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點摳門。今天這車費加飯錢,掩日幫他花出去的錢比他半個月花的都多。
“可以說了嗎?”見對方終於露出一副吃飽喝足的模樣,他忍著氣道。
“你想聽什麼?”
“我哥哥的法力為什麼會在你身上?”
“如果我說這是滅魂劍自己選擇的結果,你信嗎?”
穆倫搖頭:“不信。這不可能。除了自己的主人和西月,劍不會聽命於其他人。”
“如果法力足夠強大並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要知道,完全降伏滅魂的法力,我也是費了很大的勁。”
“襲擊斷水也是為了她的法力嗎?如果是這樣,你是不是還覬覦著我們的法力?”
“斷水嗎。”低聲念著斷水的名字,眼中神情複雜難辨,“我勸你對斷水小心點。”
“什麼意思?”穆倫問道,沒有發現話題在不知不覺間已悄然改變。
“她,是個惡魔。”
“你究竟想說什麼?”
“你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案子吧。”
略加思索,穆倫想到了一周前和今早關於有人被懷疑遭到野獸襲擊並吃掉的案子。
“和她有關係?”
看到對方緩慢卻堅定的點頭,穆倫仍是不敢相信。
“你知道斷水作為普通人,怎麼得到女媧的青睞升為神祇嗎?”
“聽說,她體魄異於常人。當初,她的部落被盡數屠戮,唯獨她躲在水底逃過一劫,並且在水底一躲三年,仿若魚兒與水渾然一體。女媧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才將她從水中喚出,並帶至天庭封為水神。”
“可是普通人怎麼可能在水底一待三年而不上岸?她怎麼可能會淹不死呢?”
“都說她異於常人了……”
“她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隻不過,她的求生意誌超出常人,以至不惜墮為魔鬼而已。”
“說重點。”
“她是靠了生吃人魚才可以在水底躲那麼久。手法和現在這起案子是一樣的。”見穆倫仍是半信半疑,他繼續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她手上的鱗片,那是人魚死前詛咒的結果。”
猛然想起斷水左手腕上那片不大的魚鱗,信任的天平不自覺的朝掩日滑去。
“如果真的是她,為什麼之前在天庭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現在卻突然……”穆倫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
“這個,我也有些費解。”看向對方的目光一片明澈,“話說回來,這些不過是我的猜測。說起來,我也沒有真憑實據。用現在的話來說,她也隻是嫌疑最大而已。到底是不是她,我也不敢說死。總之,你對她要小心點。如果真的是她,隻怕她有迷失本性的可能,到時六親不認,再趁你不備襲擊了你,你連後悔的時間都沒有。”
“你當時襲擊斷水究竟是為了什麼?你是不是也在覬覦我們的法力?”
繞了一圈,還是讓他給繞了回來。
“我自然是有原因的。我現在不是沒動你嗎。”掩日模棱兩可的答道。
“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嗎?”穆倫不識趣的繼續追問。
“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掩日站起來,“我得回去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下次請我吃飯的時候我再回答你。”
擺擺手,掩日轉眼就消失不見。隻能麵對他背影的穆倫沒有看到他轉身時,唇邊不自覺露出的笑容。
從轉魄的表情和反應來看,他的離間計應該算是成功了。掩日如是想。
想要得到這三個人的法力就必須各個擊破。選擇穆倫無非就是為了他單純好騙,最重要的是,他與斷水之間沒有過深的情感糾葛,不會被感情衝昏頭腦拒絕他合情合理的分析。對,他現在首先要解決的是斷水,這並不僅僅是為了替白薇解除隱患,還因為那晚在她臉上莫名出現的女媧!
他有理由相信,三人之中能真正對他構成威脅的是斷水!
空蕩的洗手間裏隻有水流的“嘩嘩”聲,白薇對著洗手池的水流發愣。
“小豬?青梅竹馬?男朋友?”片刻後,她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