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撐著手想讓司機救我,或者幫我打個110也行,可他不知道是怕事還是被陸羲柯犀利的眼神嚇到了,開著車一溜煙跑了,隻留個我一個絕塵而去的車屁股。
“陸羲柯,你他媽神經病啊,不是覺得我惡心嗎,那你還纏著我不放幹嘛!”
奮力推開他的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準備離去。
不留神卻被他從背後抓了回來。
“你弟出事了?”
他先問了句,而後又自言自語般的回應:“為什麼不來找我?”
“找你?”
我冷眼,眼神也有點發狠,想起那天被他那樣對待,我胸中的怒火像是被點燃一般噴薄而出。
“找你做什麼,你不就是想看我走投無路的樣子嗎?現在你滿意了?連孩子都不放過,陸羲柯,你可真夠無恥的。”
他突然圈住我,眼神真誠。
“讓你道個歉有那麼難嗎?明明就是你做錯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可卻不想就這個話題說下去,咬著牙掙了兩下狠狠的開口:“等你先把衛美佩的孩子還回去在跟我談。”
他不依。
“留著那孩子是知道你還會來找我,等你什麼時候認錯了,我什麼時候再放她走。”
“那你就等著去坐牢吧!”
談不攏,我見他不願鬆手,發火衝著他的胳膊就是一口,陸羲柯吃痛放開我,見我要走又要拉我。
嘀嘀——
一輛熟悉的悍馬在路邊停了下來,黑色的車窗緩緩的搖下,露出那張俊美的臉。
“龔先生。”
我收回跟陸羲柯糾纏的手,恭恭敬敬的朝著龔曜彎了彎腰。
龔曜頷首,眼神淡淡的掃了陸羲柯一眼,然後揮手示意我上車。
“你敢去!”
陸羲柯不由分說的把我拉回來,滿臉的怒意。
看著龔曜的眼神也越發的淩厲。
不理不睬,昂頭闊步的不回頭。
“慕欒!”
陸羲柯幾乎要爆發,但龔曜已經不動聲色的把車窗搖了上去,隔斷了他的話,頓時車內就安靜了下來。
“謝謝。”
一見著龔曜,我就變得莫名的局促起來,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低聲頭觀察他的臉色,見他沒什麼表情,才清了清嗓子問道:“我弟弟的事有消息了嗎?”
車內的暖氣開的太足,等了幾分鍾,我臉都熏紅了,他才動了動唇。
“為什麼沒來找我?”
我腦中的弦一跳,頓時警惕起來。
明明龔曜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可我就是覺得他生氣了。
訕笑著開口,想搪塞過去。
“龔先生太忙了,我不太好去打擾您。”
他掃了我一眼,又轉頭看向窗外,似乎在思考我話的真假性,隔了會才應道:“不忙。”
龔曜這人脾氣確實挺怪,你想聽到的話愣是從他嘴裏撬不出一個字,隻有等到他想說了才會告訴你,所以我一直靜待的坐著等,不敢在說一句多餘的話,生怕惹到他生氣。
“你跟陸羲柯又是什麼關係?”
我一驚,沒想到龔曜竟然也認識陸羲柯,想到鄔時序的話,細細想來也大概明白了些東西。
低著頭,聲音也放輕了不少。
“我跟他沒有關係。”
明知道剛才的拉扯會讓他多想,可是不想多事的我還是選擇了說謊。
“你在騙我。”
他輕聲的指責,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怪我的意思,隻是想拆穿我的謊言罷了。
“你是陸頁禾的妻子,可為什麼我怎麼查也查不到你跟陸羲柯的關係。”
我勾唇輕笑。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嘛?”
看來龔曜早就調查過我了。
我覺得很沒意思,跟他們這種人打交道太累,明明你對他一無所知,而他卻早就把你的祖上三代都了如指掌。
興許是察覺到我的生氣,龔曜頓了幾秒。
“部隊那邊傳來消息說你弟弟已經死了。”
他的話太過跳躍,讓我難免一怔,聽到慕雋死了的消息免不了渾身顫動,抖了一下,才失神的重複他的話。
“死了?”
“嗯。”
龔曜不露聲色的觀察我的表情,似乎覺得我落魄的樣子很有趣,勾著唇笑了。
“他們說屍骨被豺狼吃了,死相很慘,雖然憑長相無法確認,但是從他身上找到了這個……”
他從懷中揣出一個項鏈,上麵吊著一個金色拇指大的小笛子,這東西是楚歌送給他的,我見過一次,慕雋向來視若珍寶,隻是沒想到這東西卻成了他留下來的遺物。
接過來,指尖都在抖。
麵無表情的握緊了手中冰涼的東西。
慕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