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這血有抵抗時疫的東西嗎?如果我喝一點,應該也能有預防抵抗的功效吧?”
薑孚琛端起碗,喝了一口,就不顧阻攔地進了隔離營。
白暨攔都攔不住。
沈黃麗的血確實有奇效,長安喝下血液後,不過半個時辰,病情就有所好轉,從昏迷中醒來。
“小乖……”
薑孚琛欣喜若狂,捧著她的臉,虔誠地親吻她的額頭。
長安睜開眼,眼前霧蒙蒙的,還是什麼也看不清,她隻能從聲音辨別出身邊的人是薑孚琛。
“阿琛。”
她輕輕喚了他一聲,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把他推開。
“我染了時疫,你別靠近我,會傳染給你!”
“小乖,別怕,沒事的,沒事。”薑孚琛緊緊抱著她,力量之大,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裏,“我已經找到了救你的方法,你很快就會痊愈的,相信我。”
長安相信他。
但她不相信時疫會這麼容易治愈。
“不行,你不要靠我這麼近,你至少要離我三丈遠!”
薑孚琛見長安掙紮的厲害,眼圈紅紅的,像隻小兔子,急得都快哭了,不敢再惹她傷心難過,隻好坐到一丈外的紅木椅上,兩人隔著一段距離說話。
“阿琛,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會的,我一定會救你,不會讓你有事。”薑孚琛安慰她,“而且白暨已經來了,他已經想到救你的辦法,你很快就能痊愈了。”
為了取信於她,薑孚琛拔高嗓音,把守在外麵的白暨喊了進來。
“喊這麼大聲幹什麼?我耳朵又不聾!”
白暨背著手,大步走進來,一臉的不耐煩。
你大爺的!
一進來就發脾氣,狂犬病啊?
薑孚琛暗暗磨牙,但現在他有求於人,也不能和白暨頂嘴,有脾氣也隻能吞進肚子裏,撇撇嘴,道:“長安想見見你。”
白暨一聽就更生氣了,吼道:“見什麼見?她現在恐怕連眼睛都看不見,怎麼見我?”
長安眼睛看不見他,卻從這怒氣衝衝的聲音就能聽出來人脾氣很壞,急性子,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
不過,神醫嘛,總會有點古怪脾氣,可以理解。
而且她要尊老愛幼。
長安笑了笑,道:“我讓阿琛請你進來,主要是想當麵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如果不是有你在,我現在隻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多謝你,白伯伯。”
白、伯、伯?
白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居然叫他白伯伯!
就算眼睛瞎了,看不見他的容貌,但從他渾厚有力玉樹臨風中氣十足的嗓音,也可以聽出他是個青年男子啊!
她究竟是從哪裏判斷他的年紀,以至於他才二十出頭,就成了白伯伯?
簡直不能忍!
薑孚琛在一旁偷笑。
他知道長安大概是誤會了,她一直以為她爹白慎之是藥王穀的二公子,而他告訴過她,白暨是藥王穀的大公子,所以,她才會認為白暨可能是白慎之的兄長,所以才會叫白暨白伯伯。
卻不知道,這二人之間已經隔了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