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見懷亦答應,很是高興,“我叫流螢,姑娘你怎麼稱呼?”
懷亦皺皺眉,“劉?劉盈?是哪個字?”
“流水的流,螢火蟲的瑩。”
懷亦品味了一下,恍然笑道,“流螢姑娘,叫我莫淮。”
那姑娘眼睛眨了眨的,甜甜一笑,“那就多謝姐姐了。”
懷亦突然玩心四起,“你的院子在哪裏,不如帶我去看看?”流螢一聽,頓時瞪大眼睛,“您就這樣子去。”
懷亦低頭看了看自己,素衣素服,隻為了上山方便些,早都不穿過去的華貴衣裳。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早已經放下過去,隻執著眼前道路的懷亦,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尚書府的小姐了,變得更加貼近內心,能做一個人的本真了。
“對,我就這樣去,不過要變個裝。”
懷亦回屋穿了一身男裝出來,粗布衣裳,背後看著像是一個清秀小哥,轉過身來,就會為他的氣質心折。
“姑,哦,是公子,那就跟奴家來吧。”
流螢捂著嘴隻是偷笑。
“石頭,我下午出去一趟就不看病人了。”石頭的目光卻一直為流螢吸引,隻是呆看,連反應都遲緩幾分。
懷亦見他這樣,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腦袋,“給我好好看家。”
石頭捂著頭,覺得特別沒有麵子,隻是看著流螢,嘴上卻說“知道了師父。”
兩人坐著馬車到了那個院子,地理位置不算太好,也不算偏僻,裝修的不算寒酸也不算華麗,不過是個中規中矩的青樓。
“這還算不錯,你怎麼會有這樣大的院子。”懷亦有些好奇。
“不瞞你說,我院子原本是我幹媽的,隻是前不久,她被她那個相好的給殺了。”想到這裏,流螢可愛的臉上透著一股子嚴肅。
“我又懂什麼,讓幾個早就想走的走了,剩下一群慌的什麼似的,院子裏有了血案,那些常客也不來了就說這裏麵晦氣。我有些想找人合作,隻是男人我不敢信任,女人,哪個女人不在相夫教子,哪有和我同行的人呢?”
懷亦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真是意外,姑娘為什麼沒有想到都遣散了,你也好去嫁人。”
流螢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淒然的笑,“有誰會娶呢?”
她領著懷亦往裏麵走,“這得姑娘,有些才藝的,也算是能陪著恩客吃喝長長見識,要是什麼都沒有的,就是隻能做些皮肉生意了。公子請。”
懷亦一路走來,發現誠然如流螢所說,整個院子並沒有什麼人,好些個姑娘正在門口站著打扇,無聊的還打了兩三個哈欠。
流螢領著懷亦去了一個屋子,看著很大的模樣,“這是我幹娘的屋子,最好談事情,您說我們這該怎麼辦,姑娘你套圖境界,遠非尋常人可比,竟然也不會瞧不起我們這,卑賤之身。”
懷亦打斷她,“無非生計,迫不得已,一到荒年被賣掉的女孩有多少,有姿色的幾方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種事,我還是知道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