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們唬的跌坐在地,連滾帶爬到皇甫硯腳下,錦屏急忙去扶秀文,雪芳在他身畔秉持著妃子的氣勢,瑤淑妃見此形景,立刻衝過來哀哭:“陛下,您看臣妾的臉都成什麼樣了!”
皇甫硯看了,不勝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都是那死丫頭砸的,難道本宮不該打她嗎?陛下一定要給臣妾做主!”
瑤淑妃哭著,嬌滴滴的依附著皇上。
雪芳關心秀文:“怎麼樣,身上有沒有受傷?”
秀文麵色紅腫,眼圈兒發青,氣憤憤的瞪了瑤淑妃一眼,回答說:“奴婢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
皇甫硯轉而質問事情根由,秀文如實交代,那不是就是雪芳的了,瑤淑妃那唇槍舌劍沒有一句不是針對她的:“芳妃仇恨臣妾彙報她跟四王爺的事,就讓奴才報複,陛下,想不到芳妃妹妹這麼小氣性兒,該不會是做賊心虛吧。”
“你!”
雪芳沒出聲,秀文已按捺不住了。
瑤淑妃倨傲的眯眯眼,皇甫硯轉向雪芳:“宮裏豈容你那麼隨便?居然給奴才分栗子吃,簡直目無法紀!淑妃是主子,教訓一個奴才,你就大驚小怪。”
雪芳蹙眉,哀懇的說:“陛下,秀文不是故意的,錯在臣妾,淑妃姐姐可以對臣妾發泄,卻不要傷害無辜!”
瑤淑妃銳利的說:“一個小小的奴才,整天跟人拉幫結派,不是太奇怪了?還分栗子,這次讓本宮發現了,看不見的不知還有幹了什麼勾當!”
“拉幫結派?”
皇甫硯皺了皺眉頭,“芳妃,你打算做什麼,培養勢力?”
雪芳迫促的搖搖頭,跪了下去,兩個丫鬟也跟著跪下,她忙說:“陛下,淑妃姐姐信口雌黃,攻擊臣妾!”
“無風不起浪啊!”
淑妃毫不退讓。
皇甫硯說:“有道理。”
看形勢對雪芳不利,秀文便一股腦將過錯全都扣在自己頭上,皇甫硯明言施令:“如若發現誰私下拉幫結派,一律殺無赦!”
瑤淑妃得意了,雪芳一額冷汗,呼吸凍結住了。
一直以來,芳妃在宮裏受人白眼,原因之一就在於她是庶出,再者就是姐姐死的不明不白,難免惹人嘲諷。
她坐在紫檀木椅子上,玉翎親手端了一杯茶遞過,欠身坐下,溫柔寧靜,笑說:“姐姐不必在意,皇上的脾氣總是時好時壞,偶爾說重了,我等也隻能學著消化。”
雪芳平和的點點頭,揭開茶蓋濾濾,抿了一口,潤濕紅唇,放回桌上,道:“妹妹所言極是。
本宮本想在家侍奉父母安享晚年,等醫學方麵有了些造詣,就在天水縣開個醫館,以此聊生,才算有趣。”
“姐姐有這閑情逸致,著實不易,世人多被利欲熏心,我等就求個養尊處優,給君王繁衍子嗣,都是俗人。”
玉翎說。
雪芳頓了一瞬,開門見山的說:“本宮自進宮就有個願望,我與姐姐在家時感情甚好,所以很想了解了解她在宮裏這一年的光景,是怎麼過的?”
玉翎平心靜氣:“臣妾不及麗珍進宮時間長,我倆認識半年之久。”
“妹妹就把自己知道的給本宮說說。”
她心跳加快,不時拿眼角注視玉翎反應。
玉翎卻正直的樣子,撩起衣袖,抿了口茶,說:“既然姐姐想知道,那臣妾當然知無不言。”
——薛玉翎入宮四個月,都沒有得到皇甫硯的寵幸,當時宮裏有傳言,說薛婉儀家世好,一朝得寵,定能扶搖直上,平步青雲!最眼紅和恐懼的就是麗珍和瑤淑妃了,因她倆道出身不好,妒忌玉翎,怕她一搖身變成金鳳凰,自己就岌岌可危了。
恰好那日皇甫硯在流芳宮過夜,兩人惴惴不安,想好對策,不日施行。
麗珍過於倉促,操之過急,買來鶴頂紅,摻進幹菊花裏,殷殷勤勤的奉承薛玉翎。
瑤淑妃也在那裏,探察情況,日後再施行計謀。
玉翎接了麗珍送的花茶,說:“父親從南京回來,帶回南京特產的香茶,我與姐姐包一盒,算是禮尚往來!”
不料,裏間的窗戶未掩,野貓躥進來,玉翎進去時,那貓正在香茶上走,唬的一跳,野貓受到驚嚇,慌忙逃竄,將香茶蹬灑一地。
玉翎好麵子,沒辦法,隻好將玉翎送的花茶倒入另一個盒子,撿了幾根香茶,勻了勻,當做回禮。
瑤淑妃還怨她:“妹妹太心偏了,本宮忘了拿禮物,就沒本宮的?”
麗珍還挺得意,依依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