是如何在半日隻見便到這龍侯山的呢?”
心然道:“半天?我們都走了十來天啦!”
那道人更奇,剛要發問,忽聽空中有幾道細微的破空之聲,知道有同道中人到了,忙從洞中迎出來。平台上光華閃處,三個人現在當地。其中一個白衣書生和一個道姑,正是那日在念竹山莊楚氏墳前說話的兩人,另一個是個黃麵短髯的中年人,想是二人口中所說的三鼎師兄。
那書生見台下鑽出一人,定睛瞧看不由得哈哈大笑道:“白石道兄,路上我和三鼎師兄打賭,他說今日我三人是最先到的,我說別人我不敢說,單是白石道兄你,便一定早過我們。果然,你還是趕在了我們之前了!隻是不知你怎麼躲在這台下了啊?”
白石道人也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這‘無用書生’今日竟然能贏了黃師弟一次,倒是稀奇啊!”
那道姑也笑道:“他與三鼎師兄對弈,連輸了三日,去平逢山尋寶,又是空去白回,今日總要讓他贏上一回,不然,今後就得躲著我們不見嘍!”
無用書生霍小泉抱拳道:“靜流師太,您就別取笑我了。不過你我都是玄門中人,修的是無為之道。我這無用,正可無為,是大道呢!”
三人被他逗得大笑,此時白石道人才道:“隻顧著聽你胡謅,倒忘了洞中還救著人呢,幾位也隨我來看看,這人傷得有些蹊蹺。”說罷當先領著三人到在洞中。
此時近禪已經轉醒,看樣子似乎沒有先前那般疼痛了,見洞外走進來四個人,料想是救自己的仙人,急忙起身要拜。白石道人擺手一攔,笑道:“你傷還為愈,不要多禮了。”轉頭對公孫幃和顧心然道:“貧道求如山夔摯洞白石道人,這位是神火君鄭三鼎,這位是靜流師太,那位白衣秀士是無用書生霍小泉。不知你們是何人,剛剛還沒有說完,這位小兄弟既是十天前受的傷,如何還能使這赤血印凝而不散,保得命在呢?”
公孫幃忙向四人說明自己等人的身份,同時也把如何在顧府得罪了朱通,如何被朱晃偷襲,又是如何艱難來到這龍侯山求醫,結結巴巴地說了一遍。至於為何赤血印凝而不散,公孫幃也是不知。
白石道人聽罷點頭,伸手去搭近禪的脈門,誰知三指剛一搭上,便覺對方體內有一股柔和內息與自己遙相呼應。白石道人吃了一驚,忙問:“你是顯凡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