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善念相伴,花開似海
一個經常撒謊的人,品德是有問題的,可是如果一個人堅持一個善意的謊言,卻是至善的。愛就是這樣微妙,瞬間把人分出三六九等。
靈魂的救贖
文|卓然客
隻要人活著,罪惡就存在。
——萊蒙特
德國西南部,有一座小城名叫斯圖亞特。
這裏青山環繞,風景如畫。古老的內卡河,寬闊而又寧靜,蜿蜒著穿城而過。沿河兩岸草木蔥蘢,一座又一座古老的哥特式建築聳立在溫暖的陽光下,顯得美麗而又寧靜。
1996年11月18日,是德國傳統的“懺悔日”。小城的納高拍賣行裏,正在進行著一場慈善拍賣會,這次拍賣所得將全部捐獻給“二戰”受害國民眾基金會。
拍賣會是一個當地“二戰”老兵發起的,得到了周邊三十多名“二戰”老兵的響應。這些老人們,當年從柏林一路槍林彈雨打到莫斯科城下,據說沿途得了不少好東西。因此,這次拍賣會吸引了不少收藏家和企業家參加。
在眾多競拍者滿含期待的目光中,第一件拍賣品登場了,是一幅名叫《靈魂的救贖》的畫,作者約瑟夫。這幅畫著墨濃烈,色彩誇張。畫麵上:烏雲壓頂,顯得有些壓抑。在烏雲中間,幾架轟炸機若隱若現。被轟炸坍塌的街道上,一輛坦克正昂首前進。在坦克的左前方,一個少年,大半個身子已經被碎石和瓦礫掩埋,卻仍倔強地仰著滿是血汙的臉。他的眼睛明亮又充滿憤怒。
可以想象,隻要這架坦克再往左偏一點點,這個少年就會被碾得粉身碎骨。
約瑟夫?沒聽說過這位畫家啊。除了那位少年明亮又倔強的眼神有些特別,這幅畫看著很普通啊。拍賣底價居然是2萬美元。所有的競拍者都有些納悶。拍賣場上,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主持人說話了:“我知道大家心中的疑惑。這確實不是什麼大家的作品,這隻是一位退伍老兵的業餘之作。之所以把它作為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是因為這幅畫的背後藏著一個動人的故事。下麵有請本畫的作者約瑟夫上校。”
約瑟夫上校已經很老了,頭發花白而稀疏,腿也瘸了,但是背挺得很直,很有軍人的氣質。約瑟夫上校聲音洪亮中氣很足:“各位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這幅畫確實不是什麼精品之作,甚至還不如一個美院的青年學生畫得好。但是,這畫中的故事卻是真實的。1941年11月,我所在的坦克第二集團軍攻到了莫斯科城下。當時,我是一名坦克駕駛員。有一天傍晚,當空軍進行了一輪轟炸之後,我們奉命向莫斯科城內進軍。戰鬥進行得十分激烈,幾乎每前進一步,都有我的戰友倒下。忽然,我看到坦克的左前方有一位蘇聯少年,渾身血汙,一半身體已經被掩埋在瓦礫堆裏了。看到那位瘦小的少年,我忽然想到我的弟弟。我動了惻隱之心。我駕駛著坦克向右避去。然而,我旁邊的另一輛坦克卻無情地碾了過去。我正在為那位蘇聯少年感到難過時,突然‘轟’的一聲巨響,碾過去的那輛坦克被炸成了一堆廢鐵。爆炸產生的巨大熱浪撲麵而來,我幾乎都能聞到自己頭發被烤焦的味道。我這才明白,那個少年原來是蘇聯軍隊的敢死隊員,他的身體下麵捆綁著大量烈性炸藥。我一時無心的善念,居然拯救了我自己。
“這件事給我的觸動很大:心中有善的人,往往拯救的不止別人,還有自己。雖然戰爭已經結束了很多年,但是我們這些老兵卻常常受著良心的折磨,我們常常會夢到那些死在自己槍口下、刺刀下的年輕的生命;我們常常想到他們也有父母,也有妻兒;我們常常在黑夜裏驚醒。所以,我希望在我的餘生裏還能為他們做些什麼,以減少自己的罪孽。就在昨天,我把唯一的住房賣掉了,所得全部捐給了‘二戰’受害國民眾基金會,這張是我的捐贈證明!我還有退休金,租公寓住足夠了。我想說的是,昨天晚上我睡得很踏實,沒有做噩夢。
“我知道,你們有些人今天是來‘覓寶’的,可惜今天,我們要讓你們失望了。在那些殘酷的戰爭歲月裏,我們這些老兵沒有得到過什麼寶貝。我們今天要拍賣的都隻是一些普通的物件。但是,我真誠地希望你們能慷慨地伸出援助之手,為那些在‘二戰’中受到傷害的國家和人民獻出自己的一份愛心,也為我們這些老兵們減少一些罪孽感。
“最後我想說:當你把善施向別人的時候,也許就救贖了你自己!”
約瑟夫上校說完了,很莊嚴地給全場行了一個軍禮。
後來的拍賣會進行得很順利。這幅《靈魂的救贖》被一位銀行家以八萬美元的高價拍走。另外三十多件拍品,諸如老兵們的軍刀、手槍、鋼筆、手表和勳章,全都拍出了高價。
拍賣結束後,這三十多位頭發花白的老兵集體站到了台上,朝著大家莊嚴地鞠了一個躬。有幾個年輕的女士當場就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最後,我要說的是,這些老兵們用他們的整整後半生,一直在為“二戰”受害國民眾基金會奔走著,他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完成了對自己靈魂的救贖,他們讓我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一個樸素的真理:當你把善施向別人的時候,也許就救贖了你自己!
原載於《遼寧青年》
是人性本惡嗎,是每個人都有原罪嗎,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多多行善,是自我救贖的一個方式。
悅讀情緣
文|星船
朋友,可以把快樂加倍,把悲傷減半。
——馬庫斯·T.西塞羅
緣是一種自然而神秘的心靈力量。我們因為共同的愛好走到一起,因為一些文字而引起共鳴;因為一種感覺而動人心弦;因為一次邂逅而難以忘懷;因為一次回眸而感慨萬千。
在為期三天的悅讀天下筆會中,始終洋溢著一種溫情,一種感動,讓我備感溫暖,感激萬分。在參加筆會之前,我還在猶豫擔心,我誰都不認識,會有人跟我說話嗎?可到了之後,領導們的親切關懷,文友們的爽朗熱情,立刻驅走了我心頭的陰霾。我們很快就融入到了一起。大家談天說地、博古通今、真誠溝通、親切交流,讓我大開了眼界,不僅增加了閱曆,同時也結交了朋友,遇到了知音。每個人都很優秀,很出色,都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這讓我真切地感受到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大家麵前,我猶如一枚青澀的果子,需要吸取的營養太多、太多了。
文友告訴我,參加我們這個團隊,非常舒心、愜意。是的,我們的團隊素質很高,很文明,很和諧,很團結,很友善,這種感覺在其他團體是找不到的。大家都團結友愛,相互幫助。領導們謙虛和藹、平易近人,絲毫沒有領導的架子。像許晨主席、江兆明老總、張鵬教授等都深入到大家當中,與大家親切地溝通、交談,還有雜誌社的編輯們,像清雅姐、葉子姐、夢陽大哥、潘正偉大哥、程琨大哥、靳文明大哥等所有的編輯們都給大家送去了無微不至的關懷和照顧。文友們之間更是相互關心、相互愛護。
在白雲湖上劃船時,我與清雅姐和張永宏大哥是一組。“四麵荷花三麵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真是船在湖中行,人在畫中遊啊!我們邊劃邊談笑,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沐著涼爽清新的海風,我們深情地唱起了《讓我們蕩起雙槳》和《大海啊,故鄉》等歌曲,開心的笑聲和愉快的歌聲隨著湖麵泛起的條條波紋飄浮遊蕩,遊向湖的深處,飄向海天相連的遠方。我九歲的兒子拿著昨天從大明湖買的大水槍,在湖中盡情地玩著,突然一不小心,水槍掉進了湖裏。我們都“啊”的一聲歎息。這時,隻見張永宏大哥從船前頭彎腰伸胳膊去撈,他探著身子,身體彎成了弓形,我不由得為他捏了一把汗,趕緊上前扶住張老師,讓他別撈了。就在那時,他成功了。“撈上來了。”我們都興奮地歡呼起來。在遊覽百脈泉時,我兒子被美麗的景色吸引著,跑來跑去,不時有文友給予幫助和關照。潘正偉大哥和葉子姐還特意叮囑我好幾次,寧可自己不玩,也一定要把孩子看好了。我被一種感動的情緒縈繞著,這讓我深切地感覺到,這真是水美,人美,情更美啊!
“有緣千裏來相會”。有人說,緣分是前世修來的,是五百次回眸的執著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是千年不變的守候才有了今生的默默相守。在參觀遊覽時,我們抓住很多景點合影留念,尤其是在“緣”字前照相最多。在婀娜的綠柳遮罩下的一麵紅牆上,有幾個大大的黑色的凹體字。其中一個就是“緣”字。還記著程琨大哥跟前來合影的文友,在“緣”字的兩邊擺出一個手拉手的pose(姿勢),這樣一個“緣”字,就恰到好處地站在兩個有情人中間。好美啊!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緣情深啊!我被這種“緣”字情懷深深地打動了。緣分,是心有靈犀的一種感覺;是一見如故的一種傾向;是相見恨晚的一種心情;是上天安排的最美的際遇;是深深的牽掛和隱隱的懷念!
道不完濃厚情,訴不完離別意,在匆匆的留戀與不舍中,我們不得不揮手再見。忘不了白雲湖畔領導和專家們精彩而又深刻的講座;忘不了荷香漁莊的美味和大家祝酒共賀的歡樂;也忘不了白雲湖上的快樂遊玩和百脈泉裏的“緣”字留念;更忘不了大家在一起時的開心暢談和溫情脈脈!
悅讀天下,讓天下有緣人走到一起;悅讀天下,讓有緣人感動一生;悅讀天下,我們期待著與您的再次重逢!
原載於《文學月刊》
人跟人的彼此靠近,無非就是有共同的東西,比如愛好,比如夢想,再比如相同的性情。是這些讓我們如此親近,感謝生命中那些陪伴自己的人。
當好心長滿了我的窗台
文|胡識
愛,可以創造奇跡。喬邁被摧毀的愛,一旦重新修建好,就比原來更宏偉,更美,更頑強。
——莎士比亞
我曾不怎麼相信這個世界會安排我和好人相遇,直到很多個故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才得以明白:當我們還沒有失去那顆純淨的心時,人生路上一直都有善良的人陪在我們身旁。當我躺在城市的天橋下饑腸轆轆時,他們會給我麵包;當我在街頭遭遇欺淩時,他們會給我臂膀;當我在便利店為追一個女孩而猶疑徘徊時,他們會為我加油……
1
記得有一次我從外地回來,火車在途中遇到了塌方,耽擱了四五個小時。深夜兩點多鍾到站時,我頭暈的實在厲害,就在火車站廣場的角落裏坐了下來。不久,我竟抱著一棵大樹和錢包睡著了。等我醒來,卻發現我的錢包不見了,幾片落葉躺在我的胯間,軟綿綿的,像是遭了劫難。“不好,沒有錢包,我哪有錢坐大巴回鄉下?!”一想到這裏,冷汗瞬間噴湧而出,我被淋了個落雞湯。
我圍著大樹,左三圈、右三圈,前瞻後仰、東找西找。裝錢的包包是沒有看到,頭上的包包卻發瘋似的長了不少。就在我要蹲下來抱頭痛哭時,突然,一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反過頭來,一位長得很好看的姑娘張開著小嘴,微笑著說:“帥哥,你是不是丟了什麼呀?”“是啊!我一大早醒來,錢包就不見了,真是倒黴的要死。”我委屈地對她說到。
“那它長什麼樣呢?”“深黃色!”聽完,她立馬把手伸進自己的挎包裏,欣喜地對我說:“那就是這個了!”“對啊,對啊,就是這個。”錢包在我麵前出現的那一刻,我差點就笑著紮進了她的懷裏,幸好我這個人的自製力還不算差到了極點。
“昨晚,我看到小偷正準備對你的錢包下手,被我給叫住了。”她邊說邊把我的錢包交到我手上。
“啊?還有這事!那我的錢包沒被偷走,怎麼又在你這裏啊?”我指了指她的挎包,很是疑惑。
“我看你當時睡得很熟,應該是在做美夢,怕驚醒你,就幹脆替你先保管了。反正,我也是要白天離開火車站。”她捂著嘴笑嗬嗬著回答。
“哇,幸好有遇到你,你真的是太好啦。”我接連地向他說了好幾聲謝謝。“嗨,不用謝啦。我剛有點急事離開了這一會兒,忘了把錢包還給你,差點還把你嚇壞了,真不好意思。”她說話的聲音很柔很甜,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下,散發著迷人的香味。那真是我頭一次聞到的,我想我這輩子怎麼也忘不了。
2
還有一次,我和波哥騎摩托車去城裏,在途中遇上了大雨。那時,我們沒有帶任何一件雨具,車上載有衣服、電腦、書本、資料等貴重物品,我和波哥就赤著身子給它們擋雨。那是入秋時節了,刮風下雨還是挺冷的,我們整個身子怎麼也不聽使喚,顫抖得厲害。可冷也沒有辦法啊,誰讓我們的摩托車開在了荒郊野外,距離市內還有六十多千米,周邊連一個小小的角隅都沒有。當時,我真有種往自己身上砸拳的衝動,我好端端地放掉汽車不坐,體驗什麼摩托車帶來的生活情趣。就在我要發脾氣懲罰自己時,一輛摩托停在了我們身邊:“兄弟,沒帶雨衣,這怎麼行?”我軟弱無力地看著他,那是一個和波哥差不多年紀的男生,看起來挺炫、挺潮的。
“嗯,好冷啊!”波哥緊縮著腦袋。
他小聲地“哦”了一下後,想也沒多想,便一股腦兒地脫掉雨衣,從背包裏掏出一把雨傘,塞給我們。
“這怎麼行?”波哥推了推。
“沒事,我喜歡下雨,不怕淋,我也就一個空背包而已,我看你們東西挺多的。”接著,他就幫我們打開雨傘,叫我們穿上雨衣。大雨大概持續了一刻鍾的時間,我們彼此很聊得來。
他說,有一次他在這條路上騎摩托車沒油了,頂著火辣的太陽推著車走了很久。就在他快要崩潰時,一個從此地路過的男生竟然騎著比他還要爛的車,一路上,邊騎邊用腳蹬著回去。更有一次,他騎車出了車禍,臉蛋被刮花得不成樣子,辭了職,在家養病。可不曉得是什麼原因,某天,那個他曾在人生路上幫助過的少年竟找到了他家,買了很多水果看他,說如果沒有他的那次幫助,自己早就死了。
他聲情並茂地說著自己的經曆,整個人露在雨中,分明沒把大雨當一回兒事。我知道,那肯定是感恩、感動的力量,在劈裏啪啦地往下落。
3
我知道,人生的冬天很快就要過去,所以每年春天我都會把一顆顆精心挑選出的種子埋在花盆裏,放在窗台上,等待暖陽和冰花一樣的雨走過。夏天,它們就會開出花來。秋天,我的倉廩滿滿的,一個緊挨著一個,很可愛,很有力量。
原載於《高中生教職與就業》
我們難免被人算計,或者出一些小的狀況。可是不得不說,世界上真的還是好人多。那些小小的善意的舉動,可以讓我們忘了世界的冰冷,相信社會永遠是暖的。
葛藤依依,千絲萬縷
文|商豔燕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李商隱
常常會想念一個女子。
20年歲月如風消逝,自己的麵龐已然不再有青春的顏色,作為一個女孩子的年紀仿佛隔了萬水千山般遙遠,不會再為賦新詞強說愁,不會再有無言獨上西樓的蕭索,那樣的年紀原本應該無憂無慮,可是卻沒有生長出年少輕狂的花朵。很少將回憶觸碰那曾迷茫惶恐的年紀,原本應該裝滿歡聲笑語的前行裏,因為有太多黯淡而難以歡喜地回首來麵對。
可是,在那暗暗的如灰塵般散去的日子裏,始終是有一抹微光決然地閃著光輝,她曾輕撫過我自卑敏感的脆弱,她曾悲憫歎息過我的聰慧,她曾於那五十多個別無二致的孩子中,緩緩地向我散出溫暖,帶我從心靈的迷失裏找到現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