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雪月最相宜(3 / 3)

江酩倒是不把蘇文茂等人看在眼裏,衝著東方旻笑道:“怎麼樣,東方兄,給個麵子,這幾個人是我朋友,又受了傷,你總不能再趁人之危了吧?”

東方旻無論如何也沒料到江酩會出現,心中犯難。若要動手,自己未必就勝過江酩,此時雖然有蘇文茂的人馬相助,但這些兵士在玄門弟子眼中也不過視同草芥,不值一哂。有心作罷,又礙於洪淵情麵,無功而返實在不甘。江酩看出他的心思,笑道:“看得出,讓東方兄罷手你也為難,這樣吧,兄弟我獻個醜,耍個小戲法,要是能唬住眾位,就賣我江某人一個人情,唬不住,嘿嘿,就當看個笑話,如何?”說罷,雙手袍袖一揮,原地轉起圈來。不一時,江酩已經如陀螺一般轉得飛快,引得空場四周被蕩開的積雪重又聚攏回來,將他圍在當中,仿佛一根雪柱。忽地,隻見江酩拔地而起,化作一條玉龍般直衝天際,在雲層中攪出一個漩渦,繼而轟然一聲,密布的陰雲間破開一個圓洞,緊跟著如風卷棉絮般向四外疾飛,一彎下弦月露出麵目,鋪開一片豁亮。待江酩落回原地,天地早已澄澈清淨。眾人正被這神技驚得發癡,那被江酩卷上天際的雪片複又紛紛落下,卻隻落在這片空地當中,不多時,大雪落盡,恰恰與別處的積雪一般厚度,彌合的毫無縫隙。此時,東方旻方才顯出吃驚神色,顯然那卷雪破雲的能耐他也是有的,可要想讓落雪如此均勻平整,且與別處積雪等齊,才是千難萬難的事。

江酩衝著東方旻一笑:“雕蟲小技,獻醜獻醜,人說‘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絕’,可惜無梅。不過有這月色雪景,也是不錯,東方兄以為呢?”隻見他無奈地搖搖頭,歎息道:“罷了,江兄的本事是在我之上的,看來這次隻能向洪兄說聲抱歉了。”說罷,向眾人一抱拳,閃身而去。江酩還要說些什麼,卻隻見皎皎月光映著皚皚白雪,再沒有半點人影,也歎氣道:“身世累人啊!若不是上一輩的恩怨,他也不必委身魔道,唉!”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向後一仰直射出去,直奔蘇文茂。

蘇文茂一箭射中秦恕,雖然折了坐騎,心中仍是狂喜不已,換過手下人的戰馬仍舊率兵趕來,本想將這一行人一網打盡,可當他見了江酩顯露這一手本事,早嚇得魂飛天外,哪裏還敢戀戰,正撥馬要走,早被江酩抓住腰帶,隨手丟到了心然等人身邊,問道:“這個當官的,怎麼回事?”

秦恕雖然中箭,好在避開了要害,加之他功底深厚,一時倒沒有性命之憂。他見江酩擒來蘇文茂,掙紮著由心然和黃靈攙坐起,問道:“蘇文茂,你為何要害我性命?謀殺朝廷重臣,你不想活了嗎?”雖是虛弱,言語間自有一股威嚴。

蘇文茂看眼前局麵,心知定然難以逃脫,有心扯謊,又擔心被心然這個絕頂聰明的丫頭看穿,索性直言不諱道:“秦恕,你還真當我是你那破朝廷的官兒啦?告訴你,老子就是黑虎寨的二當家,苗策!我在這張其城做了四五年的太守,居然沒人看破,看來你們一朝一帝確實氣數將盡啦!剛剛一箭沒射死你算你命大,不過,你手下那萬八千人恐怕就……哈哈哈哈!”

秦恕等人聞言大出意外,看苗策神態絕不像是撒謊,況且隻有如他所說,此前種種才能合情入理。秦恕略一沉吟,先不追問他的來曆經過,淡然道:“原來你就是苗軍師,倒也算一員智將。不過,苗軍師恐怕想得太簡單了吧,我那萬餘人馬乃精銳之師,便是中了你火攻之計,憑你小小山寨不足千人,如何能敵?”他言語間頗為不屑,苗策果然中計,笑道:“誰說隻有我黑虎寨?西路義軍的三千人馬難道還不足以掃滅你的殘兵敗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