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陽樓是一篇精妙絕倫的讚美詞(2 / 2)

也許滕子京的本意就是讓範仲淹記錄一下關於嶽陽樓方麵的東西,以便讓人多了解嶽陽樓。但是範仲淹的思想遠不在此。他的思想更是在另一方麵。

既然範仲淹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為己任,他也就希望別人會這樣。誰能夠這樣做,他就會感到非常高興。滕子京就是這種思想的實踐者。至少在巴陵這個地方是做到了。能做到“政通人和,百廢具興”,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這就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具體表現。這是可以名垂青史的工功德,是值得稱頌的。而範仲淹作文的出發點也就在這裏。

《嶽陽樓記》的第一段,寫滕子京在巴陵取得“政通人和,百廢具興”這樣的成就,隻是在“越明年”,即一年的時間裏。範仲淹當然是帶著滿懷喜悅的心情來寫的了。無論作者心裏還會有什麼樣的心情,在這裏替滕子京歌功頌德是不容置疑的。

下麵寫“巴陵勝狀”,範仲淹並沒有用太多的筆墨,隻是用“前人之述備矣”一句,節省了許多筆墨。因為範仲淹本來“作文”的用意也不在此。

下麵又寫仍然有“遷客騷人”“多會於此”。“覽物之情,得無異乎?”。這裏的“情”與什麼有異?

我認為,這個“覽物之情”就是指下麵的兩種情況。即“霪雨霏霏”時的“感極而悲者矣”和“春和景明”時人們的“喜洋洋者矣”之情,這是人之常情。

“得無異乎?”句。作者在這裏說:有沒有人不是這種感情呢?也就是說,超乎常人的感情呢?答案是肯定的。有。這個人就是滕子京。

但是超乎常人之情的情況有兩種:一種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一種似乎過於超脫,類似道佛。而其真正原因是,這種人的心思純粹在於“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作者並不讚成這一種,因為“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也?”意思是沒有樂的時候,不符合人的感情需求。另一種就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一種是拋開個人喜樂,把國家和人民的喜憂放在心上,先替百姓解憂,,在百姓得樂以後,自己才得樂。這正是範仲淹極為讚許的。百姓之憂是什麼?無非就是不得安居樂業,政不通人不和。要解決這一問題,可不是簡單一句話就完事。做起來實在太難了。

而滕子京做到了。至少滕子京在做法上,和範仲淹是不謀而合。在當時的情況下,滕子京能實現“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個美好願望,的確不容易。這也是範仲淹極為讚歎的原因。“微斯人,吾誰與歸?”的意思證明了這一點:除了滕子京之外,再有誰和我是同道之人呢?或許當年的大宋朝不止是這麼兩個人有這樣高的思想境界,但是在範仲淹的筆下,我們看到的隻有這滕子京一個人。由此我們可以想見範仲淹對滕子京的極其推崇讚美之情。也許滕子京這麵並不想得到範仲淹這麼高的讚譽,但是範仲淹就這樣寫,至少給他帶來安慰和鼓勵。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嶽陽樓記》的中心思想是通過敘寫滕子京“政通人和百廢具興”的政績,借寫人們對嶽陽樓景色的不同感受,突出表現了滕子京勇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實幹精神,表達了對滕子京熱情洋溢的讚美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