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疤痕(1 / 2)

“本宮碰巧遇見婉常在給他酬金,覺得怪怪的,才特別提出。但從此以後,本宮在宮裏又要多一個敵人了。”年賢妃欷歔的說。

雪芳更覺不對勁,為更好的掩飾自己,放在心裏,就可以暗查樊雲慶跟婉常在了。

因對年賢妃謝了又謝,之後便說起司徒翼,皇甫硯惱恨之際,白世賢也來了。

雪芳以為多個幫手,開心不已,終究畫虎畫皮難畫骨,他說:“卑職認為,司徒翼是黑幫分子,作惡多端,理應處以極刑!”

雪芳亦喜亦悲,難以置信:“白大人,本宮有沒有聽錯?

知不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你真的很善變!”白世賢麵無表情的看向她:“芳妃娘娘,卑職仔細想過了,對待這種罪犯,除了讓他們去西天極樂,沒有更好的懺悔方式!”“你之前明明……”雪芳半張著嘴,低眉乜目。

“卑職一時糊塗,才心慈手軟,違背律法!”“你們說的什麼道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皇甫硯義正辭嚴的問。

白世賢承認了司徒翼是他放的,那一時糊塗的悲憫之心,他表示懺悔!

雪芳孤軍奮戰,想為司徒翼脫罪,就更難了。

不能放棄,即使白世賢也後悔幫助他了,自己不能後悔,然皇甫硯不可能改變決定。

回到房裏,雪芳手忙腳亂的去翻醫書,找不到想要的,問秀文:“你從家裏把這些書帶來的時候,有沒有落下什麼?”秀文緊張兮兮的想了想,蹙額問:“好像沒有。

娘娘,是什麼書?

說不定奴婢知道在哪裏。”因為那些書是一個係列的,也就是第九冊,“生藥簿,”秀文一麵找一麵小聲問:“娘娘打算給誰看病?”雪芳焦灼萬分,來回踱步,坦白的說:“這回真的是救人了,而不是治病。”“什麼?”秀文沒聽真切。

雪芳豎起食指,眼睛瞪得大大的,湊近秀文:“司徒翼不能死,他沒有犯十惡不赦的罪。

而皇上意氣用事,非處死他不可,本宮不能坐以待斃。”房間裏的氣息陡然變凝重,丫鬟們提心吊膽,想象不到雪芳能有什麼辦法救他。

“找到了找到了!”秀文自壁櫥裏拿出一本藍皮冊子,“是第九冊,沒錯了!”雪芳奪過就慌忙翻看,笑道:“就是這個了!

金剛丹,可以讓活人暫時失去脈息,與死人無異。”遂讓丫鬟準備藥材,秀文打開一個大箱子,裏麵裝著各種各樣的藥材,都是平時雪芳讓備用的,待有什麼需要,拿出來配一劑就完了。

雪芳細致的拿出幾種藥材,分別讓秀文她們去研磨:“今晚就熬一下,一定要在三更時團成丸藥。”此時已是二更,雖然很緊急,丫鬟們急忙照做,雪芳在旁將那醫書仔細翻看,誰也摸不透她到底想幹什麼。

三更,藥材粉已被團出一粒黑乎乎的丸藥。

她攜著藥,蒙著黑鬥篷,消失在夜色裏。

混沌中,世賢截住她,一柄未出鞘的劍,橫在她身前,她急刹住腳步,詫望他道:“你怎麼在這裏!”他說:“陛下讓卑職注意娘娘行蹤,這麼晚了,娘娘急著去哪裏?”雪芳攥緊手心,憤恨的說:“白世賢,本宮看錯你了!”奪路而走,又被他攔住:“大門已經關上了,大理寺也在休憩中,你進不去的。”她雙目灼灼:“至少要試試!”“何苦呢?”雪芳冷笑:“隻為伸張正義,司徒翼是無辜的,既然本宮已經插手此事,就絕不可能在他最危難的時刻袖手旁觀。

不像某些人,兩邊倒的牆頭草!”世賢無奈歎息一聲,清楚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大大掉價了,可是有什麼關係?

阻止她,是為皇甫硯好,也是為她自己好。

“芳妃娘娘,”他發愁的說,“退出吧,他隻是一個作惡多端的罪犯,明日午後就要跟團夥一塊斬首示眾,你知道,他們的老大還在幕後,明天是最好的機會了,希望娘娘不要把它打亂!”雪芳忽然有點懂了:“你們想利用這個機會,引出那個人?”“對,娘娘明鑒。”雪芳冷笑:“為什麼不幹脆把瑤淑妃推上斷頭台,把小阿哥推上斷頭台,再狠心的男人也不會對自己妻兒的死漠然無視!”白世賢聽不懂:“娘娘,你已經在胡言亂語了!”“不,你讓開!”“你救不了他,也沒必要。”“本宮自有辦法,快讓開!”他像一堵厚厚的牆,擋在她麵前,怎麼都推不開。

雪芳咬咬牙,“嗖”的抽出那柄劍,鋒芒刺痛他的眼睛,鋒刃抵著他的喉結。

從未碰過武器的手,由不得抖索,靈魂也在發抖:“你怎可說變就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