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呲呲”電視機發出刺耳的響聲,屏幕中不斷閃現著黑白雪花,映得房間一陣陣詭異的色彩。整個房間隻有一張矮桌擺在正中央,數不清的易拉罐隨意地丟棄在地板上,反射著黯淡的光芒。
一股發黴的灰暗氣息時刻彌漫著,黑漆漆的房間內沒有一點其他光源,光禿禿的牆壁上滿是讓人毛骨悚然的血紅色詭異塗鴉,各種不存在的生物仿佛嘶吼著咆哮著,數不清的血紅色眼瞳宛如無時無刻不再看著房間正中央的一塊鼓起的棕色毛毯。
毛毯有規律般微微起伏著,桌上的綠色酒罐滴落著酒滴,白色的泡沫幹涸消失在空氣之中,一股非常微弱的呼吸在毛毯下回響,昭示著這個充滿酒氣與黴味的房間有人住著。
像是夢中驚醒一般突然抽搐了一下,伴隨著很輕的一聲撞擊,桌上的酒罐緩緩滾落,重重地砸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與其他的易拉罐撞擊在一起,發出一片嘈雜的金屬聲,白沫泛著響聲,被淹沒在電視機聲中
似乎是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毛毯下的人伸出了一隻裹滿繃帶的手,像是尋找什麼一般摸索了一陣,不過觸摸到的僅僅隻是空了的易拉罐而製造出更多的響聲罷了。抓住了其中一個酒罐,無意識地捏住抓進了被窩,晃悠了一陣意識到是空著的,隨意地扔了出去,咂在牆壁上又落回地板,不過已經變得凹進去了一大塊
又是一陣呻吟,不清楚是舒服還是痛苦,毛毯下的人慢悠悠地鑽出了半個腦袋,一頭不知原本是淡粉色還是照成淡粉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瞳之中滿是困頓與呆滯,無意識地直直望了一陣電視屏幕上的雪花,再次伸出了手,拍開周圍的酒瓶,尋找著什麼。
似乎是找了一陣沒有結果,又或者是被電視的呲呲聲超煩了,毛毯下的人抓住了身邊的一個易拉罐朝著電視機砸去,穩穩地砸在了開關上,吵鬧的聲音頓時消失了,房間內變得一片漆黑,隨著一段悉悉索索的響聲,平穩的呼吸再次回響起來
沒有時間的概念,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毛毯下的人再次有了動靜,在漆黑中響起易拉罐被踩扁的聲音,隨著按鈕的哢嚓聲,電視的屏幕再次亮了起來,雪花伴隨著刺耳的聲音,再次讓這個很小的房間變得吵鬧而光亮起來。
一頭淡粉色的頭發垂到肩膀處,似乎是因為長久沒有打理而顯得亂糟糟的,藍色的雙眼之中倒映著閃爍的雪花,散發的瞳孔毫無焦點,透露著濃濃的頹廢與困倦。沒有穿任何的衣服,隻是渾身裹著發灰的繃帶,凸顯出其姣好的身姿。無意識地走回了矮桌邊,一路或踩或踢,像是木偶一般渾然不覺,慢悠悠蹲坐了下來,伸出手抱起陳舊的毛毯,裹住了自己的身子,下巴枕在自己的膝蓋上,一言不發地望著屏幕中一成不變的雪花。
光線之中,細小的灰塵在空氣中無規律的翻滾著,隨著少女的呼吸飛得更遠消失在黑暗中,或是被少女吸進了口鼻之中,隨著時間流逝,房間內宛如靜止一般,除了閃爍的雪花,一切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