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這麼做!”季沁如終於感覺到害怕,全身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拔腿就向巷口跑去,但是炎彬卻擋在了她的前麵。回首看到宋灝步步緊逼,她隻能往一旁退去,直至背部抵住了牆。

“不可以嗎?我也警告過你,再傷害雅昕就別想在洛桑立足,敢情你認為我隻是隨便說說?看來得給你一點教訓,才會知道我從來不說假話。”宋灝把玩著手中的刀子,如同手術室裏的手術刀,看得季沁如膽戰心驚。

“不…不要…”季沁如的螓首搖得像撥浪鼓,目光瞟向淩炎彬,乞求他救她,但他回以自己的僅是憤怒的一瞥。

“我偏要,你信不信我傷了你,我不用受一點懲罰,而你反而要賠我精神損失費。”宋灝在她麵前站定,冰冷的刀子平放緊貼著她臉部的肌膚,她的淚水沿著臉頰流向刀身,頓時散發著異樣的光芒。他半眯起黑眸,欣賞她無助驚恐的樣子,手輕輕一轉鋒利的刀身邊沿令她的肌膚滲出點點血跡。

“……”季沁如不敢亂動,生怕自己一個亂動就真的毀容,臉上傳來的絲絲疼痛令血色迅速自她麵部褪去。

“原來你也知道害怕?”宋灝頓住手上的動作,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他沒有想過真要傷害她,但是必須讓她知道傷害別人所要負的後果,不然她永遠不知道什麼叫後悔。

“灝,算了,放開了她吧。她不值得你弄髒了自己的手,把她交給警方吧。”貝雅昕扶著牆壁站了起來,出聲阻止宋灝。她輕輕呼氣,等待胸口的疼痛散去。

“我不要去警察局,我不要!”聽到‘警察局’三個字,季沁如突然發瘋地叫了起來,之前呆在那裏的影像掠過腦海,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閉嘴,你很吵!”宋灝極度不滿地挑了挑眉,扔掉手中的刀子,走上前去擁住雅昕的身體。這才發覺她的身體涼得有些不尋常,他下意識擁得更緊了。看到到脖子處的血痕,他的大掌不禁再度緊握。

“我們先把炎彬送去醫院吧。至於她,我相信沒有比接受法律製裁更好的辦法了。”貝雅昕始終相信,做過壞事的人會得到他們應有的報應,隻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商雅昕,我真後悔。當初明明有殺了你的機會,而我心軟放過了你,終究還是放虎歸山!”季沁如心裏有著深深的恨,不僅因為雅昕搶走了銘希,更因為雅昕千金小姐的身份,而她什麼都不是。她怨,她恨,老天爺的不公平。

“什麼意思?”季沁如的話令貝雅昕有些在意,行走中的步伐停了下來,她想問清楚,可是沁如卻不說了。

宋灝開著快車,連闖幾個紅燈才把炎彬送進醫院,他本來堅持要請醫生看一下雅昕的傷勢,但她拒絕了,叫醫生上了點藥就嚷著不要留在醫院。他這才想起自己為什麼來找她,於是兩人馬上趕往幼兒園。

幼兒園老師看到他們姍姍來遲,本來有些生氣,但是雅昕真誠的道歉打動了她。她把雅昕和宋灝帶進了辦公室,貝博恩、貝博澤正站在牆壁前,低著頭不安地絞著小手指。雅昕看得一陣心疼,但是無論如何打架都是不對的行為,她隻能狠下心,板起臉孔看著兩個孩子。

“說,為什麼要跟同學打架?你們忘記答應過媽媽什麼事了嗎?”貝雅昕一臉不悅,彎下身子蹲在他們麵前,視線剛好能直視他們。

“我們沒忘,我們也知道打人是不對的,但是我們沒有錯!”貝博恩拉了拉弟弟博澤的手,示意他不要害怕,作為哥哥的他勇敢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明明知道不對為什麼還要做,現在給我道歉去。”貝雅昕雖然罵著他們,但是痛在心裏。可是,博恩的話也激怒了她。

“我們不要,錯的人是他,為什麼要我們去道歉!”貝博恩還嫌自己下手太輕了,而且他才不要跟那種人說對不起。對於剛才的事,即使時間倒流,他還是會那樣做。

“你去還是不去?”貝雅昕大聲地對兩個兒子說,她從來沒有這樣吼過他們,但是她不能給他們灌輸打人不道歉的思想。

“我們不要,媽媽不會這樣逼我們的,你不是我們的媽媽!”貝博恩邊哭泣邊大聲喊,拉著一旁隻會哭的弟弟跑出老師的辦公室。

貝雅昕站了起來,跨出一步正打算追出去,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她撫著額頭身體不由得往前傾。要不是宋灝及時攬住她的腰,恐怕她已經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