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太妃神色凝重,“本宮決定了,月兒就回去。”
皇甫睿不明白太妃為何決定的這麼突然,隻能應了。
卻說秀文為轉移雪芳的注意力,讓她心思別在針灸上,特地紮了一個碩大的風箏,蝴蝶形狀。
雪芳一回來,她便歡快的說:“娘娘,奴婢陪您放風箏去!”
雪芳淡淡的說了一句:“錦屏,你倆玩吧,本宮累了。”
說著,走上台階,進屋就將門掩上了。
秀文和錦屏傻住了,“娘娘怎麼了?”
秀文好奇的問。
“不知道,剛才從鸞喜殿出來就奇奇怪怪的,丟了魂似的。”
錦屏答。
推門,叫:“娘娘,娘娘開門!讓奴婢進去照顧著。”
裏麵應聲:“本宮想一個人待著。”
二人對視一眼,隻見皇甫硯寸步從花園方向過來,看秀文手裏攜著風箏,便以為雪芳心情好,要放風箏。
兩個丫鬟急忙行了禮,皇甫硯問道:“芳妃怎麼不見?”
秀文道:“娘娘從鸞喜殿回來,獨自進了門,誰也不搭理,說想自己靜一靜。”
皇甫硯眼神一變:“鸞喜殿?”
“給太妃請了安。”
錦屏說。
“還有沒有發生別的事?”
“這……”
“說。”
是命令,雪芳唯唯答應,一五一十的道出,秀文聽了都覺納罕,皇甫硯更不消說。
登時有太監回說:“太妃娘娘有事跟陛下說。”
皇甫硯便不及過問雪芳,心裏那個疙瘩,卻是一點一點擰出了形狀。
太妃不容耽擱,立即就叫了皇甫硯到跟前,說明日辭行回王爺府。
皇甫硯吃驚不已,也好奇不已,細問緣故,太妃扯謊:“本宮之所以對皇宮有留戀之情,是因對先皇的情意有所懷念,如今突然想通了,先皇在本宮心裏,本宮走到哪裏,都應該如影隨形,而不是被特定的故地局限住。”
“太妃與太後猶如姐妹,其實多在宮裏聚聚也好。”
皇甫硯越發狐疑了,實在留不住,便問皇甫睿病況。
“朕聽聞四弟肩臂每每陰天都會酸疼,不想四弟如此遵循先皇遺誌,努力讓自己文武兼備。
但素來習武以強身,四弟竟練出毛病,想是太拚命了。”
皇甫睿一身藏青色長衫,腰係鑲珠寬帶,配一塊青穗兒的碧玉,與皇甫硯精光閃爍的龍袍一明一滅,某種意義上,似乎意味著什麼。
“臣弟愚鈍。”
他回了句。
“現在可好了?”
皇甫硯故意盯著他,霸道的神情。
皇甫睿回答:“若是晴天,保準不疼的。”
那個“晴”
字,從皇甫睿嘴裏吐出來,格外的刺耳。
次日,太妃與兒子離開皇宮,太後皇後等人相送。
雪芳扒著窗戶張望:“怎麼說走就走了。”
幾分失落,無意間濃濃體現。
秀文猜著:“說真的,像太妃娘娘這樣和藹可親的並不多。”
錦屏沒頭沒腦的接了句:“像四王爺這樣文武雙全的英才也很少見。”
她喃喃的應:“還有皇上呢,皇上雖比四王爺位高權重,人品道德卻不及他。”
眼前,恍然浮現在桂子林簌簌花影下,那個英姿勃發的男子,和昨天被自己看到肌膚時的那種緊張羞赧,都是絕不會出現皇甫硯身上的。
皇甫硯才是自己的夫君,卻如何對他的弟弟有些牽念呢?雖然有些不拘一格,落落大方,亦不是輕薄女子,怎地就是想他?那瑤淑妃的侍女,翠兒最伶俐奸猾,總想弄點別人不知道的消息討好主子,瑤淑妃亦喜歡聽別人閑言,尤其是崔麗珍的妹妹,崔雪芳。
她不止一次的在皇甫硯耳邊提醒:“以前崔麗珍一來就被皇上封為賢妃,臣妾沒意見,她是嫡出。
而崔雪芳一個庶出的,被皇上如此寵幸,怕是會助長她的氣焰!”
正想著,琉璃來說:“小阿哥在皇後懷裏笑的可高興了,太後看著著實喜歡,奴婢看,娘娘應該學皇後,一有空就去哄小阿哥。
太後看小阿哥在誰那兒最高興,自然誰就有希望把小阿哥據為己有。”
瑤淑妃淡淡一笑,說:“你懂什麼?”
她的目標是皇甫硯,隻要自己把握機會,再弄出個阿哥來,這輩子才有保障。
然而,皇甫硯沒心情跟任何一個妃子男歡女愛。
月上西山,房裏燈火通明,金銀器皿光彩熠熠,皇甫硯挽起袖子,露出半個臂膀,雪芳嚇道:“這是做什麼!”
他悠悠的說:“朕肩臂一遇晴天就會發疼,請芳妃幫朕治療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