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詞語幾曾熟悉,現在念來卻有些微模糊。
外麵那些自稱是她朋友的女子快人快語,道出她與孫天朋的關係,語氣裏還透著幾分羨慕。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現在像你們這種青梅竹馬、能終成眷屬的不多了。”
洗了把臉,關掉水源,看著鏡中的自己,總覺得那裏麵的不是真的自己。她的記憶變得混亂與模糊,對自己究竟是不是西月,她已不敢確定。
甩甩頭,決定先將這些放下,重回咖啡廳繼續傾聽她們的談話,總覺得從她們的交談中可以得到某個答案。
正準備離開,水龍頭突然自行打開,水流自龍頭流出如繩般繞上她的手臂,無論她怎樣用力拉扯也無法掙開!
“你還不是西月?!”
花音推門而入,語氣裏充滿驚奇。
“你是誰?”
她想不起自己是不是得罪過這個人,也不清楚她的目的何在。
“你是誰?”花音卻反問她。
“我、我是……”
本想回答‘西月’,想到她進門時的話,以及周圍的人總是稱呼她為‘阿薇’,她一時也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是誰。
見她支支吾吾的,花音挑眉道:“怎麼,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掩日不顧一切去保護的就是個神誌不清的人嗎?”
“你到底是誰,想怎麼樣?”
不理會她的挑釁,白薇隻想弄清她的來路。
花音上前幾步,細細打量著她,半晌才說了句不相幹的話:“你的氣色不錯,很紅潤啊。”
比起上次在天台看到她時,她的氣色確實好了很多。
像是聯想起什麼,花音伸出食指在她腹部傷口處輕輕移動:“你的傷好了?”
不明白她到底有何用意,白薇梗著脖子,看著她,並不回答。
那道傷口連白薇都覺得奇怪。之前每每愈合,過不了多久就會再次綻開;這次,卻是徹徹底底的愈合了,連傷疤都已盡數脫落,不細看根本瞧不出它的存在。
“原來如此。”花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我就說那道傷奇怪。原來是這樣,如此一來,所有的事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釋。西月,既如此,就更不能留下你了。”
抬頭看向她的花音,表情有些古怪,到底哪裏有問題,白薇卻說不上來。
手指在空氣中畫著圈,水流變成的繩索分出一股,蛇一般緩慢遊弋到白薇頸部,突然加快速度纏住她,收緊,用力,輕柔的水流成了奪命的利器。
呼吸愈加困難,白薇拚命抓扯,卻總也抓不住水流,每每抓住又被它從指縫漏出,她隻覺得自己越來越沒有力氣。
冷漠的看著眼前人掙紮求生,花音的眸光如夜空中的群星,閃爍不定。
莫非,她的推測有誤?
白薇已是接近死亡邊緣,就在此時,她的指甲快速的生長,眨眼間,指甲已變得尖利。手指微動,尖利的指甲如利刃劃破繩索般輕易將水流劃斷。從鬼門關走了一趟的白薇,掙開束縛後,低著頭大口喘氣;待她抬起頭來,看向花音的眼神變得迷離、渙散,與先前相比,如同換了一個人。
“對,我就是要逼出真正的你!”花音笑了笑,似乎對現在的狀況非常滿意,“可惜,你看不到自己本來的模樣。西月,你才是真正的魔鬼!”
嘴裏說著話,手上並沒有閑著,正準備加大力度再次襲擊她,卻被突然闖入的人攔阻。
“斷水你幹什麼?”
沈浪川化開她的攻勢,攔於二人之間。
“為什麼要攻擊她?”
“你回頭看看,就知道為什麼了!”
對於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花音是氣得牙癢。
遲疑著轉過身,身後的人已暈倒在地,一派清純無辜的模樣。
“我還是沒看出原因。難道你是嫉妒她比你漂亮?”
花音強忍下想揍他的念頭:“你要是晚來幾分鍾,就能看見原因了。”
“晚來幾分鍾,我看見的就是屍體了吧。”沈浪川想了想,自以為是道,“就算你殺了她,掩日也不會成為你的誰……”
“閉嘴!”
隨著暴喝,巨大的水柱朝他襲來,他閃身,險險躲了開去;因了他的躲避,水柱徑直朝躺在地上的白薇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