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太後話間的寵愛之意過後,白舞雩的眼神微微閃動著,她的鼻頭酸澀起來,眼前幻化出了一個人影。
她捏起了一雙拳頭,將心中的難過強壓了下去,神醫的架子被她擺得極好:“你身體的康複情況還不錯,等到再過幾日的時候,就可以下床活動了,今天吃了丹藥過後,便休息吧。”她說著,便已經站起了身。
她行至梳妝台前,拿了一個白瓷瓶子,輕晃一下瓶子,她蹙著眉頭,從中舀出了兩顆丹藥,她喂著太後吃了下去過後,喃喃自語著:“這藥怎麼會耗得這樣快?”她十天前才補給過一次,如今卻是空了大半。
聞言,太後的麵上閃過了一絲心虛,她作出一副身體不適的模樣,便已然睡到了榻上。
見太後如此模樣,白舞雩沉著眸,沒有再多想,她替她撚了撚被角,細聲囑咐著她:“可得仔細身子。”她的話音落下,便已經回到安樂殿裏頭。
夜深,白舞雩撐著頭倚靠在了貴妃榻上,她闔著眸子,聽了聲響過後,她驀地睜開眼睛,輕嗤一聲:“陛下怎麼有空到我這兒來?”
胥辰卿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自是來看朕的……未婚妻。”
聞言,一根銀針直直地就朝著胥辰卿的方向飛了過去,但是卻被他很是輕巧地躲了過去。
她的神情之中盡是怒意:“今天你那般占我便宜,我沒有去乾清白裏頭尋你已然是再給你留麵子了,你竟還敢自個兒跑過來送死?”
“朕可是一片好心,你莫要看母後如今病虛體弱,她在白裏頭可比朕都要受人崇敬,”胥辰卿躲避著一根根的銀針,坐到了白舞雩的身邊:“如今,你在母後心裏頭的地位已經大不一樣……有她在一旁護著你,朕倒也可以放心了。”
白舞雩翻了個身,抿嘴望著胥辰卿:“太後那裏的解藥耗得實在太快,我還得兼職太監伺候你,已經供應不過來了。”
聞言,胥辰卿眯了眯眼:“你將方子寫出來,叫太醫院的人照著你的配置丹藥不就行了?”
聽了這話,白舞雩頓時就拉下了臉,她抱著胸,很是正經:“獨家秘方,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你怎麼就這麼小氣?”胥辰卿的麵色不善,若是在中途是斷了解藥的話,太後很有可能會直接喪命。
白舞雩的眼角閃過了一絲精明,但卻被她很好的掩飾:“這方子可是我娘教給我的,不能夠告訴別人。”
胥辰卿眸光微動,他不肯說出道歉的話,便隻是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開玩笑著哼了一聲:“小氣鬼。”
她倒是沒有與他計較,她的眉眼微挑,又重複了一遍:“太後的解藥耗得太快了一些。”
“我十天前給了慈寧宮的人六十顆解藥,她每日的時候隻要在睡前服用兩顆,按常理來說,那些丹藥可以撐一個月的時間……可我今日去替她拿解藥,卻隻剩下了十多顆。”白舞雩冷著眼,與他分析起來。
胥辰卿卻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他的眸光微沉:“興許是母後的毒發作之下,宮人又不足之處該如何才好,便喂她吃下了幾顆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