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盛開的薔薇的感官及其他(1 / 2)

關於盛開的薔薇的感官及其他

薔薇的感官,可以激發出深邃的聯想……

曾經駛入一片美麗的薔薇園。各色薔薇開得十分茂盛。

園子旁邊還有間小木屋。當我的手剛剛碰到薔薇枝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慢慢從花叢裏站起來。

#3#沉思的老樹及其倒影

老樹在沉思。俯看著它的倒影。而倒影卻幻化成為一個少女。是少女仰仗老樹的根莖在茁壯成長,還是老樹吸食少女的精髓以保青春?在陽光下,看不出少女的任何表情,而老樹的麵容,究竟是沉思、偽善,還是悲憫?

它是沉默的。它靜靜地屹立於斯,靜靜地看見滄海桑田變幻無窮,也許在它年輕的時候,它還能感受到濃鬱的花香,還能噴灑出青春的汁液,還能在夜色溫柔中與天空的星星談談愛情,還能在吸吮到日月精華的第一滴露水後,咂咂嘴,慢慢品味其中的甜蜜。但是在無數次日升月落的循環往複之後,它沉默了。因為它看見那些愛說話的夥伴們一個個一批批地倒下。雖然同類還會在原有的土壤中死而複生,但那畢竟是新的麵孔了,每一張麵孔其實都是不可複製的,也許它們瞞得過大地甚至星月,但瞞不過它——它是古老的,因而是睿智的。它是睿智的,因而是沉默的。

#3#關於盛開的薔薇的感官及其它

四個女人體被美麗而帶刺的薔薇枝纏繞,完全是裝飾性效果,我們可以想象女人的被刺激起來的感官,那麼薔薇的感官呢?盛開的薔薇的感官,紅豔到令人戰粟的感官,有一滴露水就能複活的感官,在枯澹而絕望的空氣裏,又能支撐多久呢?

我進入一片美麗的薔薇園。各色薔薇開得十分茂盛。園子旁邊還有間小木屋。一大群蜜蜂,像是一片凝固的雲似的懸掛在薔薇園上方,灰朦朦中又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出一片異彩,那景象十分壯觀。我慢慢走近,這才發現這裏的蜜蜂個子大得可怕,大概個個都有蜻蜓那麼大,若是蜇一下是夠受的。接著,我聞到花香,但是很奇怪,

這似乎並不是通常那種薔薇花的香氣,這香氣要強烈得多。而且似乎有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熱力,連一直很興奮的眼睛也粘粘的滯澀起來。我挑了一支鮮紅的薔薇,因為鮮紅色似乎是蜜蜂們眾所追逐的對象。我正想掐下花來細細地觀察一番,當我的手剛剛碰到薔薇枝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慢慢從花叢裏站起來。

#3#變奏:荒唐的根莖與花

喻意很明顯:根莖與花都是人類之至美,之精華。荒唐,也是“滿紙荒唐言”的荒唐,人受日月精華,天地造化之功,方能哭,方能笑,方能成為靈長動物之首,也方才能在滿紙荒唐言之後,一掬一把辛酸淚。

她並沒有擺脫掉那條小路的纏繞。她的靈感依然來自那些令人目眩的、充滿凶險的植物。她沮喪地在晨光中一個個推倒那些微笑著的模特兒。模特兒倒下的聲音出奇的大,每聲響動都使她膽戰心驚。後來她看見那些馬蹄蓮都向上翻卷起來,那些深不可測的花蕊使人想起放大了的生殖器官。

#3#窗外:荒蕪的花園

斷臂的維納斯連頭也被砍掉了。想起前兩天看《世界博覽》,丹麥的象征小人魚三次遭到重大劫難的故事。第一次,頭被砍斷;第二次,全身刷上紅漆;第三次,臂被砍斷。是不是世界上總有些人和美過不去?好在去年去北歐時,與完整的小人魚合了影。

而斷臂又斷頭的維那斯,卻矗立在荒蕪的花園中,無奈地向世人展示著一種傷殘之美。

那個冬夜是個極為奇特的冬夜。那個冬夜的天空因為降過一場大雪而變得聖潔而華美,猶如一頂凜冽而無上的王冠,燭亮了所有清澈與混濁的血液。在那個冬夜,那個女孩或女人是透明的,這證明她的血液是清澈的。她雲霧一般的身體已經消散殆盡。她的肉身如同一個神話的形式矗立著,披掛著月亮的銀色。那種華美是凝固的。與華美的天空凝結在一起,構成一個死去的幻象。

這幻象注定還沒出生便要死去。

#3#麵具

一個裸女倚著一株朽木(仿佛被雷擊後的樹的殘骸)木然站立,另一裸女則背對畫麵坐在樹根旁,兩個人都毫無表情。毫無表情地構成了一種冷冷的神秘,這仿佛是一個人的兩種形態。

人類的恐懼在人類的童年便開始了。正因為恐懼,才造出了上帝與諸神。後來,那個叫做尼采的家夥忽然宣布上帝已死,失去保護的人類自然驚惶失措地感到末日來臨。現在看來,尼采大可不必如此——上帝死了,人們依然會找出新的自欺方式。何不將那已幹癟得擠不出汁液的上帝老兒僅僅作為一個象征物來安慰人的心靈呢?那樣的話,現代人的夢境大約不會如此惶恐不安。

人類因為害怕而需要麵具。

#3#網

這個神秘的女人讓人想起魯本斯的畫。

魯本斯留下很多女人肖像畫,大部分都跟他的第二個妻子愛蓮有關。當時他已經五十三歲了,而她也還隻有十六歲。她是他嫂子的妹妹,他很早就認識她,喜愛她。從畫中看,愛蓮肯定是個不符合現代標準的美女。她嫁給他之後長期為他做模特兒,看得出他非常喜愛她美麗豐盈的體態,每一幅有關愛蓮的畫他都在強調那些裸露的部分,於是“魯本斯式的美人”成為了一個代名詞,它特指那些豐腴的、健美的、華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