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奧薇拉跺了跺腳,可是她除了等待哈倫自己上來,別無他法。她撲在欄杆上,竭力望向海麵,海麵上什麼也看不見。
哈倫抱著喬雙雙潛入了海水深處,等他從海水裏重新探出腦袋的時候,已經距離船很遠了。
“喬,記得嗎?你是美人魚。”哈倫用力吹著海螺,海螺的聲音改變了喬雙雙凶狠的表情,她呆呆地側耳傾聽,仿佛正在努力思考些什麼。
“記得嗎?喬!”哈倫滿懷希望地望著喬雙雙,喬雙雙看著他,忽然撲了上去,一口咬在哈倫的咽喉處。哈倫苦笑:他的喬,真是時刻都沒有忘記殺死他的使命呢!
哈倫帶著喬雙雙從海裏竄了出來,落在甲板上。
“哈倫,怎麼了?”
哈倫譏諷地看了一眼奧薇拉:“她要殺我!奧薇拉,那是你下的咒語。”
奧薇拉訕訕地回避了哈倫的眼睛:“哈倫,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我也很想這麼認為。”哈倫勾了勾唇角,抱著喬雙雙走向船艙。
“哈倫,你答應過要陪我的。”
“奧薇拉,如果你的親人出了事,你會為了陪我而拋下親人嗎?”
奧薇拉語塞。
哈倫揚長而去。
喬雙雙病了,咳嗽,發燒,迷迷瞪瞪。
哈倫衣不解帶地照顧喬雙雙,殘耳忙著為喬雙雙配藥,沒有人理睬奧薇拉。
“哈倫,你答應過我的,要像妻子一樣對我。”忍無可忍了,奧薇拉衝進去質問哈倫。
哈倫抬起頭,疲憊的臉上長出了青黑色的一片胡子渣:“奧薇拉,公平點,我的親人病了。作為我的妻子,難道你不該表現一下適度的關心?”
“哈倫,你是故意的。”奧薇拉氣得哽咽。
“奧薇拉,如果喬沒有解開咒語就病死了,你猜我會怎麼做?”哈倫的聲音沒有任何怒氣,但是奧薇拉卻緊張得幾乎喘不過起來。
喬雙雙病愈的那一天,輪船靠岸了。
奧薇拉從船上來到岸上時,有個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姐姐。”
“亞曆山大!”奧薇拉驚喜地抱住了亞曆山大,亞曆山大披著一件鬥篷,麵容看上去憔悴又消瘦。
奧薇拉正想問亞曆山大怎麼會知道她回來的消息,身旁已經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雙雙,你終於來了。”她驀然回首,那個熱情地撲向喬雙雙卻被哈倫的手臂掃在一邊的男人,可不正是她以為已經死去的花非花!
“你……”奧薇拉驚叫了一聲,暈倒在亞曆山大的懷裏。
“姐姐!”亞曆山大苦笑,如果他告訴姐姐國內發生的情況,姐姐會不會醒不過來?
“哈倫,你也太過分了,怎麼說我和雙雙也是老鄉啊!”
“少廢話。”哈倫冷著臉喝道,“怎麼說?”
“埃及亂了,法老已經被害,亞曆山大法老的位子也保不住了。我來得正是時候,恰好救出了亞曆山大,但是,”花非花看了一眼亞曆山大,“這裏太亂了,我沒有辦法搞到我需要的物品,回不了中原。”他探頭看了看喬雙雙,喬雙雙麵無表情站在那兒,那乖順的樣子引起了他的疑惑:“雙雙怎麼了?”
“中了咒語。”
“什麼?”花非花愕然,“你是說奧薇拉給雙雙下了咒?哈倫你居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辦法讓奧薇拉給雙雙解咒?你的腦子進水了嗎?還是……”
花非花的聲音在哈倫冰寒的視線中自動消除,他笑了笑:“好吧,當我沒說。”
“你有什麼好辦法?”哈倫咬牙切齒地不恥下問。
“愛情啊,你的名字叫糊塗!”花非花仰天長歎,“哈倫,機會就在眼前。”
“你是說……”哈倫眯起了眼睛。
“佛曰:不可說!”花非花搖頭晃腦。
哈倫製住了引發這場混亂的罪魁禍首,他坐在法老的寶座上,冷然俯視亞曆山大和奧薇拉。
那種強大的氣場麵前,奧薇拉終於放棄了一度抓著不放的奢望,謙卑地跪了下去:“我馬上解咒。”現在至少她弄清楚了一件事:哈倫永遠不會為了她做任何事!她若堅持不解咒,結果隻會賠上她自己的性命、亞曆山大的性命以及這個王國的未來!她再怎麼心狠,也不能放棄自己的國家和親人不管啊!
喬雙雙清醒了,她不解地望著將她團團圍住的一群男人:哈倫、花非花、殘耳,還有裴瑞德等等,每個人都在向她微笑,包括那個惡魔哈倫。可是,這些人怎麼會如此和平如此友好地聚集在一起?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無聲地問道:“我在做夢嗎?”
“雙雙,當然不是。”花非花第一個笑了起來,伸出手掐住喬雙雙的臉頰,一聲慘叫響徹整個房間。
“哈倫,你怎麼能下這種毒手?你也不想想,是誰冒著暈船的風險,千裏迢迢為你奔波到埃及?隻為了從絲綢之路趕回中原?”花非花聲淚俱下地指控。
喬雙雙抓住花非花的手:“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被他抓起來了嗎?”
花非花揚起手,正想給喬雙雙來個爆栗,念及後果,硬生生忍住,哀怨地瞟了喬雙雙一眼:“少爺的身子,下人的命!這家夥怎麼肯那麼便宜我?他從我嘴裏挖出了你和他的信息後,就一腳把我提到了船上,讓我回到中原,給他帶回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喬雙雙發怔。
“喬雙雙啊!真正的喬雙雙!”
喬雙雙的視線回到哈倫臉上:“你記起來了?”
哈倫搖搖頭。
“那……”喬雙雙更加疑惑了,她是不是睡了很長時間,怎麼一覺醒來,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我隻知道,我離不開你。”哈倫看著喬雙雙的眼睛,“我喜歡遊泳。”
喬雙雙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無地自容。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殘耳的聲音在一片冷凝中響了起來。
喬雙雙無力地指了指花非花。
花非花翻了翻眼睛:“為什麼是我?”
一句話,花非花陷入了一群猩猩一般強壯男人的肉牆之內。
“我的意思是,這事說來話長,咱們是不是該坐下來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