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州是隋初始置。據《資治通鑒》載:"開皇初,以韓擒虎為廬江總管,鎮廬江。"故三省注:"即徙治廬江,故以廬名州。"這就是說,廬州是由於廬江郡得名。合肥之地自漢武帝後屬九江郡,三國時改淮南郡,南北朝置汝陰郡,合州等,至隋初,因合州轄地大部分係漢、晉廬江郡地,故改名廬州。
如上所述,廬江地名係漢景帝四年才由江南遷到江北。"廬州"遲至隋朝才有此名,在此之前,並無廬州之地名,史實如此,怎麼能說古廬子國在廬州呢?
對於古廬子國在江南之說,馬琪也認為不能成立。首先,持廬子國在江南論斷的學者,他們並沒有沿襲應劭之說,囿於傳統的框框。所不同的是對古廬子國"國址"地理位置持有不同看法,其論據也有二。
其一:首先對應劭的話,馬琪說,查遍先秦史籍,找不到與應劭論證相映的根據;應劭本人也沒有講出他的論證依據是什麼。而史實呢?江南陵陽一帶,西周前無聞,春秋時為吳、楚、越之地,秦屬九江郡。漢初先後為英布、劉長之淮南國,文帝十六年,為劉賜之廬江王國,景帝四年廬江王國遷徙江北,此地名為鄣郡。武帝元封二年改丹陽郡。故直至東漢,此地史籍中均沒有"古廬子國"的記載。
其二:持"古廬子國"在江南之說的學者,他們所持論證的主要依據仍然是班固的《漢書·地理誌》而班固恰恰在這個問題上的說法,前後矛盾,因此後人之說則難免漏洞百出。
班固在"廬江郡"自注雲:"廬江出陵陽東南,北入江。"如是則廬江應在"陵陽"所在的丹陽郡內。但班固在寫"丹陽郡"時,提"廬江",相反在"陵陽縣"下,卻引《山海經》:"淮水出東南,北入大江。"按班固所敘地理位置來看,淮水又與廬江相同。這就可以看出,班固在寫《漢書·地理誌》時,並沒有準確地搞清"出陵陽東,北入江"這條河,到底應該叫什麼名稱。而漢以後,在這個位置上既無"廬江"之名,又無"淮水"之稱。它隻是班固根據《山海經》和廬江王國變遷情況穿鑿附會生造而來。我們知道,秦漢時代,國之命名,往往以《禹貢》、《山海經》等古書中提到的名稱,如"揚州"、"會稽"、"九江"等皆出《禹貢》,而"廬江"、"鄣郡"顯然出自《山海經》。《山海經·海內東經》:"廬江出三天子都,入江,彭澤西,一曰天子鄣。"三天子都(鄣)即今天的黃山。《山海經》這部著作中的記事,多係上古傳說,其可靠程度,出入頗多,很難定論。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既然"廬江"作為一條古代河流,它的存在還是個"謎",又何來"廬江"之下即"古廬子國"呢?真可謂應劭一句話,懸案曆千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