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將人生裝飾成一首詩(2 / 3)

她將心中的想法告訴家人,起初沒有得到丈夫的理解。按照傳統習俗,火化後的骨灰應該被安放在墓地中。可如果骨灰被製作成煙花,殘存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痕跡也抹去了。不過兩個孩子一再勸說父親滿足母親最後的願望,他最終同意了。

家人找到一家煙花公司,希望他們能在毛德過世後,將毛德的骨灰加工成特製煙花。公司的負責人蒙了,因為此前從來沒有接到過這樣的業務。毛德家人反複地懇求,負責人才鬆口說試試看。細節談妥後,毛德的丈夫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兩個星期後,毛德走完生命最後的旅程。家人把骨灰盒交給煙花公司,耗費整整兩周的時間,毛德的骨灰被加工成250隻特製煙花。這些煙花被帶到毛德出生的地方,引線被點燃,煙花變幻出各種美妙圖案照亮了夜空。在這個特別的地方,毛德的丈夫熱淚盈眶,他和孩子們親眼見證妻子對世界最後的告別。這一重要的時刻,他用攝像機記錄下來,同時永久地刻在他的記憶中。

用骨灰製作煙花的事,被毛德周圍的鄰居知曉,很快又有人找到那家煙花公司。這家煙花公司的經營效益並不好,一直處在不死不活的境地中。負責人猛然意識到他們可以開設這樣一項業務,既滿足家人心理上的需求,也能為公司帶來豐厚的收益。煙花葬逐漸成為一種新的殯葬方式,受到越來越多人的歡迎,這家煙花公司每年要接到幾百宗這樣的業務。

大多數人的一生是平凡和普通的,很少有奪人眼球的亮點和波濤。煙花葬這個創意,就是用一種轟轟烈烈的方式向這個世界說再見。正是這個悲傷而暖人的創意,讓一家企業重新煥發了生機。

原載於《當代青年》

人生匆匆,出生的方式我們無從改變,但我們可以選擇告別的方式,轟轟烈烈向那片故土說再見,也算是為人生畫上了精彩的句號。

專賣過期食品的咖啡館

文|幸運小嵇

聰明人都明白這樣一個道理,幫助自己的唯一方法就是幫助別人。

——埃·哈伯德

近年來,國內頻發洋快餐過期肉、染色饅頭等食品安全事件,讓公眾幾乎患上了“食品焦慮症”,保質期也成了飲食安全的警戒線。英國卻有這麼一家咖啡館,專門提供過期食品,非但沒有倒閉,還成了很多家境貧困學生的福音。

咖啡館的經理薩姆·約瑟夫是一個20出頭的年輕人。幾年前,他還是一名大二學生,他在網絡上看到一條報道:歐盟國家計劃取消部分食品如幹麵、大米和咖啡等的保質期,原因是每年因保質期問題而浪費的食品多達8900萬噸。過了保質期的食品,究竟還能不能被食用?約瑟夫和同伴從市場上采集了大量過期食品樣本,送交專業食品安全鑒定機構檢測。檢測結果顯示:保質期不是認定食物變質的唯一標準,超過保質期並不代表馬上腐敗、變質,有一部分剛過期的食品還是符合食用的標準。

得知此結論後,在剩下的大學時光中,家庭貧苦的約瑟夫每天都是吃剛過保質期的食物,再也沒有花錢去購買食品,從而節省近5000英鎊的學生貸款用來完成了學業。

大學畢業後,約瑟夫打算在學校內開一家專門賣過期食品的咖啡館,以接濟在校的貧困學生。然而,他多次到學校管理委員會遞交申請時,得到的卻是冷冰冰的否決。學校管理委員會認為這是一個荒唐的決定,過期食品在印象中就是應該集中銷毀的,怎能供應給學生?

一次,約瑟夫偶遇了當初檢測了過期食品的一位專家。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專家,得到對方的讚許。專家被他的誠意打動,向校方提供了詳盡的監測數據和分析材料,以此來說明“剛剛過期的食品中有一部分符合食用的標準”。兩個多月後,約瑟夫的咖啡館終於被允許在校園的東北角的空地上開張。

約瑟夫製作了精美的小冊子和海報,用圖文並茂的方式宣傳部分過期的食品依然具有食用價值,以此打消人們心中的顧慮。正式營業首日,咖啡館內人頭攢動,限量供應的過期食品很快被一搶而空。

此後每天,約瑟夫都從附近的大商店收集剛剛過期的商品,並立即放入冰箱;還和連鎖烤雞餐館簽署了協議,取得它們不要的烤雞;從當地農場得到蔬菜、水果等。此外,他還成立了一個由誌願者組成的網絡,收集各處要扔掉的可食用食品。

咖啡館每天都會更換菜單,上麵還有大龍蝦、綠奶酪和海鮮拚盤等食品,很多貧困的學生、無家可歸者紛紛來此就餐。其中有一些偽裝起來的商人,他們實地考察咖啡館的運營情況後,與咖啡館達成了合作協議,除了提供原材料外,還給予資金上的支持。

咖啡館的社會影響力越做越大,約瑟夫計劃開辦更多的咖啡館,讓人們重視可食用食品被浪費的問題,同時也滿足社會上更多人的需要。

原載於《學生時代》

有思想、有行動的人總會有所作為。

和自己賽跑的人

文|安一朗

蝸牛靠著毅力,才能爬到安全的地方。

——史普吉恩

1

孫興坐在靠牆的角落,在班裏幾乎不吭聲。學習一般,毫無特長的他,如果不是胖得出格,我想大家可能早把他遺忘了,但因為他胖,長得像“葫蘆”,大家平時愛調侃他,還美其名曰:葫蘆孫。

孫興不喜歡這個外號,別人嬉皮笑臉地叫他“葫蘆孫”時,他會難過,但不想自己被別人排斥,猶豫一陣後,他還是會抬起頭,一手撓著腦袋,隱忍地問:“是叫我嗎?”“不叫你,難道是叫我自己呀?”逗樂他的人應一句後就哄笑起來,引來一大片的笑聲。孫興在眾人的笑聲中,臉泛紅,也跟著尷尬地笑。

大家說孫興脾氣好,作弄他的事時常發生,在單調、枯燥的學習生活中,倒也因為他的存在,給大家帶來了不少樂趣。我坐在孫興的後桌,見別人作弄他時,心裏就不舒服,雖然我也會因為看見他愣頭愣腦的樣子發出笑聲,但我從來不曾去作弄他,我想,畢竟是十幾歲的人了,誰願意整天被人作弄呢?

有一次,四五個同學一起作弄孫興,他們講得口沫橫飛,笑得得意忘形,甚至於他們還在孫興的後背衣服貼上一張惡搞的漫畫,並且用水筆寫上:“我是大頭葫蘆孫!”孫興背著這張字條走在校園裏,笑趴了一群人,他們指著孫興高喊:“快來看呀!大頭葫蘆孫出遊了!”孫興在別人肆虐的笑聲中感覺到了不對勁,待他後來知道事情的始末並且摘下那張惡搞的字條時,他第一次在眾人麵前發怒了。

我記得那天,他最後狠狠地咬著牙,一拳砸碎了教室的窗戶玻璃。

2

見識了發怒的孫興,再加上老師的批評,班上倒是沒人敢再叫他“葫蘆孫”,更不敢作弄他了。風平浪靜的孫興就像一夜間被大家遺忘在教室的角落,他不說話,也沒人找他說話。個頭不高的他,主動坐到教室的最後一排,連我也幾乎忘記他的存在。

校藝術節前夕,我因為參演了學校的一個小品節目,每天放學後都要留下來排練。有一天,排練完後,突然想起還有東西落在教室,我就返回教學樓。教室在四樓,樓後麵是學校的大操場,平時很少有人在裏麵鍛煉,大家都習慣在教學樓前的小操場打球。可是那天,我的目光卻被窗外大操場上一個跑動的身影吸引了。

那人跑得很慢,碩大的身形一路搖搖晃晃像是隨時要跌倒的樣子,我看得很真切,那人是孫興。夕陽籠罩下,整個校園仿佛覆蓋了一層溫潤的顏色。可是孫興的身影,在那溫潤的顏色中,在空蕩蕩的大操場上顯得那麼孤單。

放學已經很久了,整個校園裏都不剩幾個人,孫興怎麼還在跑步?我站了一陣,看著艱難跑動的孫興,突然就有一種衝動,我要去陪他跑步。

我興衝衝跑下樓,去到樓後麵的大操場。孫興已經跑到操場的另一邊,我放下書包,鼓足馬力迅速追上去。可能是跑得太投入,我跑近他身邊叫他時,他都沒反應。孫興汗流浹背,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他眯著眼,氣喘如牛,碩大的身形艱難地左右搖晃,那腳灌了鉛似的,每跑動一步,我都能聽到地上傳來一聲沉重的悶響。

我拍了拍他的肩,孫興才轉過頭睜開眼看我,在他停下來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差點就栽到地上。我趕緊扶住他,他擺擺手,喘著說:“還有半圈。”然後又繼續邁步向前。“你跑多久了?還不回家嗎?”我問他。孫興沒說話,我想他現在正口幹舌燥得喘不過氣來,於是不再說話跟著他一起跑。說是“跑”,其實比我平時走路還慢了許多。

好不容易到達終點,孫興抹去臉上的汗,說:“今天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我好奇地問:“誰要求你跑的?減肥嗎?還是想參加比賽?”

“沒人要求,是我自己要跑的,如果能順便減肥當然更好,參加比賽,你說我能行嗎?”孫興反問我。

我知道,孫興跑得慢,考試從沒及格過。孫興說話時表情淡淡的,隻有豆大的汗珠子在夕陽的餘暉下閃爍,使他的臉看起來神采飛揚。

3

校藝術節如期舉行,我每天忙學習,忙排練,還要參加藝術節前的各種準備活動,忙得不可開交,慢慢就忘了孫興的事。

直到藝術節結束後的一天,我和幾個同學打完球後,正準備回家時,突然就想起了一個人跑步的孫興,於是興致盎然地跑到教學樓後的大操場。中間隔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我不知道孫興是否還在堅持,隻是好奇地想看看。

夕陽下的操場,果然還有一個人在跑步。不用猜,一定是孫興。我放下書包就追了過去。他跑的速度依舊很慢,一會兒工夫,我就追上他了。依舊渾身濕透了,但孫興看見我很高興的樣子,他說:“你來啦?”我笑著看他,好奇心又起:“有進步嗎?又過了一個月。”孫興的臉在夕陽下呈現出一種好看的紅銅色,他喘著氣說:“有進步,雖然還是很慢,但比之前,真的快多了。”

看他一臉高興的表情,我不知道再說什麼好,於是跟著他慢慢跑,直到他預定的跑步任務完成才一起回家。路上,我們第一次聊了很久的話。我才發現,我對他根本就不了解。

孫興是個很有毅力的人,他的堅持隻為和自己賽跑,贏過自己。他說,每天出一身汗,心情會輕鬆,可以忘記很多的不愉快。他要做個大度的人,不想再砸碎玻璃了,那樣的行為讓自己汗顏。他還說,雖然明知道有些事,再怎麼努力也贏不過別人,但這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贏過自己就可以了。

我突然發現麵對和自己賽跑的孫興,應該感到汗顏的人其實是我。

原載於《中學時代》

是呀,有些事,再怎麼努力也贏不過別人。不如我們把目標設成自己,每天進步一點,超越昨天的自己。

有夢想的人都會閃閃發光

文|安心

理想如晨星,我們永不能觸到,但我們可像航海者一樣,借星光的位置而航行。

——史立茲

1

張子涵是個很平凡的女生,她不愛說話,也不愛與人交流,每天總是獨來獨往。

班上的同學當她是隱形人,她也樂於接受,畢竟不與人交往,不用麵對別人關注的目光,於她來說是件特別自在的事。

她喜歡坐在安靜的角落,一個人看著黑板發愣,或是想著自己的心事,似乎隻有在角落裏,背靠著牆,心裏才會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