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我進來了。”
他推開門,門背後的栓斷開,端口齊整,似乎是被快刀像切豆腐般驟然切開。他關上門,稍一用力,斷裂的門栓又嵌合在一處,門關緊了。
喬雙雙縮在床裏麵,瞪著眼睛望向哈倫。
哈倫筆直地走了過去:“喬,我是哈倫!”
喬雙雙撲了出來,她的手中寒光閃動,那是一把切肉的長刀。
哈倫歎了口氣,輕而易舉地奪下了喬雙雙手中的長刀,隨手擱在了桌子上:“喬,你想殺我是不是?”
喬雙雙凶狠地點了點頭。
“那就來吧!”哈倫欺身前去,抱住了喬雙雙,輕輕拋回到床上,跟著飛過去的,還有他自己。他的嘴唇壓在喬雙雙的臉頰上,暗啞地呢喃:“我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晚,喬雙雙把哈倫切切實實地“殺”了三次。每一次她都是很正規地拿起了刀子企圖捅進哈倫的胸膛,但是結果卻都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她騎在哈倫的身上,策馬馳騁。
破曉時分,哈倫睜開了眼睛,喬雙雙“殺”得太猛,還沉浸在夢中,一臉的嫣紅,好像連做夢都在“殺”哈倫。
哈倫低頭吻了吻喬雙雙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隻要不結婚,小人魚就不會擁有不滅的靈魂。那麼,他就永不結婚。
哈倫敲響了奧薇拉的房門。
奧薇拉打開門,一臉幽怨:“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哈倫微笑,牽起了奧薇拉的手:“奧薇拉,太陽快要升起來了。”
那微笑是如此的動人,仿佛有五彩的光芒從哈倫身上散發出來,奧薇拉感到了暈眩。她無力地靠向哈倫,靠向這個天神般俊美的男人。
兩人倚著船欄,奧薇拉滿足地閉上了眼睛,日光暖暖地照耀著她,微涼的海風徐徐吹在臉上,耳畔仿佛傳來悠悠的琴聲,還有……花開的聲音。
夜晚很快又來臨了,哈倫將奧薇拉送到了她的房間門前。
“哈倫,不進來坐坐嗎?”奧薇拉不肯鬆手。
“太晚了,奧薇拉。”哈倫微笑,風神俊朗似雪外青山,明明就在身邊,卻仿佛相隔千裏。
“哈倫,我並不在意發生那種關係。”奧薇拉嬌羞又熱情地望著哈倫,盡管她的臉蛋是變了,但是她還有美妙無比的身材,隻要脫下她的衣裳,她相信哈倫不會失望!“我愛你,我……”
“我在意。”哈倫打斷了奧薇拉的話。
“哈倫,別這樣對我。哪怕一晚,至少給我一個美麗的回憶。”奧薇拉近乎祈求了。
哈倫的臉色忽然嚴峻了:“奧薇拉,你不能出爾反爾。你這個樣子,叫我如何信任你?別忘了,我們隻有一月之約。”
奧薇拉臉上的紅暈慢慢退去。白天的哈倫如此溫柔,溫柔得她都快要忘記了,這隻是她解咒的條件而已。她默默地鬆開了手。
“晚安,奧薇拉,睡個好覺,明天我陪你看海上日出。”哈倫的微笑重新變得親切而動人。
奧薇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哈倫遁入夜色,羞辱的淚水滑落臉龐。
哈倫來到喬雙雙的房門前,剛剛舉起手,門開了。喬雙雙站在門內,凶狠地盯著他,她的手上,端著一隻碗,碗裏盛著一碗湯。
“喬,這是給我的嗎?”哈倫低眉淺笑。
喬雙雙點了點頭,把碗送到哈倫的嘴邊。
哈倫喝了下去。
喬雙雙的嘴角露出了凶狠的冷笑。
“喬,怎麼我的頭暈乎乎的?”他倒向喬雙雙。
喬雙雙閃避,但是她閃避的角度恰好接住了哈倫的身體,哈倫順勢抱住了她的腰身。
喬雙雙奮力推他,沒有任何反應。
喬雙雙用手狠狠地擰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喬雙雙用腳猛烈地踹了他一腳,反應來了——喬雙雙痛得直抽冷氣。
喬雙雙隻好努力地拖著哈倫笨重的身體,向門內移動。接近桌子了,她伸長了手臂,去取桌上的長刀,隻要把刀子捅進這家夥的身體裏麵,她就算完成任務了。
她的身體傾斜著,重心突然不穩,一個踉蹌,連帶著哈倫一起倒向床麵。她剛剛掙紮了一下,哈倫也跟著動了起來。哈倫的動作很簡單,也很熟悉……
這一晚,喬雙雙藥迷昏了哈倫,哈倫簡直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完全搞糊塗了誰殺誰的問題,他騎在喬雙雙的身上,狠狠地報了昨晚的三“殺”之仇。
喬雙雙醒來的時候,哈倫一如既往地早已不在她身邊。她艱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兩腿傳來的酸痛讓她五官扭曲。她茫然地發了會呆,一個念頭才清晰起來:殺了哈倫!殺了哈倫!殺了哈倫!
怎麼殺呢?
晚上肯定是不行了的,隻有白天了。
喬雙雙穿上了衣服,帶著一臉的殺氣,走出房門。
“喬!”殘耳驚喜地叫道,在船上十天了,喬雙雙是第一次主動走出房門。這十天來,都是他送飯到喬雙雙門口,喬雙雙麵無表情地接了進去。
喬雙雙看了看他,還是一樣的麵無表情。
殘耳泄氣,不過他還是帶著滿臉的微笑,指了指飯菜:“喬,你該吃早餐了。”
喬雙雙的目光落在早餐上,雙手齊動,不一會兒就解決了早餐。
殘耳為她端著餐盤,內心無限悲哀。這個喬,哪裏還是那個足智多謀的喬。
“喬,你為什麼要受那麼多的苦?”
喬雙雙置若罔聞,直愣愣地繞過殘耳,向前走去。
“喬,你去哪裏?”
喬雙雙沒有回答。
“你想去找哈倫?”
喬雙雙凶狠地瞪著殘耳。
殘耳把喬雙雙帶到甲板上,哈倫正陪著奧薇拉眺望大海。
喬雙雙像一顆炮彈一樣,向哈倫射了過去。砰的一聲,她和哈倫一起倒栽入海水裏。
“哈倫!”奧薇拉驚叫。
殘耳縱身躍入大海,隻一會兒,他一個人濕淋淋地上了船。
“哈倫呢?”奧薇拉焦急地詢問。
殘耳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