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清遠豁出去了,說道:“劉貴,你不要太欺負人,做事可要留條後路。”

“我他娘的當上了保安隊長,就沒想留後路,隻有前麵一條路,就是為皇軍效力,得到皇軍賞識。”劉貴一把掀開了秀秀的被子,說道:“沒藏在被子裏吧?”

秀秀氣憤地說:“搜查完了吧?搜查完了就出去!”

“出去?”劉貴抬眼朝其他人看了一下,命令道:“你們都出去,我要跟我媳婦說幾句話。”

保安隊員聽了命令,紛紛朝外退出,馬清遠和太太鍾氏卻站在那裏沒動。

劉貴說:“你們兩個也出去。”

馬清遠顫抖地說:“你要幹什麼?不要碰秀秀!”

“這是什麼話?我們訂婚宴都吃過了,碰一下算什麼?”劉貴說完,上前攥住了秀秀的胳膊,舔了一下嘴唇。

秀秀甩開劉貴說:“呸!劉貴你死了這份心,我寧願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人!”

劉貴不緊不慢地說:“別死別死,你這樣的美人死了可惜,不跟著我是吧?你可別後悔。我早就知道你的心被姓李的勾走了,好呀,等我把姓李的小子抓住,送你們倆一起見閻王,成全你們。”

不等秀秀回答,劉貴抬頭向屋外命令:“進來兩個,把馬老板帶到皇軍指揮部。”他知道,隻要帶走馬清遠,到時候不怕秀秀不來求他。

兩個保安隊員立即衝進去,扭住了馬清遠的胳膊。馬清遠急了,怒斥道:“你們要幹啥?你們無法無天了!”

“幹什麼?你心裏清楚。姓李的兩兄妹是國民黨特工,你和他們來往就是私通國民黨,老子將你往皇軍那裏一送,連性命也保不了。”劉貴一揮手,保安隊員拖著馬清遠就走。

鍾氏上前拽住劉貴,哭著央求:“劉隊長,你就放了你馬叔叔,你知道他可是一個正經生意人啊……”

“哼,現在跟我說這些沒用,既然我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就別怪我六親不認了,帶走!

保安隊員又要往外拖馬清遠,秀秀堅定的走上前,流著淚說:“把我爹放了,我答應嫁給你!”

劉貴得意地笑了:“想通了?想通了就好,放開馬老板。”

馬清遠急了,哽咽著問道:“秀秀,你——”

“爹你放心,我答應劉隊長了。”秀秀好像突然長大了,懂事了。

“說好了,過幾天我來下聘禮。”

這次,秀秀硬是咬著嘴唇沒讓眼淚流下來,一扭頭,跑了出去。

“唉!”馬清遠無奈地歎一口氣,耷拉下了腦袋。

劉貴一夥揚長而去,馬清遠望著秀秀消失的背影,張了張嘴唇,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回到客廳,馬清遠和太太鍾氏大眼瞪小眼,一時沒了主意。突然聽到院子裏有響動,兩人一抬頭,發現李方正已經跳進了院子。坐在椅子上的馬清遠一下子跳起來,厲聲說道:“你……你還來幹什麼!”

李方正滿臉愧疚,說道:“馬叔叔,你不要害怕,我來看看你們。”

“我們不用你看,以後你不要再來了。”

“對不起馬叔叔,我沒有告訴你自己的真實身份。”李方正已經知道劉貴帶著人四處搜查他,他不得不主動說出來。

鍾氏麵露驚恐,說道:“你差點把我們一家都害死,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走吧!”

見馬家態度起了變化,李方正站在原地,不肯挪步,問道:“秀秀在嗎?我想看看她,有些話我必須對她說清楚。”

“不用了,我實話告訴你,從我嘴裏你得不到金藏的半點兒消息。”現在馬清遠算是把李方正的目的看清了,心裏更是多了一層嫌惡。

“馬叔叔你誤會我了,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一定要跟你說明白。我是國民黨特工,這次來就是要阻止日本人搶走廣勝寺的金藏。我知道你們恨國民黨,可國民黨也不都是壞人,況且,我就是一個普通百姓,也有責任保護咱們的國寶。”

“你說得倒好聽,但你是在利用我們全家尋找金藏。”馬清遠不願意再多看對方一眼。

“我們到趙城人生地不熟,最初是想依靠馬叔叔做掩護開展工作……”

馬清遠再也忍不住了,氣得直發抖:“你不但利用我,還利用秀秀,你……你還是人嗎?”

李方正急了,臉上一陣發白,說:“沒有……我沒有利用秀秀,真的馬叔叔,我對秀秀是真心的,絕不是欺騙。我現在向你們發誓,等到這次任務完成後,我就離開國民黨軍隊,帶著秀秀回老家好好生活。”

鍾太太在一旁抹眼淚,說:“恐怕等不到那一天,秀秀就被劉貴逼死了。”

馬清遠氣憤地說:“你們能跑,可我們往哪兒跑?劉貴逼迫秀秀嫁給他,秀秀已經無路可走了。”

聽到這裏,李方正一下跪在馬清遠和鍾太太麵前,說道:“馬叔叔,我李方正發誓,一定除掉劉貴,隻要我還活著,誰敢欺負秀秀,我就跟他拚個你死我活。空口無憑,刺字為證!”

李方正拔出匕首,捋開左臂準備刺字,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喊叫:“不要!”

門打開了,秀秀闖了進來,一下子抱住了李方正,淚流滿麵:“方正哥哥,不要,我相信你,我會等你的。”

李方正激動地看著秀秀說:“秀秀,我對不起你,讓你擔驚受怕了。”

看到眼前的景象,老倆口連連搖頭,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