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人生的粗壯,嗓門也就自然大了一點,把慕言嚇得嬌軀一震,水汪汪的眼睛就看過去,刀疤男有些不好意思,可又拉不下麵子服軟,雲溪瞥他一眼:“瞧你,小心嚇壞了他。”
雲溪和慕言雖隻認識了幾個時辰,卻能感覺到雲溪是疼寵慕言的,難道雲溪喜歡嫩的?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雲溪,又柔聲安慰慕言,這孩子許是今天被嚇壞了,慕言哇的一聲摟住我:“姐姐,對不起,不,不要扔掉慕言,慕言隻會識藥聞藥,不,不會治病。”
小白狼不爽快地扭了扭身子,朔回倒是沒有扔開慕言,隻是見小白狼從我懷裏抽了出去,隻留下一句:“我帶它去醫治,你且安心辦你的事。”
朔回走了,把韓風也帶走了,看著還抱著我哭的慕言,個頭與我不想上下,我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回摟著他拍著背乖哄:“不會,我不會不要慕言,慕言能識藥辯藥,已經很是厲害,不用會治病救命,你說慕言這麼厲害,如果會治病救人,勢必會搶了旁人的飯碗,全京都的大夫都要找我的麻煩了。”
慕言不哭了,睫毛上還沾著淚珠,水汪汪看著我問:“真的嗎?姐姐不會不要我?”
我再一次給了他肯定的答案後,他才鬆開我,不好意思抹抹眼淚,雲溪調笑一聲:“小姐可一點也不像個孩子,慕言才有個孩子樣。”我回她一句:“各人有各人的樣子,你也不像小門小戶出來的樣子。”雲溪沉默,不說話,慕言亦步亦趨地跟在我後頭,刀疤男東瞅瞅西看看,便對我說道:“你們家的老鼠真不少。”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垂柳下露出一片黑色的衣角很快就抽了回去,我笑著回答他:“要我就當個變色龍,老鼠適合在晚上當。”
慕言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對什麼事物都好奇,已經忘了剛才可憐兮兮的慘樣,立刻好寶寶似的發問:“姐姐,變色龍是什麼?”
“變色龍啊,能根據環境的顏色來改變自己的皮膚。”
慕言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真的啊,變色龍好神奇。”
我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魏府的老鼠也很神奇啊,敢白天出來遛彎。”
慕言看向那棵樹,我笑笑不說話,魏蓁蓁盯得我真緊啊,像是新媳婦看丈夫,就怕有一點點的出軌行為。
一行人有說有笑回了院子,臘月很快就迎了出來,臉上的青紫還在,小臉上滿是欣喜:“小姐您回來了。我將屋子裏外都清掃了一遍,裏麵香味很是濃重,今兒打造,太老爺就將從前的家具都置換了,我怕您聞著香味不舒坦,就私下去花圃才了些清香的花放在屋裏去味,還買了好些水果,就是不知道小姐喜不喜歡?”
我看著她喜上眉梢的樣子,也跟著笑起來:“帶我去見見吧,你如此用心,就一定是好的。”
臘月的眼裏都是我,別人倒像是空氣一樣,見沒人招呼他們,就在我後麵跟著,臘月神秘兮兮地推開門,一陣清香撲麵,原有的麝香已經問不出來味道,家具也從新換了新的。
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
“你有心了,果真是極好的。”臘月聽我這般誇讚,嘴都咧到耳朵邊上,不小心扯動了傷口,疼的哎呦一聲,我失笑:“去,問問老管家有沒有活血化瘀的藥?”
臘月瞪大眼睛看著我:“你怎麼知道老管家回來了?”
我看著簾鉤上的香囊,想到老管家的臉,說道:“這樣醜的香囊隻有老管家才能拿出來顯擺。”
臘月嘻嘻笑著不說話,我才想到他的弟弟:“把你弟弟帶回院子休養吧,傷好之後就留在我的院子伺候吧。”
臘月那小妮子激動的語無倫次,跪在地上磕頭額頭都磕的青紫,我沒阻止她,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才開口:“當真不要你的頭了?還不快去將你弟弟使人抬過來?”
臘月這才反應過來,抹著眼淚出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