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溫暖的路燈(1 / 3)

第三章 溫暖的路燈

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事實上也是這樣,靠一個人自覺和奉獻是遠遠不夠的,可是集體的力量卻是無窮的。一盞燈,點亮一家人,一片燈,就能點亮整個世界。

極致的安第斯蜂鳥

文|張雲廣

善良和謙虛是永遠不應令人厭惡的兩種品德。

——斯蒂文生

安第斯山脈縱貫南美洲的西部,南北綿延八千九百多公裏,號稱地球上最長的山脈。

和世界上許多高山一樣,安第斯山脈的不少地方環境惡劣,特別是高海拔的地區,那裏不僅空氣稀薄,而且由於稀薄的空氣很難留住白晝太陽輻射的熱量,夜間溫度會降到一個很低的值。每一種在這裏“混”的動植物都要麵臨著很大的生存考驗,比如,在山脈草地上生長的一種叫作普椰的鳳梨科植物,比如,和普椰有著密切關係的安第斯蜂鳥。

普椰的壽命可達數年之久,在普椰行將枯萎之前,它會釋放幾年來植株內積聚的生命活力,怒放出花冠高達五米的大型花朵,以此來為下一輪的榮枯做準備。

普椰的花朵裏充滿了極具誘惑力的花蜜,然而,由於這裏海拔高,空氣密度小,含氧量低,再加上氣候寒冷,不僅身體單薄的飛蟲無法振翅到達,就連一般的飛鳥也不能鼓翼而來。在這一生隻有一次的燦爛而寶貴的花期裏,普椰等待的真正“靠譜”的傳粉使者隻有一個——安第斯蜂鳥。

於是,在白天準確捕獲到花朵盛開信息的安第斯蜂鳥飛來了!

要知道,這種羽毛華美、形體可愛的小精靈已經在夜間靠以近乎冬眠的方式與滴水成冰式的無邊酷寒進行了數個小時的抗爭。它們靠降低自身新陳代謝的速度硬是把自己的體溫由三十八攝氏度降到了十四攝氏度。這種對環境的超強適應能力在鳥類中特別是對新陳代謝速度可達人的五十倍的蜂鳥家族而言是十分神奇和罕見的。

值得一提的是,與其他地區和其他種類的蜂鳥采用的以消耗大量體力為代價的高頻拍翅式的常規采蜜方法不同,安第斯蜂鳥練就了一項“絕活”,那就是可以攀附在普椰的花冠上采食花蜜。這一絕活無疑有效降低了能量的消耗,節約了“工作”的成本,從而大大提升了安第斯蜂鳥對高寒環境的適應能力。

就是這樣,憑著特別能抗寒、特別能飛行和特別會采蜜的高超本領,在蜜汁多多的普椰花冠上,安第斯蜂鳥“旁若無人”般盡情而安心地享用到了其他蟲鳥難以得到的美味。

物競天擇,萬物皆在“天”的挑選規則之下。安第斯蜂鳥的成功哲學啟示我們,不要輕易地抱怨命運的不公,也不要動輒就慨歎競爭的激烈,特別自己的本事還沒有像安第斯蜂鳥那樣優秀到不可替代的話。

原載於《意林12+》

在自己能力沒有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千萬不要抱怨,更不要跟上天抗衡,不然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自不量力隻會自取滅亡。

土撥鼠的三重門

文|戎裝雲

所謂活著的人,就是不斷挑戰的人,不斷攀登命運險峰的人。

——雨果

寒風勁吹,大雪紛飛。

當加拿大溫哥華的冬季來臨,家住高山之上的土撥鼠就會躲到厚厚的雪層下麵鋪著幹草的深洞之中以應對寒冷的襲擊。

其實早在炎炎夏日之時,土撥鼠就開始為平安度過冬天做準備了。它們一天之中很多時間都投入了大吃特吃的“事業”中去,到深秋其體重可以增加一倍。土撥鼠體內積累的脂肪量將決定它們能否挺過寒冬見到來年溫暖的春陽。

為了盡可能地節省能量,冬日深洞中的土撥鼠不僅心跳與呼吸的頻率大降,而且還把體溫從三十七攝氏度下調到五攝氏度左右,這對於許多恒溫動物而言無疑是一種死亡的狀態,而事實上在這長達六七個月的冬眠過程中,外表處於安詳靜止狀態的土撥鼠也在不斷地與死亡抗爭著。

土撥鼠的體重隻有四五千克,受限於體形自然無法積聚太多的脂肪,所以必須合理分配,科學使用才行。它們體內貯存的褐色脂肪是其冬眠時主要的消耗能量源。這些寶貴的脂肪將優先供應土撥鼠的腦部和心髒等關鍵部位,這兩部分的體溫是其他部分的十五倍左右。當遠離心髒的四肢一旦被冰凍,褐色脂肪就會迅速釋放熱量,通過血液流向那裏,待危險過去警報解除,熱量再回撤到關鍵部位進行重點保護。

當明媚的春光再次普照在溫哥華的高山之上,會有將近一半的幼鼠再也無法睜開眼睛,它們被寒冷生生地奪去了生命。隻有那些在整個冬眠過程中消耗量小於儲備量的土撥鼠才有可能蘇醒過來,這也是它們熬過寒冷而漫長的冬季走向重生的第一道門——冬眠門。

土撥鼠要闖的第二道門是熱身門。從靜止到運動需要一個熱身的過程,土撥鼠體內剩餘的脂肪將繼續轉化成熱量向心髒並通過血液加熱其最重要的部位,然後逐步向周身擴散。此過程也帶有凶險,隻要一個環節出現差池土撥鼠的生命之燭火就可能隨時被無情地熄滅。

土撥鼠要闖的第三道門是挨餓門。雖然已經蘇醒,雖然已經可以活動,但畢竟是半年沒有吃過東西了,土撥鼠的消化係統還需要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才能調整到正常工作的狀態。“青草蛋糕”就在眼前誘惑著,饑腸轆轆的土撥鼠卻無福享用。隻有苦苦撐過這生死七日的幸運者才能安全進食從而真正地走出死亡陰影的籠罩。

總有挑戰出現在前方,總有考驗伴隨在路上,因為挑戰與考驗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地球上任何一個生命體,而挑戰與考驗的結束也就意味著生命走向終止。走過三重門的土撥鼠,還將在花草繁盛的時節麵對來自陸地和空中的天敵的威脅,直到再次躲入雪層之下重走它們的生死三重門。

原載於《知識窗》

生命存在的意義便是一直接受挑戰和考驗,從而獲得生的可能性。生存何其艱難,然後才顯珍貴。

萬年奇葩叉角羚

文|張雲廣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達爾文

非牛,非羊,非鹿;一科,一屬,一種。在哺乳綱偶蹄目的動物中,生活於北美洲西部草原以及荒原等開闊地帶的叉角羚無疑是很“奇葩”的一種動物。

叉角羚更為奇葩之處在於,它的雙角中間都長有一個向前分叉的小角,這也正是其名字的由來。

自古速度耐力難兩全。最高時速可達一百一十五千米的非洲獵豹疾如閃電,卻隻能維持三分鍾左右的奔跑時間,高速跑出三四百米的路程,否則就會“過熱死”。非洲野狗雖然擅長遠途奔襲,然而其五十五千米的最高時速實在是不值一提。而叉角羚最奇葩之處就在於,它在北美大陸長期而且同時保有速度之王和耐力專家兩個榮耀頭銜。

出生才幾個小時的小叉角羚就已經是奔跑健將了,而出生四天之後的小叉角羚就已經跑得比人還要快。成年叉角羚個體身長約一點四米,體重約五十千克,最高時速接近或達到一百千米。成年叉角羚可以以七十千米的平均時速連續奔跑十幾千米甚至更遠的距離而不疲憊,無論是速度與耐力都是美洲獅、猞猁和狼等北美捕食動物所望塵莫及的,堪稱一台高效而出色的奔跑機器。

叉角羚曾經的最佳“陪練”是於一萬年前在地球上絕跡的北美獵豹。為了避免自己喪身於豹爪之下,在與“陪練”一起“賽跑”的四百萬年裏,叉角羚練就了一身速度與耐力俱佳的好本事並一直保持至今。

叉角羚的速度和久耐力主要來自於其“設計合理”的四肢、帶有彈性的脊椎、功率強大的心髒和廣布於其細胞內部的線粒體。

叉角羚擁有細長而輕健的四肢以及柔韌性好的脊椎,這讓它跑動時的步幅更具流線型,它全力奔跑時的大部分時間裏身體都處於騰空狀態,一躍可達六米之遙,而地麵隻是下一次飛躍的一個跳板。叉角羚的心髒體積是同等體重綿羊的兩倍,擴容升級的心髒可以更及時地向血液輸入更多的活力之氧,從而保證了狂奔之時呼吸和能量轉化的順暢進行,為此很少看到叉角羚出現如獵豹奔跑後大喘氣的狀況。此外,叉角羚細胞內密布著“動力車間”——線粒體,這讓其在奔跑之時能量充盈,“電力

十足”。

於是,因為在速度上和耐力上的傑出表現,“一羚當先”的叉角羚成為令北美所有捕食者都感到十分自卑的“天才動員”。

在北美獵豹退出大自然舞台的一萬年裏,體能似乎有些開發過度的叉角羚並沒有因為“失去”了真正意義上的賽跑對手而放慢節拍和放棄“比賽”。事實上,它一直都在進行“一個人的比賽”,始終保持無與倫比的競技狀態,不斷鞏固自己在速度與耐力上的優勢,遂成為北美大陸乃至整個生物圈中一朵名副其實的萬年奇葩。

原載於《知識窗》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社會中的每個個體,都該像叉角羚一般時刻保持競爭的狀態,從而使技能處於緊張狀態,才不至於被淘汰。

我想敲敲鄰居家的門

文|秦若鄰

現實生活中有些人之所以會出現交際的障礙,就是因為他們不懂得或者忘記一個重要的原則:讓他人感到自己重要。

——戴爾·卡耐基

隔壁小劉夫妻倆和孩子權權半年前搬家走了,因為小劉是獨生女,父母孤單,想和女兒女婿一起住。於是父母賣掉了老房子,再加上賣掉了我隔壁的這套房子,換了一套一百六十多平的大房子。

我和小劉做了好幾年鄰居了,關係不錯,經常燒了好吃的,站在門口一喊,虎頭虎腦的權權就會跑過來。她一家子搬走後,我有點失落,後來還去過她的新居做客。

小劉搬走後不久,就有人來裝修了。裝修好後不久,新的主人就住進來了。

曾看過一個小小的腦筋急轉彎題目,現代社會最遠的距離是什麼?答案是:從你家沙發到對門鄰居家沙發的距離。當時看了這個答案一愣,繼而琢磨,感覺非常耐人尋味。就像我與我的新鄰居,門雖設而常關,聲雖聞而不見。

新鄰居搬來好幾個月了,我還沒見著個正麵,隻知道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妻。經常下班回來,聽到隔壁傳來電視聲。

偶爾他們也會有朋友來做客吃飯,吃完飯臨走時聚在樓道裏,大家七嘴八舌嘰裏呱啦非常快地講著上海話,然後一連串的“再會再會再會”,然後防盜門“呯”地關上,歸於沉寂。

我想他們在家裏肯定也能聽到我們家的動靜,我下班從幼兒園接回芮芮,芮會奶聲奶氣地說,哎喲媽媽,快開門,累死我了,我要回家喝爽歪歪,然後說媽媽今天老師教我們跳舞了,是小燕子穿花衣,然後走廊聲控燈如果滅了,芮會大聲“啊嗒”!喊一聲將走廊燈喚亮,周末時,芮會大聲嚷嚷,爸爸爸爸,我們去兒童樂園坐飛機去吧!

這對夫妻好像不工作,也沒有子女似的,成天關著門待在家裏,因為剛搬來,這裏他們一個朋友也沒有,我想他們應該有些孤單。

我們兩家的廚房側窗是正對著的,中間大約隔了兩米的距離,如果我們同時在洗碗,抬起頭就可以看見對方,開了窗就可以講話。但總有個風景畫窗簾在對麵遮擋著,窗簾上是幾棵青翠的竹子,竹影紛披。

人說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不知道要多少年能修得對門做鄰居,但是我發現,如今這種頗要緣分才能修來的對門充滿了神秘的氣息,讓我充滿了想象力。我想也許我明天就可以買張機票飛北京、飛海南、飛西藏、飛新疆,可是我卻不能抵達鄰居家的沙發。

一個周末,包了餃子,我對先生說,隔壁鄰居搬來好久了,要不送盤餃子給他們,也算大家鄰居認識認識吧。先生躊躇了一會兒說,這好像不太好吧,平時又沒有什麼溝通,突然送盤餃子給人家,感覺有些那個。我想想也是,就罷了。

我從前在一篇《心靈的分享》的文裏說,其實門戶緊閉的都市人是渴望心靈的溝通和交流的,但喧囂都市的競爭與自我保護的潛意識,讓人們的身心都裹上一層厚厚的防衛鎧甲。熙來攘往的密集人流裏,卻彌散著孤獨與無助。要將這種孤獨與無助驅逐出我們的心裏,沒有什麼可以倚靠的,隻能靠我們自己學會人與人之間心靈的分享。

我不知道何時能夠沒有顧慮地敲開鄰居家的門,但願就在不久的將來。自此以後,做了好吃的,我就可以開了門,站在門口喊鄰居來嚐嚐了。

原載於《時文選粹》

我們這是怎麼了,以前住大雜院的時候,生活勉強湊合,可是鄰裏之間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現在生活好了,交流方便了,住上大房子了,可是住了半年甚至更久,鄰居長什麼樣沒見過。是什麼使我們產生如此隔閡?

溫暖的路燈

文|李代金

一切使人團結的是善與美,一切使人分裂的是惡與醜。

——列夫·托爾斯泰

小區很髒,很亂。說是小區,其實就算不上小區,這裏沒有物管不說,就是門衛也沒有。誰都可以進,誰都可以出。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出,都行。更糟糕的是,樓道裏連路燈也沒有。沒有路燈,白天還好,雖然黑,但還看得清梯步,可是一到了晚上就不行了,樓道裏漆黑一片,一點也看不清梯步,隻能摸索著一步一步地移。

一步一步地移,也十分危險。許多人一不小心就摔倒在樓道裏,接著就是哎喲的叫喚聲,再接著就是臭罵聲。年輕人摔倒了還好,爬起來拍拍屁股就走人。老人可就不同了,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隻得在樓道裏坐著,等著,盼著,直到有人走過來,才叫人把他扶起來。有兩位老人曾在夜裏摔倒,被送到了醫院,花了一筆醫藥費。

由於晚上上下樓不方便,許多老人晚上都不出門,就待在家裏看看電視。然而,後來,即使是白天出門也容易摔倒了,因為樓道沒人打掃,裏麵扔滿了紙屑果皮。老人摔倒不說,年輕人和小孩也時常摔倒,摔倒了就大罵。再後來,許多人家都去買了別的小區的房子,於是將這裏的房子賣掉,沒有賣掉的,也都租給了進城的農民工住。

農民工來了,小區進進出出的人就更多了,也更亂了。老馬和老伴也住進了這個小區,他們的兒子和兒媳進城來打工,他們的孫子也進城來讀書,他們每天負責做飯和接送孫子。老馬住進小區的第一感覺就是這裏太髒了,太黑了。老馬和老伴晚上都不出門,可是一早一晚兒子和兒媳得出去和回來,沒路燈,太黑了,太不方便了。

這天,老馬拿著掃把來到了頂樓,從頂樓一直往下清掃,掃到底樓,他吃了一驚,什麼垃圾都有,腐爛的果皮,踩死的老鼠。老馬將垃圾足足裝了三大袋才裝完。扔掉了這些垃圾,老馬去買了一個燈泡,把它安在了自己家門前的樓道裏。隻要一跺腳,燈就會亮起來。這下好了,樓道明亮了,晚上不怕看不到梯步了,不怕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