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細致地問了問楚青慈的情況,知道不過是尋常風寒但仍是忍不住擔心,寫了封信,囑咐楚青慈不必急著趕路,早晚總會見麵,這才放下心來。
想想自己這幾日被幾件事弄得焦頭爛額,確實也不是個見自家姐姐的好時機,推遲個幾日倒也好。
與此同時翠煙樓內,王勇兵剛剛推開顧杏兒的房門,便聽見帷幔後傳來隱隱的啜泣聲。他悄悄揭開紗幔,隻見自己心愛的杏兒竟然在悄悄抹淚,頓時心疼起來。
顧杏兒見他來了,趕忙擦擦眼淚,佯裝無事,擺出一副笑臉:“你怎的突然來了,你瞧我,方才被薰香熏疼了眼睛,倒讓你看了笑話去了。”
見她眼睛紅紅,裏頭還透著委屈,王勇兵怎的會相信他的話,上千將她摟在懷裏給她擦淚:“我的心肝,你可別誆我了,你倒是說說這是誰欺負你了,叫我們杏兒如此傷心。”
顧杏兒還未開口,眼眶裏的淚就又滾了下來,嘴上還說著沒事沒事。
這副樣子隻叫王勇兵更加心疼了,這就要向她的侍婢發脾氣,問問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杏兒這才慌忙的拉住他的袖子:“你莫要責怪她了,此事與她無關。還是怪杏兒太過小肚雞腸,一想到你要娶她人為妻,我這心裏就跟刀絞似的不得安寧。”
她的聲音愈發哽咽起來,眼淚撲簌簌的不住砸在王勇兵的心頭。這顧杏兒也是個做戲的高手,說著話還將手放在心口,仿佛真的絞痛難當似的。
王勇兵雖說是個隻會吃喝嫖賭的草包,但對顧杏兒也是有幾分真心,此時見她難過又委曲求全的樣子,心中難免愧疚自責起來,埋怨自己:“唉,都怪我,連開口讓我爹允我娶你為妻的勇氣都沒有。這次更是要受脅迫娶個醜八怪回家。”
想到此事王勇兵心中也難免氣急,想來自己是王家獨子,含著金湯匙出生,卻要成為自己父親的工具。
顧杏兒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擦了擦眼淚,柔聲勸他:“這事兒怎的能怪你呢,你不過是聽父命行事罷了。”
說著她還吞吞吐吐起來,似是有話想說。於是王勇兵便讓她直言。她便伏在王勇兵肩頭:“我知道有些事我不應該插嘴,但是我實在替你不值。人人都說你放 蕩不羈,可卻連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府尹大人難免……難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王勇兵根本就是個愣頭青,本來對這次婚事十分不滿,又聽在懷美人吹了幾句枕邊風便氣血上湧,當即就要去找自己的爹討個說法,還說一定給顧杏兒一個名分。
顧杏兒趕忙拉住他,輕撫他的胸口為他順氣,嗔怪道:“你這傻子,怎的如此衝動,我顧杏兒這一生能有你在身旁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你的心意我明白,但這件事何須與你的父親撕破臉皮呢,你若真心不想娶那金家小姐,我倒是有個法子。”
王勇兵方才也不過是一時衝動,如今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敢在明處於自己的父親叫囂。但不想娶那“醜八怪”的心又占了九成,此時聽顧杏兒說她有辦法,頓時喜笑顏開。拉著她坐在桌前,問她有什麼辦法。
顧杏兒見自己一番沒有白費,心中得意。麵上卻任然暒著笑臉,將寧十九說的法子告訴他:“人人都知道你要娶那金家小姐為妻,可是卻連你都沒見過金家小姐的真麵目。而我自從來了這翠煙樓便被你相中,平日裏根本不見客,眾人也隻知道這翠煙樓裏有個顧杏兒,見過我的人卻是十個指頭便數的過來。”
王勇兵倒是知道這件事,卻不明白她的意思,開口想問,卻被她纖細的食指堵住了嘴巴。
“噓~你聽我說完。如此我與金家小姐兩人對外人來說都是完全陌生的人,隻需在成親當日來個偷梁換柱,那你到底娶得是誰,不就便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說完話,顧杏兒緊張的等著王勇兵的反應,卻隻見他起先看著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便麵露喜色,驚歎道:“妙計妙計啊!”
他興奮的吧唧一口親在顧杏兒的臉頰上:“杏兒,我的好杏兒,果然聰明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