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給父親一座房子(2 / 3)

娘子,是比娘更年輕的一個女子,像娘一樣地去愛一個男人。接替她去愛,一程又一程。娘子的愛,比娘更豐富,更深厚。像母親,像戀人,像女兒。娘子和她的男人,搭起人間的巢,種柳種桃,繁衍子嗣。有娘子的地方,就是家,後來成了許多人的家鄉。

從前看《新白娘子傳奇》電視劇時,最喜歡看許仙拖著青色長衫,老遠迎著喊:娘子!娘子!那麼漂亮的女人,法術那麼高深的妖精,一旦做了娘子就濾掉了江湖野性。相公麵前,她低眉、拈花、微笑,成了觀音一樣的女子。幫他、救他、恕他、尋他,萬劫不複,隻是為了他——娘子呀!

做白素貞那樣的大娘子,太辛苦,我們不做。我們要做小娘子,不那麼能,不那麼總是被人惦記、算計。做小娘子,就是做做家務生生氣,買買衣服歡歡喜。常逛淘寶網店,裙子呀絲巾呀旗袍呀,亂花照眼。最喜逛一個店,店名叫“娘子寫”。主打旗袍、大衣,盡是文藝女中青年的口味。想象,穿著那傳統做工的斜襟旗袍,再披一件大衣,幹什麼呢?去赴一場約會。

在茶樓,他等她,為她搬好椅子,為她斟好一杯琥珀色的茶,然後看她和她緄了緞子邊的旗袍領子。這樣的女子,賢淑貞靜又明麗動人,像《詩經》裏的一株桃花,該早早娶回家做娘子呀。更深露白,在窗內讀書,寫字。茶香氤氳中,一盞燈下,呀,娘子陪我寫,寫寫字,臨臨碑,畫幾尺水墨……

叫一聲娘子,那墨便在紙上洇開了,漫漶一片,是春雨江南的朦朧。娘子,就是那朵明媚的桃花呀,照亮了一紙江南。

原載於《文苑》

生活中應該多些這樣的小心思,給那些熟悉的稱謂換個叫法,給自己熟悉的人換個稱呼,生活會不會更加充滿情趣呢?

清湯白丸元宵夜

文|小菁

故鄉今夜思千裏,霜鬢明朝又一年。

——高適

白丸就是湯圓,興起於宋代民間,最早叫“浮元子”。每逢正月十五這一天,百姓人家紛紛備好純白的糯米粉,裏麵裹上桂花白糖、玫瑰、芝麻、豆沙、黃桂、核桃仁、果仁、棗泥等餡,用手搓圓,就成了一粒粒的白色丸子,大小如核桃,即成湯圓。到南宋時,也有“乳糖圓子”的稱謂。元初時,湯圓已成為元宵節的應節食品,所以人們也以“元宵”來稱呼這種糯米團子。裏麵有的包了鹹的豬油肉餡,也有的包了用芥、蒜、韭、薑等組成的五辛素餡,表示勤勞、長久、向上。湯圓的餡料內容甜鹹葷素,應有盡有。風味多樣。

每年春節剛過,元宵又到了,在中國傳統的節日中,元宵節最具特殊的情調,它的“狂歡”色彩最濃,舊時有“正月十五大似年”的說法。因為其他各節多少都有一種“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思親之慨,加上從大年初一開始,人們忙於辭舊迎新、探親訪友,顧不上遊逛,而元宵節則因春節剛過,人們慶賀新年的熱鬧情緒未衰卻又掀起了一個新的“高潮”,所以街頭巷尾就都顯出一種紅火與熱鬧。“男女老幼圍桌邊,一家同吃上元丸”。元宵節成了年味最濃的時刻。

這一晚,萬家燈火。家家戶戶都勤快地燒開了各自的鐵鍋。清清的湯裏,白丸在跳上跳下地歡舞,熱氣騰騰的鍋,敞開它的大嘴兒,汩汩地唱著一首厚實的歌,木勺在悠悠地踱步,丈量那份滿足。一年到頭,一家子的甜酸苦辣,在那天都麻利地抖落在鐵鍋裏,在“十五”的熱氣下團團圓圓煮成了一窩,一粒粒白丸,你拉著我,我扯著你,黏黏稠稠,甜甜蜜蜜,隻等著長長的木勺,挑中他,瞅上她,盛做一碗,捆作一團,送往今夜一家家的歡聲笑語裏去。

每年的元宵都是這樣,在老百姓傳統、敦實的團圓意味中,又躍動著一種人們隱隱期盼的詩情和浪漫。特別是在古代,男女有別,而元宵是唯一的“金吾不禁夜”的良宵佳節。“元宵之夜,三五風光,月色嬋娟,燈火輝煌”,許多女子一改平日羞澀,名為觀燈實則專瞅情郎,見有中意的就投巾擲果,相與說話幽會。人們的戀情心理在這一特殊的夜晚得到了空前的釋放,有詩為證:“玉樓人,暗中擲果。珍簾下,笑著春衫嫋娜。”這就告訴我們,元宵之夜,常有男女戀愛的事情發生。傳統戲曲裏,陳三和五娘在元宵節賞花燈一見鍾情,樂昌公主與徐德言在元宵夜破鏡重圓……所以人們往往把元宵節與愛情連在一起,元宵節因此被稱為中國古代的“情人節”。

今年的元宵節恰與西方情人節相遇,於是,那一粒粒白丸裏,桂花、玫瑰、芝麻、豆沙、黃桂、棗泥等等就又和著新的情愫被濃濃密密地包裹了進去。家家戶戶的窗子裏,或朦朧或清晰地映出一部部正在上演的輕喜劇:多少百姓歡欣的笑靨剛剛綻開、眉頭輕展,卻又有些許的愁上了心頭。多少癡情兒女,嬌嗔的淚水剛掛在腮邊,紅紅的臉卻又旋開了酒窩。

情是什麼,愛為何物?恰似那清湯裏的一粒粒白丸,沉沉浮浮,喁喁欲訴:

清清的水裏,芝麻問豆沙:“你是什麼味?喜歡什麼味?”豆沙羞答答:“綠意盈盈,清香嫋嫋,無論在哪,都能好好地‘烹飪’自己,讓自己秀色可餐——女人味!”豆沙問芝麻:“你是什麼味?喜歡什麼味?”芝麻穩穩答:“有尊嚴,節節高,不屈膝,不低頭,磨煉中點滴積累,自然裏而成大美——男人味!”芝麻傻傻地說:“你真美!”豆沙嫵媚地問:“我哪美?”芝麻“深情”地說:“四大美‘仁’——核桃、榛子、腰果、鬆子,你真‘沒’!”豆沙一氣一擠,哎呀!芝麻白丸露餡啦,黑亮亮的流了一鍋。豆沙急了,問芝麻咋辦?芝麻不緊不慢答:“沒事,蘸點白糖,涼拌!男人嘛,磕磕碰碰算啥?”咧著嘴,一臉壞笑,一拍,豆沙白丸也扁啦,不好,快逃!沸湯裏,沉來浮去,白丸追逐,嬉戲……

一對白丸,裹了素皮,藏了餡兒,有赤、有黃、有綠、有藍、有紫,多彩多姿。清清的湯裏,翻騰跳躍,懂了生命的蓬勃。曆經黑白擁吻,穿越冰火重天,終究熬成了醇鬱的味,悠長的香。

任是素白也動人。不管有無餡料,元宵都是同樣的美味可口。如今它已成了一種四時皆備、為人喜愛的小點心。而元宵之夜的故事卻不總是那麼甜,有時也會帶點苦和澀。愛情常常就是由甜蜜的幸福和巨大的痛苦共同構成的一種嚴酷的狀態。尤其是在古代,“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平素被深鎖閨中的可憐女子僅憑唯一的“金吾不禁夜”的元宵佳節來尋覓自己的幸福,在一輪朦朧的圓月和一街絢爛的明燈裏,守著一份甜蜜的希冀與激動在癡癡地等待,她們所得到的遭際也就更多帶有“東風惡,歡情薄”的悲劇色彩。在這方麵,最為人熟知的就是歐陽修的那首《生查子?元夕》裏所描述的情景:“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這闕元宵詞所寫的正是一位癡心女子在元宵之夜對自己所戀男子的摯誠懷念與甜苦交織的回憶。

多少年過去,燈節之夜,依舊喜樂喧天。“元宵爭看采蓮船,寶馬香車拾墜鈿。風雨夜深人散盡,孤燈猶喚賣湯圓。”今天,元宵夜的圓月、燦爛的燈街和那一粒粒清湯裏的白丸,仍在浮浮沉沉地向我們講述著年華裏一些關於節日的曆久彌新的故事。

原載於《文苑》

一種食物,帶給我們一段故事;一段故事,訴說一種心情,贈予我們一種感悟。

塵埃裏,拾一爐溫暖

文|雨街

人生的第一件大事是發現自己,因此人們需要不時孤獨和沉思。

——南森

總喜歡遠離喧囂,一個人靜靜地處著。也許,一個人的時候,自己才真正屬於自己。

回眸,時光斑駁陸離,最終珍藏於心的,竟然是那些在平淡中不經意的細節。晚上回家時,孩子正在燈光下讀書;吃飯時,有人不時地往自己碗裏夾飯菜;周末時,陪著孩子聽她嘰嘰喳喳地講這講那;路途中,見到一對老人相攜著往前走;甚至是清晨草葉上那一滴搖搖欲墜的露珠,或者深夜不知名的蟲兒啾啾地歌唱……

總喜歡細細品味張愛玲的這句話:“喜歡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裏,然後開出花來。”是的,一個人若在塵世中能遇到屬於自己的那個愛人,我想她一定會放下靈魂中那高傲的矜持,深愛一場,莫辜負來紅塵一遭。

前幾天讀到這樣幾句詩:

親愛的,我要用最世俗的方式來愛

從一杯熱水開始,給你濕潤的溫暖

用一碗簡單的飯菜喂飽你的胃,支撐起你踏實的內心

人世的煙火,正在照亮我們低矮的人生

我們不高山流水,不風花雪月,不詩詞歌賦

我們在紅塵滾滾裏悄然隱身

埋沒也是遮擋吧,我們在世俗之外

又在最深入的人世

愛一個人,就用最世俗的方式去愛她。因為你我都在紅塵之中行走。歲月靜好,靜好的歲月中就讓我與煙火廝守一段錦繡年華吧。

一個人若熱愛生活,我想,他也會卑微到塵埃裏,然後開出花來。

“生命是一襲華麗的袍,上麵爬滿了跳蚤。”這也是張愛玲說的。生活就是一個偌大的名利場,隻是身處其中的你我,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看透呢?

看到一個電視劇裏,一位叱吒商場的老總,幾十年如一日,整日奔波在公司與公司之間,事業蒸蒸日上,多少人讚歎與仰慕。但商場如戰場,天有不測風雲,一夜之間,他幾乎失去了作為一個男人引以為自豪的一切。按照人之常情,這位老總肯定要麼臥薪嚐膽,東山再起,要麼從此頹廢不振。可這位老總想通之後,長歎一句道,我明白了,原來老天是想讓我好好陪陪我的妻子和女兒了,一家人平平淡淡地坐在一起吃著一日三餐,該是多麼幸福的事啊!是啊,我們往往都是在追求所謂幸福的同時丟掉了真正的幸福。

記得剛做記者那幾年,青春年少,滿希望著能在自己熱愛的事業上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就這樣,生活的大部分空間全部讓工作占了去,我內心的快樂和滿足感幾乎全都來自於工作。好多年來,我就在這高高低低地顛簸中踉踉蹌蹌地一路走來。曾幾何時,為了所謂的滿足,我無暇顧及親情的溫暖;曾幾何時,為了所謂的光環,我忽略了以感恩的心去看待生活。為了所謂近乎虛幻的人生價值,我真實地行走在夢幻的生活之中。

終有一天,當鮮花和掌聲與自己漸行漸遠的時候,留在心裏的隻能是無邊莫名的落寞。那個時候,我從懵懂中漸漸明白所有的這一切都隻能是曇花一現,都終究會被歲月吹逝。但人生的價值或許就在於隻有當你付出之後才會恍然大悟,世事才能了然於心,這或許就是人在世上走這麼一遭的緣故吧。

浩渺凡世,每個人不過就是其中滄海一粟而已,我們最應珍惜的不過就是常態下的真實生活,平淡地生活著,平淡地幸福著。

繁華如夢,如夢的記憶又在平仄中拾起。塵埃裏,我願意以文字當茶,在煙火中熬煮一壺香濃的茶,入肚,溫暖如昨。

原載於《文苑》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個世界,不管是真實存在的,還是虛幻的精神上的東西,都是好的。在這裏,我們思考,或者靜下心來感悟生命。不論怎樣,都是好的。

門前那張小條凳

文|李曼

在各種孤獨中間,人最怕精神上的孤獨。

——巴爾紮克

紅磚平頂的三層樓房,被白色的石灰粉飾著,散落地分布在這個村莊裏。寥寥可數的幾棵樹,還有紛雜的荒草將各家各戶的樓院分開將近四五十米,這與我過去所見的村落有些迥異。我以為今天的農村仍彌漫著熱鬧的氣息,村民之間會一直保持著親近的往來。眼前的距離,卻弱化了我的這個印象。路上行人不多,村道上、田野裏,隻是偶見幾個老人或農婦。

她的家也是三層,從外觀看,大概不過十年的光景。這個房東家應該人丁興旺吧。後來我卻發現從我們來的那天起,偌大的房子裏除了我們幾個,就隻有一位主人了。她個頭不高,很胖,走路幾乎是在挪步,慢慢地從堂屋到廚房,從柴火間到臥室。她的活動範圍很小,除了一樓,我沒見她上過二樓、三樓,她家的門口可能是她呆坐時間最長的地方。每天,一條小條凳,一簍子花生,她就這麼靜靜地坐在門前,一邊剝花生,一邊看我們進進出出。

她家房子的北麵,有一大片菜地,白菜、大蒜、藠頭等,在這個安靜的地方悄然生長且翠綠鮮嫩。

她為什麼總是默默地望著我們?不信任我們,怕我們拿她家的東西?可她的眼裏並沒流露出敵意。那是為什麼?還有,她這麼胖,胖得走路都很慢,誰幫她種了那麼多菜?那些種菜的人呢?……我一見到她,心頭就掠過這些疑問,但看她每天不說話,我隻能把疑問放在心裏。

一天,徐師傅買了魚,忘了買大蒜,我便想著能到她家的地裏去拔幾頭。於是,我下樓,她仍舊默不作聲地坐在小條凳上重複著一個動作。我小心翼翼地說:“婆婆,我到你家地裏扯幾頭大蒜,算我們買,好嗎?”她擺了擺手:“你盡管去扯,不要錢不要錢。”不要錢?這讓我十分意外,是不是因為我扯的不多,她不好收錢?我說:“這樣吧,我多扯點,按街上的價錢給你。”她急了,顫巍巍地站起來說:“不要不要,真不要錢。”那一瞬間,我從她的眼裏看到了友善,是真誠的友善。

這天,我跟隨隊員們一起出野外,回來時,她依然是一個人坐在小條凳上,我向她打招呼:“婆婆。”她高興地指了指身邊的另一張小條凳:“坐,坐,坐……”然後說:“你們搞地質的蠻辛苦。你也要像這些丫仔一樣到處跑?”我搖了搖頭:“我是來出差的。我不辛苦,還是這些丫仔辛苦。”

“婆婆,你多大年紀啊?”我開始跟她拉家常。她說61歲。啊?我吃了一驚,61歲,才比我大十幾歲,我怎麼叫了她婆婆?我有些不好意思。她笑了,說:“我很出老是吧?很多人都以為我有80歲了。”嗯,是啊,我心裏這麼想,她確實挺出老,但沒說出來。她說,過去她可能幹了,種地、挑擔子、打零工,樣樣會幹。現在卻落了一身的病,關節炎很嚴重,走路都走不了多遠。有的時候疼起來,真想把這兩隻腳給剁了。她還有高血壓,難受時恨不得死了算了。我一聽,趕緊安慰她,我說:“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這些病可以看好的。”她說:“看不好哦。如果不是我身體不好,我都跟老頭子出去打工了。這整天坐在家裏,太孤獨,悶死了。”

是啊,我明白了,她每天看著我們,是想找人說說話。這不,話匣子一打開,她是哪裏人,有幾個兒女,有幾個孫子,然後兒女的故事,孫子的故事都一股腦兒地說給我聽。坐了一會兒,我站起來,她也很費勁地站起來,接著對我說,她種了很多藠頭,並告訴我,南昌生米鎮這個地方盛產藠頭,而且出口到日本,日本人最愛吃生米的藠頭了。這時,正巧山東地礦局的同行從車上下來,她便告訴我:“我們生米的藠頭,就像山東的蘋果一樣有名。”我沒想到足不出戶的她竟然懂的很多,我笑了。山東人沒聽懂她的話,問我她說什麼,我複述一遍,山東人也笑了。

其實她的南昌話我也很多聽不懂,一半靠聽一半靠猜,吃力。不過我想,我這麼聽得吃力隻是暫時的。如果真的像她講的那樣,她得的那些病難以醫治,整天隻能坐在那張小條凳上,眼巴巴地看著我們出行,那就不僅僅是吃力了。

後來,她家出現了一個男人。她高興地對我說,那是她的老頭子。“老頭子”看起來大概五十四五歲,比她年輕,抬頭看了我一眼,很客氣地跟我說了兩句話,然後繼續低著頭鋤草。“我老頭子在鎮上給人家管倉庫,每隔一段時間,他就回家看我。”她說這個話的時候,眼裏滿是欣慰。

這時,一縷風吹了過來,是春風,風裏帶著暖意,空氣中飄著菜葉泛碧的清香。她坐在田壟上,溫存地一會兒望著地裏的蔬菜,一會兒望著她男人。

第二天,男人又不見了。

我歸隊時,向她道別。她仰著頭問我:“你還會來嗎?”這個物探項目做完了,項目組就得進入下一個地區,因此我不敢承諾我會再來,但又怕她失望,隻能笑笑。

不管我還會不會來,我都希望有一天她能從小條凳上站起來,就像她當年那樣,利利落落、輕輕鬆鬆地邁開腳步,走出這個院落,走出這個村莊,在寬闊的天地間感受溫暖與繁華。

原載於《文苑》

我們的父母,或者是其他孤苦伶仃的老人們出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孤孤單單的,兒女真的應該多些陪伴,給老人一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