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杏兒心中還是有些顧慮:“我如今連你姓甚名誰,甚至連你的長相都不知道,我如何能夠信你。更何況金家小姐橫亙之中當如何處置,再說我與那金家小姐麵貌絲毫不同,到時候見了人還不是要被人認出來。我看你這法子不行。”
寧十九知道她心中有顧忌,但方才她說的問題寧十九都曾經考慮過:“杏兒姑娘,你耐心聽我說。你方才所說的問題都算不上問題。實不相瞞,我此行正是受金家小姐所托,隻因金家小姐早已有心上人,你不必擔心她會幹擾其中。”
說完她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繼續消除顧杏兒的顧慮:“至於相貌,杏兒姑娘就更不必擔心了。金家小姐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知道她名聲的人多,但見過她樣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更何況她母親早亡,與父親的關係有十分僵硬,想來也不必回家省親。如此一來便隻有一個人能看穿你的身份。”
寧十九說著朝顧杏兒笑了笑,開口道:“這人是誰,杏兒姑娘想必心中有數。不過我聽說王勇兵早先就想娶你,我想以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說服他來個偷梁換柱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你需要做到的就隻有這一件事,其他事我自然會替你安排。到時候世界上再無顧杏兒,隻有享盡榮華的王家少夫人。這筆生意,依杏兒姑娘之見是不是一本萬利呢?”
這筆買賣在顧杏兒看來確實是一本萬利,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其他事完全不用自己操心。到時候就算被發現也是米已成炊,想必王家為了掩人耳目也不會將此事張揚。更何況寧十九也不曾向自己隱瞞她的真實目的,兩人各有所得反而更有說服力。
思量再三,顧杏兒答應一試,寧十九又囑咐她金家小姐的事不能同任何人說起,包括王勇兵。顧杏兒也知道這件事若是告訴王勇兵,恐怕會敗露金家小姐其實並不醜陋的事,於是告訴寧十九,說自己會想借口。
如此兩人一石二鳥,寧十九讓她若是事成,便在窗框外點個墨點,自己當夜便會現身相見,商談下一步的做法。談妥了她便趁著夜色未消,又和豆花兩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著天色漸明,寧十九也懶得再回宅子,於是便直接去了玄鶴樓,沒有驚動任何人,在臥房中小憩片刻便天明了。
因著昨日要夜探翠煙樓,寧十九同豆花傍晚吃了飯就上床歇息了。因此今日少睡片刻也不礙事,兩人卯時起床依舊精神飽滿。看豆花精神不錯,便讓她和劉先兩人輪流去翠煙樓對麵的茶樓看著,一旦有消息即刻回來稟報。
兩人領命走後,寧十九沒事做便依舊帶了麵紗去鋪子裏幫忙。替那些夫人小姐們搭配首飾。
夫人小姐們看她不但長得漂亮,推薦給自己的首飾也是十分趁自己因此已經成了玄鶴樓的常客。況且她們這些官夫人也好,商人婦也罷,都有自己的圈子。見寧十九這人靠譜的很,因此也樂得將自己的姐妹介紹到此處來。如此玄鶴樓不但有了固定的客流,這光顧的人還越來越多。
至於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如今太平盛世,經濟繁榮。更何況閔津城是暮褚國的國都,因此家家戶戶都買得起金飾,寧十九自然也不願意損失這部分客源,也經常免費替她們提供些意見。
玄鶴樓的生意越發紅火起來,可是最讓寧十九牽腸掛肚的還是寧卿心鳳冠一事。自己已經放出消息許久,但始終不見寧卿心有所動作。但細細想來,這件事也算有跡可循。畢竟如今皇帝稱病連朝都不上了。太子若是明目張膽的為她張羅鳳冠一事,難免會有閑言碎語。看來這件事,恐怕要等皇帝“痊愈”之後才能另做打算。
傍晚時分衛尉又帶著寧知期前來探望寧十九。至今衛尉都不曾透露過他家裏的真實情況,寧十九也未曾好奇,她覺得微微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但這人三天兩頭的往自己這處跑,每每又是一副閑來無事的樣子。寧十九十分懷疑這人是不是整日就靠逗弄寧知期和自己為生。
但是這次她可真是冤枉衛尉了,因為衛尉是來送消息的。
原來寧十九……不,應該說是楚攸寧的二姐楚青慈在路上換了風寒,衛尉派去的人擔心她受不住舟車勞頓,於是暫且停駐在文川為她調養,等她的病症有所好轉時再上路。
寧十九知道楚青慈的身子一向不好,此時又忍不住心疼起來。要說這世上還能有一個人能讓自己如此牽腸掛肚,恐怕這人就是楚青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