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凰山起飛(1 / 3)

從鳳凰山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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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許多地方都有鳳凰山一樣,成都也有個鳳凰山。從開發資源或者旅遊的角度講,這山不太有名。你想那平原上能有什麼出色的山?不過是一片丘嶺而已。但那裏有個機場卻頗有名氣。抗日戰爭時期它是國民黨的機場。日本侵略者駕機轟炸成都時,曾猖狂地降落在機場上,將插在那裏的國民黨旗子拔走,給中國軍隊留下一段奇恥大辱。1949中國大陸解放後,蔣介石也是從這裏坐飛機逃離的,給那段曆史畫上了一個句號。因此,許多史料都將它的名字載入了進去。

說來很巧,就在蔣介石從鳳凰山飛走的那年那月,即1949年12月,仿佛為了交替似的,兩個注定要和鳳凰山發生聯係、注定要來駐守鳳凰山機場的解放軍軍官同時出生了。

我說的這個“同時”不是模糊概念裏的同時,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同時。就是說他們不僅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還同一時辰──1949年12月6日午時,在新中國成立後不久,在千千萬萬個新生嬰兒中,這兩個將走進我們故事的人也呱呱墜地了。一個出生在吉林,一個出生在四川。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三十年後他們會分別來到鳳凰山,共同以軍人的身份與鳳凰山結下不解之緣。

他們就是成都軍區陸航V團的團長邢喜貴和政委黃穀章。

不是很巧嗎?

不僅僅是巧。今年初,陸航V團的全體官兵聯名寫信給上級黨委,一致要求給他們的團長和政委各記一功,以表彰他們幾年來團結合作、勤勤懇懇,一心撲在事業上、帶領全團人員屢建奇功的累累業績。

還非常難得。

話要從頭說起。

1949年12月6日午時,真可謂天寒地凍。在吉林省舒蘭縣一個普通的農民家裏,一個結實的男孩兒出世了。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年輕的父親滿懷喜悅,在大雪紛飛中給孩子取了個喜慶吉利的名字:喜貴。與此同時,在相距幾千裏的四川省射洪縣城關鎮上,一位年輕的土改幹部也做了父親。因為教過幾天書,他便這個大兒子取了個文雅的名子:穀章。

邢喜貴和黃穀章都有幸成長在新中國的陽光雨露下。他們和千千萬萬個兒童一樣上學讀書,茁壯成長。

196年春,邢喜貴初中畢業,正趕上空軍某部到他們學校來選拔飛行員苗子。邢喜貴以他結實健康的體魄,幸運地成為他們學校唯一一個被選中的人。於是,還未滿17歲的他,就離開父母,從遙遠的東北來到了四川,進了空軍某航校。

這一年黃穀章卻還在讀書。他受父親的影響,一心一意想成為一個讀書人。在以優異的成績考上高中後,又想著考大學。沒料到高中還沒畢業“文化大革命”就接踵而至,他的大學夢碎了。黃穀章隻好回鄉做了一名鄉村教師。1969年春天,北京解放軍儀仗隊來他的家鄉招兵,黃穀章憑著1米75的身高,健康的體魄,和較高的文化水平高,一下就被部隊看中了。可又一個沒料到粉碎了他的夢,有人仗著權勢頂替了他。這一來反倒激起了黃穀章當兵的欲望,他非要當兵不可。於是第二年,黃穀章再次以他的良好條件去應征,這一回,他終於如願以償,成為成都軍區某部的一名通信兵。那年他已經21歲了。

同樣21歲的邢喜貴,這時已是老兵了。豈止是老兵,經過一年多的當兵鍛煉和兩年的航校學習,他已經成為一名合格的飛行員。並且由於成績優秀,他留在航校做了教官。

好象暝暝之中在比賽似的,黃穀章奮起直追。他入伍一年後就入了黨,再兩年後提了幹,又三年後就從營部書記直接提升為連指導員。那是1976年,他27歲。可以說那是黃穀章人生中的最為光彩的一段。這光彩不止是來自事業上的成功,還來自愛情上的收獲。就在那一年,他認識了讓他終生受益終生欽佩的妻子沈明輝,兩年後他有了一個寶貝女兒。可以說那時他是處處順心,鼓了一身的勁兒,想大幹一番事業。

而這期間的邢喜貴自然也沒停滯不前。他已經從普通教官提升為了中隊長,並且也成了家。妻子是做統計工作的,叫李鳳琴,是位很賢惠也很堅強的女性。巧的是他也生了一個女兒,並且和黃穀章的女兒同歲。要按老百姓的說法,他們兩個長子該生兩個長孫才對。他們卻步調一致地生了個女兒。

當然,這時侯他們彼此還不認識,也都還沒有來到鳳凰山。

不過命運之神正在讓他們逐漸走近。

如同先入伍一樣,率先來到鳳凰山的,仍然是身為空軍老大哥的邢喜貴。1976年,他調到鳳凰山空軍某部,從教員成為一名飛行員。就在那個著名的機場,他年複一年的起飛降落,為我軍的現代化建設展開雙翅飛翔著。從中隊長到副參謀長,從副參謀長到副團長。當他被提為副團長時,年僅3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