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蓁蓁忙跑上前,淚眼汪汪看著父親,說道:“父親,這不關四妹妹的事。”說完,十分膽怯地看了我一眼,倒像是我逼迫她這樣做的,母親也跟著說:“你要是有蓁蓁一半的氣度就好了,都什麼時候了,蓁蓁還在替你這個不成事的妹妹說話,你就一點也不知道感激,瞅瞅你那狼心狗肺的樣子。”
我是從來不知道一個母親能對一個女兒能說出這樣的話的,真正是讓我長了見識,對於眼前對我滿麵嫌棄的母親,我的心一點一點涼了下去。無論與魏蓁蓁再怎樣爭鬥,我都是盡量避開母親不將她纏繞進來,避免她受到波及的。可我這個母親,心心念念著的都是別人的好,真是天下一頂一的好母親啊。
母親絲毫不明白她對我造成了多大的傷害,還是自顧自地說道:“你看蓁蓁,一個女兒家,柔柔弱弱的還要給你這個白眼狼的妹妹遮風擋雨。”我淡漠地看向前麵對話的幾人,那魏蓁蓁字字如刀衝著我來,恨不得把所有的惡意都捎帶著像我刺過來,母親也是身在高宅裏的人啊,怎會不知道魏蓁蓁的心思呢?
看著母親嘴唇一張一合的數落。我眼中對母愛的期許一點點被磨滅,心一點一點墜入冰窖,有些死灰啊,其實是不會複燃的,丁點的星火都會被一絲不剩地磨滅後,又怎麼會被複燃呢。
“閉嘴。”母親沒有料到朔回會突然發聲張了張嘴好像被嚇到的樣子,結束了長篇大論之後還拿起做主母地架子,對著朔回說道:“你怎麼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可是你母親啊。”朔回冷笑一聲,眼裏的冰冷更甚:“你怎麼能那樣對蒹葭說話,蒹葭可是你親生女兒啊。”
母親自知理虧,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魏黎看到後麵則副場景,也不哭鬧了,抱著手臂站過來,冷笑一聲:“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四小姐啊,連自己的母親都煩你,你是多招人厭啊。”
魏蓁蓁後麵若若地阻止了一句:“姑姑,姑姑您錯怪蒹葭了。”魏黎看了一眼魏蓁蓁,說道:“蓁蓁啊,我知道你心善,可為了這個連母親都說是白眼狼的人,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養不熟的狗啊。”
才這麼幾句話的功夫,魏黎對魏蓁蓁又恢複了好感,魏黎這收服人心的本事,也是厲害。我不怒反笑,拍著手掌說道:“姑姑您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魏黎似乎是沒有料到我是這種反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繼續說道:“今日我才與皇上一起用過午膳,皇上還誇我聰慧,現在您說我是養不熟的狗,那就是皇上吃的也是狗糧,當今皇上也是狗了,姑姑您好大的膽子,您一人想死,去與亡夫作伴,可千萬不要拖累了父親,拖累了魏府!父親如今形勢尚好,姑姑您怎可如此自私,不顧他人死活呢。”
一番話說下來好像點醒了父親,父親一張臉色十分不好看,對著魏黎大聲嗬斥:“放肆!我魏家的女兒豈容你這樣辱罵!”
魏黎被我的一番話給嚇得不輕,又被父親大聲一嗬斥,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兄長我也是魏家的女兒啊,如今受自己外甥的氣,你還要訓斥我,難道嫁出去的女兒真是潑出去的水麼?兄長以前對黎兒最好了,可如今,兄長竟然這樣對我,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說罷,就要往花壇邊的大石上撞。
父親對這個妹妹還算是疼愛的,連忙抱著她乖哄:“她再怎麼不對也是我的女兒,你的外甥,雖然天性頑劣也是受得皇上賞識的。你也是我最疼愛的妹妹,你們手心手背都是我的肉疙瘩,誰受傷都會讓我痛上一痛。況且,這事本就是太子與元英之間的事情,與蒹葭是沒有關係的。”
這麼一安撫,魏黎的情緒平穩了不少,我感慨一句:“父親哄女人的本事真是好。”聲音雖然小,卻還是讓母親聽的真真的,母親的眼底劃過一絲悲傷,我冷笑一聲,再沒有說什麼多餘的。
魏黎的情緒還是沒有徹底平穩,趴在父親懷裏仍然一副委屈的樣子:“這事跟那魏蒹葭脫不了幹係。”
父親仍然耐著性子乖哄:“讓蒹葭給你道歉可好?”
魏黎顯然不滿意這個結果,耍橫說道:“最起碼讓打她二十大板讓她長長記性。”
臘月和鶯歡驚呼一聲,擔憂地看著我說道:“小姐身子這麼弱,二十大板下去,豈不是半條命就沒了?”我笑著看著魏黎,真是最毒婦人心啊。魏黎得意地回望著我,顯然是篤定了父親會聽她的話。
真是奇怪,父親這樣見風使舵的性格,怎麼能嚷魏黎知道定會如此對我呢?難道,手裏抓著父親的什麼把柄麼?還是他們之間,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