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屠殺海豹的殘忍行為已經引起了許多懷有善良之心的人們的關注和抗議。歐盟還通過了一項決議,禁止從那些凶殘獵殺海豹的國家進口海豹皮毛、海豹油等製品,這就從源頭上掐斷了海豹的死亡之路。每年的3月1日,還被定為“國際海豹日”。
海豹皮穿上高貴,海豹油吃下保健,熊膽吃下清熱解毒。可是,當它們的眼神撫過你的心時,你就會明白,相比對一個個生命的殘酷折磨和剝奪,其實那些所謂的“高貴”又算得了什麼呢?
原載於《知識窗》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為了一己私利,傷害其他生命,這是人性最醜陋的地方。
土撥鼠的三重門
文|戎裝雲
所謂活著的人,就是不斷挑戰的人,不斷攀登命運險峰的人。
——雨果
寒風勁吹,大雪紛飛。
當加拿大溫哥華的冬季來臨,家住高山之上的土撥鼠就會躲到厚厚的雪層下麵鋪著幹草的深洞之中以應對寒冷的襲擊。
其實早在炎炎夏日之時,土撥鼠就開始為平安度過冬天做準備了。
它們一天之中很多時間都投入到了大吃特吃的“事業”中去,到深秋其體重可以增加一倍。土撥鼠體內積累的脂肪量將決定它們能否挺過寒冬見到來年溫暖的春陽。
為了盡可能地節省能量,冬日深洞中的土撥鼠不僅心跳與呼吸的頻率大降,而且還把體溫從三十七攝氏度下調到五攝氏度左右,這對於許多恒溫動物而言無疑是一種死亡的狀態,而事實上在這長達六七個月的冬眠過程中,外表處於安詳靜止狀態的土撥鼠也在不斷地與死亡抗爭著。
土撥鼠的體重隻有四五千克,受限於體形,自然無法積聚太多的脂肪,所以必須合理分配、科學使用才行。它們體內貯存的褐色脂肪是其冬眠時消耗的主要能量源。這些寶貴的脂肪將優先供應土撥鼠的腦部和心髒等關鍵部位,這兩部分的體溫是身體其他部分的五六倍。當遠離心髒的四肢一旦被冰凍,褐色脂肪就會迅速釋放熱量,通過血液流向那裏,待危險過去警報解除,熱量再回撤到關鍵部位進行重點保護。
當明媚的春光再次普照在溫哥華的高山之上,會有將近一半的幼鼠再也無法睜開眼睛,它們被寒冷生生地奪去了生命。隻有那些在整個冬眠過程中消耗量小於儲備量的土撥鼠才有可能蘇醒過來,這也是它們熬過寒冷而漫長的冬季走向重生的第一道門——冬眠門。
土撥鼠要闖的第二道門是熱身門。從靜止到運動需要一個熱身的過程,土撥鼠體內剩餘的脂肪將繼續轉化成熱量流向心髒,並通過血液加熱其最重要的部位,然後逐步向周身擴散。此過程也帶有凶險,隻要一個環節出現差池,土撥鼠的生命之火就可能隨時被無情地熄滅。
土撥鼠要闖的第三道門是挨餓門。雖然已經蘇醒,雖然已經可以活動,但畢竟是半年沒有吃過東西了,土撥鼠的消化係統還需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才能調整到正常工作的狀態。“青草蛋糕”就在眼前誘惑著,饑腸轆轆的土撥鼠卻無福享用。隻有苦苦撐過這生死七日的幸運兒才能安全進食,從而真正地走出死亡陰影的籠罩。
總有挑戰出現在前方,總有考驗伴隨在路上,因為挑戰與考驗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地球上任何一個生命,而挑戰與考驗的結束也就意味著生命走向終結。走過“三重門”的土撥鼠,還將在花草繁盛的時節麵對來自陸地和空中的天敵的威脅,直到再次躲入雪層之下重走它們的生死“三重門”。
原載於《知識窗》
生命存在的意義便是一直接受挑戰和考驗,從而獲得生的可能性。生存何其艱難,然後才顯珍貴。
萬年奇葩叉角羚
文|張雲廣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達爾文
非牛,非羊,非鹿;一科,一屬,一種。哺乳綱偶蹄目的動物中,生活於北美洲西部草原以及荒原等開闊地帶的叉角羚無疑是很“奇葩”的一種動物。
叉角羚更為奇葩之處在於,它的雙角中間長有一個向前分叉的小角,這也正是其名字的由來。
自古速度耐力難兩全。最高時速可達一百一十五千米的非洲獵豹疾如閃電,卻隻能維持三分鍾左右的奔跑時間,高速跑出三四百米的路程,否則就會“過熱死”。非洲野狗雖然擅長遠途奔襲,然而其五十五千米的最高時速實在是不值一提。而叉角羚最奇葩之處就在於,它在北美大陸長期而且同時保有速度之王和耐力專家兩個榮耀頭銜。
出生才幾個小時的小叉角羚就已經是運動健將了,而出生四天之後的小叉角羚就已經跑得比人還要快。成年叉角羚個體身長約1.4米,體重約五十千克,奔跑最高時速接近或達到一百千米。成年叉角羚可以以七十千米的平均時速連續奔跑十幾千米甚至更遠的距離而不疲憊。無論是速度與耐力都是美洲獅、猞猁和狼等北美捕食動物所望塵莫及的,堪稱一台高效而出色的奔跑機器。
叉角羚曾經的最佳“陪練”是於一萬年前更新世末期在地球上絕跡的北美獵豹。為了避免自己喪生於豹爪之下,在與“陪練”一起“賽跑”的四百萬年裏,叉角羚練就了一身速度與耐力俱佳的好本事,並一直保持至今。
叉角羚的速度和久耐力主要來自於其“設計合理”的四肢、帶有彈性的脊椎、功率強大的心髒和廣布於其細胞內部的線粒體。
叉角羚擁有細長而輕健的四肢以及柔韌性好的脊椎,這讓它跑動時的身體呈流線型,它全力奔跑的大部分時間裏身體都處於騰空狀態,一躍可達六米之遙,而地麵隻是下一次飛躍的一個跳板。叉角羚的心髒體積是同等體重綿羊的兩倍,擴容升級的心髒可以更及時地向血液輸入更多的活力之氧,從而保證了狂奔之時呼吸和能量轉化的順暢進行,為此很少看到叉角羚出現如獵豹般奔跑後大喘氣的狀況。此外,叉角羚細胞內密布著“動力車間”——線粒體,這讓其在奔跑之時能量充盈,“電力十足”。
於是,因為在速度上和耐力上的傑出表現,“一羚當先”的叉角羚成為令北美所有捕食者都感到十分自卑的“天才運動員”。
在北美獵豹退出大自然舞台的一萬年裏,體能似乎有些開發過度的叉角羚並沒有因為“失去”了真正意義上的賽跑對手而放慢節拍和放棄“比賽”。事實上,它一直都在進行“一個人的比賽”,始終保持無與倫比的競技狀態,不斷鞏固自己在速度與耐力上的優勢,遂成為北美大陸乃至整個生物圈中一朵名副其實的萬年奇葩。
原載於《知識窗》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社會中的每個個體,都該像叉角羚一般時刻保持競爭的狀態,才不至於被淘汰。
沙漠勇士食蝗鼠
文|戎裝雲
安不忘危,盛必慮衰。
——《漢書》
神色慌張,行蹤詭秘,在隱蔽的洞口處做探頭探腦狀的鼠類向來被視作膽怯之物,於是有了“膽小如鼠”“首鼠兩端”“抱頭鼠竄”等成語的出現。然而,英勇善戰、絕不退縮地把蜈蚣、蠍子等占據體長優勢的凶猛“老毒物”視作腹中美餐的食蝗鼠無疑顛覆了人們這一普遍而常規的認識。
食蝗鼠生活在北美洲索諾蘭沙漠中。成年食蝗鼠體重40至60克,腹部覆蓋著白色的短毛,其餘部分則為灰色或淺棕色,耳朵為圓形,四肢短小,爪子呈超萌的粉紅色,乍一看與倉鼠有幾分相似,讓你很難想象出其作戰時全身爆發出來的驚人戰鬥力。
雖然食蝗鼠反應機敏,有很強的反捕獲能力,但還是常常晝伏夜出,以避開白天響尾蛇的可怕跟蹤以及空中六七隻集群作戰的哈裏斯鷹的“空中打擊”。夜間的索諾蘭沙漠才是食蝗鼠出來活動並表演捕殺絕技的舞台。
與許多雜食性鼠類動物不同,食蝗鼠偏愛肉食,而且隻捕活物拒吃腐屍。食蝗鼠肌肉強健有力適合發動猛攻,長爪子適合按住獵物,而尖利的牙齒則能夠把獵物快速撕裂。相較於近身襲擊蝗蟲和蟋蟀的輕鬆,食蝗鼠若是與蜈蚣、蠍子等大凶之物狹路相逢,整場戰鬥要打得激烈得多。
劇毒大蜈蚣長著一個假頭以迷惑對方,但頭上翹起的螯刺就是兩個注射毒液的大毒針。麵對這讓人不寒而栗的“雙頭怪”,食蝗鼠毫不猶豫,看準時機殺將過去,幾番利索的騰躍和閃電式攻擊之後就可以將大蜈蚣製服。整個過程食蝗鼠不時遭到螯刺襲擊而尖叫連連,打鬥場麵驚心動魄。
食蝗鼠大戰黑蠍子時的場麵同樣異常精彩。黑蠍子號稱世界上毒性最強的毒蠍之一,人類若是被其蟄咬會有生命之憂。但食蝗鼠自有應對之策,隻見它一個漂亮的騰挪跳到黑蠍子尾部毒刺的正後方,這裏是黑蠍子的進攻盲區,然後對黑蠍子的尾部一陣猛烈地撕咬,很快就能將對方的“利器”撕碎。失去“法寶”的黑蠍子瞬間陷入了被動的局麵,食蝗鼠則愈戰越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打擊黑蠍子的頭部並將其頭部咬下,然後就可以把獵物拖回洞穴喂養小鼠了。當然,在戰鬥時被黑蠍子的毒刺擊中也是常有之事,但身體對蠍毒具有免疫力的食蝗鼠卻並不會因此而放慢進攻的節奏,直到取得最後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