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聘,他進去幹嘛。”
“哪有人應聘還穿休閑服的?看他那樣子,不像是需要工作的人,倒像是哪家的貴公子,莫不是想出來體驗生活?” “誰知道。不過,長得那麼帥,不走影視道路太可惜了。”
歎息聲在女士們口中此起彼伏。
片刻後,掩日從室內走了出來。臉上依舊保持著平淡如水的模樣,既瞧不出失敗的沮喪也看不出成功的喜悅。
有幾個膽大的女生想上前與他搭訕,剛跟上幾步,便在他突然回過頭來的冰冷目光中打了退堂鼓。
雖說美麗的事物誰都喜歡,可是如果這美麗叫人不由自主的害怕,那還是遠觀的好。
步出大廳,掩日立在階梯上躊躇著不知該去哪裏。本來還有幾個職位的麵試,但通過剛才的經曆,他對所謂的麵試已經徹底失了興趣。
主考官所有的問題他全都回答不出,主考官看他的眼神充滿蔑視,一副‘你就是空有其表’的表情。
不能說他的自尊心可以強大到對這種打擊毫無感覺,但是,他也並不完全在意主考官的態度。畢竟,他隻是這人界的過客。今天會來參加麵試純粹是出於對白薇所生長的世界產生的好奇。既然經曆過了,就沒有必要再去重複這種經曆。
“去哪兒呢?”
正猶豫間,手指突然微微發抖——是屬於滅魂劍的力量感受到了什麼,進而在他身體裏慢慢湧動。
平視前方,陽光太過耀眼,他有些看不清站在遠處的人影;但憑著體內法力的激動,他大概猜出 了來者何人。唇角不自覺的上翹,也好,反正遲早得去找他,既然他自己來了,倒省去了他的麻煩。
身後的高樓在陽光的折射下將巨大的陰影一直鋪設到馬路中央,宛如一隻張開了幽深大口的巨獸。穆倫就站在這大口的舌根部,看著對麵沐浴在陽光裏的掩日,猶豫不前。
斷水一再的告誡他不要單獨與掩日會麵,他卻始終無法相信那個如春日陽光般耀眼、和煦的掩日真的會變得如此無常。穆倫保持著自前生就開始的單純。他一直認為大家共事一場,即使以前交往並不頻繁,也不至於再次見麵竟要武力相向。他不明白他們當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以致大家各懷心思,再難找回從前的信任與和睦。
“你還敢來找我。難道斷水沒有警告你不要單獨接近我嗎?”
身旁傳來掩日的聲音。
穆倫側過身子,果然見掩日不知何時從對麵直接移到了他的身側。他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穆倫聽不出這是他即將動手的征兆,還是敘舊的開場白。
“為什麼要襲擊斷水?”穆倫開門見山道,“滅魂的法力又怎麼會在你身上?”
“換個地方,我們慢慢談。”末了,他話鋒一轉,問,“你有車嗎?”
穆倫鬱悶的和他一起坐著出租車漫無目的的前行,在第N次回答司機‘往前,兜風’之後,他終於忍無可忍:“你到底要去哪裏?”
“我就是想看看人類社會的全貌。”掩日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車窗,“人類,發展的速度真是驚人。” 走路不快就發明車來代步,不會飛就製造出飛機。不得不佩服人類的想象力和將想象轉化為現實的創造力。
人類真的需要神靈的庇佑嗎?掩日再次想到這個問題。
前麵的司機聽到他的話,忍不住插嘴道:“說得你好像不是人類一樣。”
“對。他是從火星來的。”穆倫若無其事的接嘴。 司機假笑了兩聲,算是給客人一個麵子,表示他的笑話還不算冷。
一千多塊的車費付的穆倫有些心疼。
“你不是富家子嗎,這點車費就讓你心疼。誰叫你不買車!”始作俑者在一旁不痛不癢道。
“我有心髒病,家裏人不讓我學車。”轉念一想,忽覺不對,“你怎麼知道我……”
“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真名牌和假名牌我還能分清。以你的年紀,能穿一身名牌,不大可能是自己掙的吧。”
“現在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嗎?”
“中午了。”掩日抬頭看了看天,“吃飯。餓著肚子我沒法說。”
“你是存心要宰我嗎?”
“誰叫你有錢,我沒錢。”掩日毫無羞愧之心。
看著掩日風卷殘雲般將一桌子菜吃了個幹淨,穆倫開始覺得他真不該私自來找他,或許該叫上懸 翦,好歹他有工作有收入,可以跟自己AA,共同承擔被掩日榨取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