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兒本來以為自己晚上大概要睡不著的。結果沒想到她一整個晚上倒是睡得挺好的,連夢都沒有做。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長梧給她打招呼,問她晚上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外頭那狼虎的吼聲,她這才知道原來昨兒晚上居然又有猛獸進村了。
長梧瞧她那樣子,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你這晚上休息得也真好,遇上甚好事了?”
“……好事沒有,禍事倒是有一堆。”蘭花兒想了想,隻好這樣回答,“還是大禍事。算了算了,跟你說這個,你也聽不懂的,趕緊洗把臉出門去吧。”
長梧被她間接地鄙視了一下,也不覺得鬱悶,隻是摸著鼻子笑了笑,果然乖乖轉身到後頭洗漱去了。
蘭花兒自己也沒想到昨晚居然會睡得這樣順暢的,回頭想想,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就端正了一下臉色,然後到灶間去把早上該做的東西都做了。
臧狼和改花雖說是到後頭趙木棉那兒睡去了,可那屋子裏邊連把米都沒有的,趙木棉眼看著也沒到外邊去尋什麼吃食的,這兩人肯定還是得要家來吃早飯的。要是太精神恍惚的話,讓那兩人瞧著也實在是不好看。
特別是改花,他可能到現在也還沒看出些什麼來的。蘭花兒總想在這個阿哥麵前表現得好一些,讓對方不要常常擔心家裏的,哪裏願意讓他看到自己的那點小心思。
果然,她才剛把灶間的那些東西給準備好了燒熱了,後頭的門就輕微地響了響,很快地鑽進來了兩個人。
蘭花兒先是偷偷抬眼看了看那兩人的臉色,發現一切正常的,這才在心裏偷偷鬆了口氣,笑著向那邊招呼道,“阿哥和阿狼家來咧。洗過臉了麼?東西整好都齊活了,馬上就能吃了。這回來得也真是時候的。怎麼……那邊……還是不跟過來吃早飯麼?”
改花自然是知道蘭花兒說的“那邊”是什麼,跟著也點了點頭,講,“她不樂意,那就算了。待會過去搭棚子的時候順便送去就是。”
蘭花兒聽他這樣講,也就不多問什麼了。橫豎她也不是那樣喜歡趙木棉,非要讓趙木棉過來吃飯的不可。她現在煩著咧,要是見不到趙木棉,實際上她還覺得挺高興的。
不過這麼點小心思,她自然是不會在改花麵前擺出來的。實在是連她自己想著都覺得太幼稚了。她本來就該成熟懂事的,哪裏好意思使小性子。
她看著改花和臧狼兩人都聽著她的話轉身往後頭走去,準備要洗臉去的,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將臧狼給喊住了。也沒找什麼借口,就說是想跟臧狼說句話的。
兩人平日裏也常常私下說些話的,連改花都已經習慣了。這會兒聽到蘭花兒喊臧狼留下,也以為她不過是因為有些悄悄話要說,哪裏猜得到那樣多,笑著就將臧狼和蘭花兒兩人留在了灶間裏邊去。
蘭花兒自己原本是糾結得很的,可她之前因為糾結著,結果反倒是讓趙木棉偷了個空兒,直接把臧狼給喊走了。剩下蘭花兒一個人在角落裏邊左右想著的,不知道有多苦逼。她這次算是學乖了,見了臧狼,第一時間就把他叫了過來問話。
待會兒他們可是又要到後頭去幫趙木棉繼續將那棚子搭好的,也不知道到時候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臧狼麵上倒是一點兒都瞧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大概他自己覺得這事情還並沒有到了要讓他注意的地步吧。蘭花兒喊他過去,他顛顛兒的就跑過來了,還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估摸著也是以為蘭花兒有什麼私密的話要跟他說的。
蘭花兒瞧見他那副樣子,實在是覺得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故意就板起了臉來,裝出不高興的樣子,盯著臧狼,講,“你昨兒和姑娘在背地裏說什麼呢?”
臧狼看她突然端了端臉色,就已經有些愣住了的。又聽到她這麼一問,都沒反應過來,傻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蘭花兒在說什麼一樣,露出了副很是茫然的表情。
蘭花兒本來就覺得他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現在看他這樣,馬上就落實了自己的猜測,忍不住就覺得有些惱火了。她在邊上糾結了老半天的咧,結果這人跟沒事一樣的。要是真沒事也就罷了,可都被人喊過去陪睡了,這哪裏是沒事兒。
“昨兒中午的時候呢。”蘭花兒特意給他提了個醒,“我送飯過去的時候,瞧見你們躲著人在說悄悄話的,你自己都記不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