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靈的皺紋不必撫平(1 / 3)

第二章 心靈的皺紋不必撫平

在追逐夢想的道路上,你身上肩負的東西越多,越不能走得長遠。適時卸下身上的包袱,你才能輕鬆上路。調整自己,釋放壓力。

手機讓我們越聯係越疏遠

文|[美]本傑明·丹格爾 編譯|龐啟帆

與人交談一次,往往比多年閉門勞作更能啟發心智。思想必定是在與人交往中產生,而在孤獨中進行加工和表達的。

——列夫·托爾斯泰

上午九點多,我和兩個來自意大利的同伴徒步進入了法國南部山區。經過昨夜雨水的洗滌,大地顯得格外清新。牛羊在山坡上悠閑地吃草,藍天向遠方無限延伸。突然,我聽見一陣微弱的響聲,聽起來不像是鳥鳴蟲叫。走在我前麵的那個叫布森·福爾格姆的同伴聽到響聲,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了他的手機。是布森的母親打來的電話,詢問兒子的徒步旅行是否順利。在接下來的十分鍾裏,布森既不聆聽鳥兒歌唱,也不觀賞清晨美景,而是一直和不在身邊的母親聊天。

這就是我沿聖地亞哥橫穿西班牙北部,時間長達一個月的徒步旅行的開始場景。我決定借這次旅行擺脫我的手機和電腦屏幕。這一次逃離讓我進一步領悟了亨利·大衛·梭羅的話:我已經成為我的工具的工具。

在我的徒步旅行起程之前,我在一本雜誌上讀到一篇有趣的文章,題目叫作《現代科技的奴隸》,作者是埃裏克·斯雷特。在文章中,斯雷特回憶道:“有一次,我坐在一輛擁擠的公交車上,坐在我旁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突然,這名男子的手機響了,他不但沒有接聽,反而將手機隨手從車窗扔了出去。我驚愕得張大了嘴巴。他看著我,聳聳肩,然後就把視線移開了。我不知道那手機是他的還是偷來的,或許他根本不知道手機是什麼。但就是憑這個看似毫不介意的舉動,他成功地將自己從某種東西中解放了出來,而這種東西卻幾乎已經耗盡了我的全部精力。”

這個故事讓我產生了共鳴。就像今天許多人一樣,我的生活基於與現代科技的聯係——不論是上網還是打手機。但是,在沉迷於使用手機五年而不能自拔之後,我意識到,我的手機不但沒有讓我和他人聯係得更緊密,反而成了隔離我與周圍的人和社區的一道牆。而且,有這樣感覺的不隻我一個。在我徒步橫穿西班牙時,脫離了與網絡的連接後,我深思了手機的使用是怎樣不知不覺地滲透到日常生活的各個方麵、具有諷刺意味地削弱了人類的基本交流的,而這種交流正是構成一個社會的基本要素。

全世界有幾十億人在使用手機。盡管手機是一種先進的、了不起的通信工具,它似乎使我們擺脫了辦公室的束縛,讓我們擁有更多的休閑娛樂時間,但事實上並非這樣。使用手機模糊了工作時間和非工作時間之間的界限,增加了家庭和朋友之間的壓力和緊張氣氛。正如埃裏克·斯雷特在他的文章中寫的:“好像我們越有‘聯係’,越變得疏遠。”

在西班牙的徒步旅行中,我一遍又一遍看到這樣的情景。雖然我那時在體驗著沒有手機的自由,但我發現自己周圍的人,整天都在手機上瀏覽社交網站,與他們的親戚朋友聊天、視頻。幾乎每一天,人們都在發展與陌生人的友誼和聯係老朋友、家人之間疲於奔跑。

聯係過於緊密有時候並不是一件好事。在徒步旅行途中,我迷路了幾次。但在迷路的途中,我看到了新的景色以及碰到了令我驚訝不已的小鎮。回到美國,一迷路,我就打手機向朋友問路。有了手機,你就不太可能走錯路,也就看不到新鮮事物,不能意外地結識到新朋友。

所以,在徒步旅行結束,回到佛蒙特州伯靈頓的家中之後,我收起手機,用一輛鏽跡斑斑的自行車換來一部固定電話。如果必要時,這部固定電話同樣能讓我聯係上親朋好友。現在,我外出時不會立即打個電話或確認是否忘了帶手機。因此,我在附近看到了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的東西,像街區旁的大花園,路邊的藝術裝飾和雕塑。現在,我不會緊盯著手機屏幕,我已經在街上和超市結識新的朋友,開始和以前沒有說過話的鄰居聊天,跟我的老朋友們見麵、喝咖啡,而不是打電話、視頻。

我發現,離開了手機,我不但沒有和這個世界脫離聯係,反而和這個世界接觸更加頻繁了,和親戚朋友的關係更加親密了。有一天早上,我和鄰居們看見一頭駝鹿穿過馬路向不遠處的一個小湖跑去。我們驚奇極了,瞬間有了聊天的話題。聊著聊著,我猛然發覺,與手機相比,這頭駝鹿更能使鄰裏關係走得更近。

原載於《做人與處世》

科技飛速發展的今天,電子通信已壓倒性地進入了人們的生活。聯係方便了,但是距離卻越來越遠了,更可怕的是,聯係越來越少了,每個人都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裏,我們開始變得陌生了!

遇見一朵蓮花心

文|筱梅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周易》

那一年,畢業考試剛剛結束,我就打包行李,和青春告別,踏上夢想的旅程。我沒有回到那座世俗卻溫暖的城市,明知道這遠方的孤獨沒有盡頭,我仍然想要去那座我喜歡的城市,我要在那裏實現我的夢想,我想有一天成為理想中的自己。

我來到了這座大都市,每天穿梭在一家一家公司裏,我相信以自己的專業一定可以很順利找到心儀的工作。可是,當我送出了第30份簡曆而音訊全無時,我站在春寒料峭的街頭,摸著身上所剩無幾的錢,想著自己喜歡的工作卻遙不可及,不禁感到心力交瘁。

我不敢向老家的親人訴苦,也不想就這樣放棄,我感到煩躁不堪,心裏埋怨著生活的艱辛和這座城市的冰冷。我頹廢地走在繁華的街市裏,經過了一座公園,這似乎是一座充滿快樂的公園,不遠處有一群孩子互相追逐著,尖叫著。在青翠的草地上,人們愜意地坐著、躺著,有的安靜,有的歡笑。植物帶的花朵開得紅豔豔的,一對對情侶微笑著在它們身邊停留。這個公園的快樂似乎在感染著我,令我忍不住嘴唇上揚。可是一想到工作仍無著落,那些麵試官冰冷的麵孔一一躍入我的眼簾、心上,壞心情仿佛在這一刻令我的心上罩上一層驅散不去的霧霾,我的人生仿佛失去了方向。

在公園旁邊有一家專賣瓷器的精品店,店的麵積很小,除了四周架子上擺滿了工藝品,在店裏的中間還擺放著一個淺藍色的“蓮花座”陶瓷燭台,晶瑩碧透,讓人一見歡喜。這時,一群旅遊團的遊客走進店來,店裏的空間顯得更加擁擠。我正要往裏走,隻聽“啪”的一聲,我肩上的背包似乎碰到了什麼。我轉身一看,身後那個“蓮花座”燭台掉落在地上,蓮花心已碎成兩塊。我心裏一驚,心想這個“蓮花座”應該很貴吧。店裏的客人們自顧地觀賞著工藝品,顯然並沒有人注意到我的狼狽。

我正猶豫不決,是要悄悄撿起碎片當作沒有這回事,還是要把錢賠給店家?可是,我身上哪裏還有錢賠,如果再找不到工作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我狠下心,蹲下身子迅速把蓮花碎片放進了我的包裏。旅遊團的遊客結束觀賞走出店門,這時,一個店員驚呼:蓮花座不見了,那可是我們店的吉祥物啊!見到遊客們都惶恐若驚、瞬間陰霾布起的臉,老板聽了走過來說:“沒了就沒了,比起吉祥物,大家旅遊開心更重要。”店員還想說什麼,老板接著說,我隻是希望每個進來我們店的客人都像蓮花的心一樣開心地向上生長,隻要能讓大家快樂,就是我們擺放吉祥物的初衷。

我的心一下子被濡濕了,感受到了這塵世的溫暖,心裏仿佛盛開著一朵蓮花。我慚愧地從包裏拿出那兩塊“蓮花座”的碎片,囁嚅地說:老板,這蓮花座是我打破的……老板露出笑意說,沒事的,你看,蓮花的心是向上生長的,隻要有一顆向陽的心,我們看世間的任何事情都會很簡單,很美好。

是的,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次短暫的邂逅,我明白,著急上路之前,一定要擺正心態,不然,夢想如“蓮花座”般易碎。而一旦擁有店主一般的坦然胸懷,那麼,任何的困難和逆境都隻是暫時的,陽光終會照臨。因為,念念蓮花心,層層向上開!

原載於《閱讀經典》

就像許巍口中唱的那樣:心中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遠,盛開著永不凋零,藍蓮花……遇見一朵蓮花,遇見重生,遇見下一個自己!

在“荒山”拾珍寶

文|張豔君

責任心就是關心別人,關心整個社會。

——穆尼康

隻要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荒山未必不處處是珍寶。

他喜歡淘寶,不過最初他不是在“荒山”。出生於北京的他高中畢業進了一家整流器廠,業餘時間卻愛到街頭淘郵票,往往星期日,再不濟,一天的收入也要頂廠裏三個月的工資。如順手的話,則可以抵上一年的工資。上班三年後,他索性辭職了,一心去淘郵票。1988年,他花365元買進一張郵票,轉手倒騰出去,竟賺了10萬元。

不過他認為,郵票太“小”,有了錢後,他要幹大的,先是倒騰老油畫。一次,他在一位古玩商那裏買艾中信的畫,對方問他:艾中信的手稿要不要?他想,既然收藏艾中信的油畫,為什麼不同時收畫家的手稿呢?這樣對理解畫家的油畫會有幫助。從此他一腳踏進了“荒山”。

從幾年淘郵票中,他深知,在“荒山”上覓寶,必須要有識寶的眼睛。為了練出一雙火眼金睛,從進入“荒山”開始,他就有計劃地學習藝術知識,僅購買關於油畫藝術方麵的書籍前後就花了二三十萬元;同時,遇到業內人士他虛心請教。很快,他從不懂到深諳這些藝術品。

他輕車熟路地做開了“荒山大王”,做“山大王”,手下就得有人。北京潘家園是“破爛”的集散地,逛潘家園久了,他發現手裏永遠有貨的就是那麼一群人。他有意識地去結交認識他們,很快,他就擁有了一大批“線人”。是的,他是趙慶偉。

2014年春,一場名叫“小雅·觀心——趙慶偉藏重要名家書稿、手劄專場”拍賣會開始。全場95件拍品,其中手稿:王朔的《海馬歌舞廳》劇本以28萬多元的成交價成為全場最高價,冰心的《記一件最難忘的事》成交價34500元,丁玲的《記左權同誌話山城堡之戰》成交價32200元,王蒙的《一九八四部分短篇小說一瞥》成交價18400元,鐵凝的《來了,走了》成交價13800元……

最引人矚目的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的《蒼蠅·門牙》手稿,剛在預展上露臉,就有不少人表達競拍意向,還沒開拍,價格已逼近百萬元。不過,最終這件拍品按照莫言的意見,請崔永元牽線,無償歸還了莫言,莫言也如約將其贈予現代文學紀念館。

不錯,這些拍品都是這些年來趙慶偉從“荒山”中覓來的。“線人”中,專門在文化單位收廢品的有數千人,這數千人幾乎個個手裏都有趙慶偉的手機號碼,他們知道哪兒正在搬家,哪兒有大量的破爛要賣,哪兒會有趙慶偉喜歡的“好東西”。

相比廢品收購站,“線人”們更願意把破爛賣給趙慶偉,因為賣給廢品站每公斤四元,賣給他十元。有一次線人田永中給趙慶偉打電話,趙慶偉一到潘家園,就有百八十號人圍上來,把給他準備好的貨,一麻袋一麻袋地裝上車。王朔的《海馬歌舞廳》等手稿就在這批貨中,避免了被打成紙漿的命運。

2002年,“清河八家”廢品站的人給他打電話,說一家出版社賣出整整一輛“麵的”的廢紙,3000元。趙慶偉說你給我拉來,我加你2000元。莫言的手稿《蒼蠅·門牙》就夾雜在這一大堆殘書破紙中。

2003年夏,趙慶偉接到“線人”電話,說有家雜誌社清理出33箱東西,每箱1000元。買下後,當他拂去積在手稿上的塵埃,看到那些在時光中已經躺了近20年、泛黃的紙片上,出現了石魯、吳冠中、李可染、冰心等名字時,他的心狂跳不止。

2010年年底,趙慶偉舉辦了第一場“小雅·觀心”拍賣會。拍品中有1.4米長的周思聰素描,有《半夜雞叫》的原稿,這些被一些人瞧也不瞧扔出門外的“破爛”,竟拍出了2000多萬元。

趙慶偉成了進入“荒山”滿載而歸的人,除了手稿,他還收集了自清代到20世紀80年代的100多萬張老照片,是他以每麻袋200元收進來的,如今單張或許就能賣上萬元了。

趙慶偉在“荒山”淘寶,並不單是為了錢,對於這些珍寶的去處,拍賣隻是途徑之一。他說,炒高這些東西的價格,隻是為了讓人重視這些塵封於曆史中的瑰寶,不要把它們隨隨便便當作廢紙打成紙漿。

對於國家級的寶物,如毛澤東與電影工作者在一起的留影,鄧小平與日本天皇、皇後的合影,周恩來的信函,宋慶齡的批件,郭沫若以為已在日軍轟炸閘北時被毀的作品手稿,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在人民大會堂排練的文字和圖片,人民大會堂建設工程的詳細圖片史料,茅以升設計建造最終又親手炸毀的錢塘江大橋的設計藍圖……隻要國家有關部門願意接受,趙慶偉會把它們無償地交出去。

同時,趙慶偉把藏品送給與自己誌趣相投的朋友。一位朋友建版畫博物館,他便將七八千件版畫送去;上千張黑膠唱片送給了一位建唱片檔案館的朋友;上萬張漫畫原稿送給建漫畫博物館的朋友;一萬多盤電影膠卷送給了崔永元的電影傳奇館。

沒送出去的,趙慶偉打算自己辦各種文化專題的檔案館、博物館:如建“中國詩歌博物館”,因為他手裏攥著數萬篇詩人的原稿;他已累積五線譜原稿數百公斤,眾多文藝演出團體的廣告單、節目單、劇照和錄像帶、錄音帶、唱片,其中包括全國總工會文工團200多本各地巡演、采風的圖文資料,因而他要建一所“中國音樂博物館”;他還要建“中國戲劇博物館”,他已藏有數千張戲曲唱片和大量的戲劇腳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