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畫像
我曾經一度非常喜歡德加的畫，也許現在仍在喜歡。最早打動我的自然是他的《舞女》。他畫了一係列《舞女》，我最喜歡的自然是那幅最朦朧的芭蕾舞演員姿態。感到那幅畫最正點。
德加出身貴族，性格孤傲、落落寡合。這幅自《像似乎非常準確地刻畫了他的真麵，那一雙冷漠的眼睛似乎略帶一點神經質，平民的服裝卻有著貴族的氣質。這與我想象中的德加幾乎完全一致。在當時，成功的惟一標準就是官方沙龍畫展的成功，然而德加卻對於沙龍展覽沒有興趣，也不大願意賣畫，甚至成為沙龍展覽的叛逆。
紫羅蘭
又是一個無名氏！
東西方的無名氏都有著令人驚歎的繪畫技巧。這幅靜物紫羅蘭畫得多麼美麗！真讓人難以相信，在100多年前的法國，就有人能夠把花朵的靈魂畫出來！那些豐茂的紫羅蘭，就像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似的，那些黃色和紫色的花瓣，充滿了勃勃生機，嬌豔欲滴，呼之欲出，真的想摘下來……若是在情人節那天，情人們或許就不會再去購買包裝過的玫瑰，麵向著這來自大自然的處子奔去。
舞台彩排
德加經常出入歌劇院，他非常喜愛芭蕾，但他注意的絕不僅僅是華麗的場麵、動人的舞姿。在他描繪的劇院與芭蕾中，帶有著強烈的幻夢色彩，他嚐試著用彩色粉筆來表現這一切。這似乎恰到好處。他從來沒有放棄過精心觀察和內心窺視的觀念，他的芭蕾舞很少觸及幕布徐徐升起時的妙不可言的場麵，而常常表現訓練時或者謝幕後的那些疲憊不堪的少女。《舞台彩排》正足如此。彩排中的芭蕾舞女演員在舞台布景的樹林之中穿尋，我們看到德加極其講究的光與色，那些朦朧的紗衣強烈的質感像空氣一樣輕靈，給我們帶來了少女們芳香的氣息。
楓丹白露的橡樹林
莫奈的名字早已為世人所知，而楓丹白露更是我少年時代便開始的夢想。
藍的天，綠和黃的樹，黑的枝幹，紅的土。多麼美的畫啊！最早的關於楓林妖的傳說，都為我帶來神奇的遐想。我幻想將來有一天在楓丹白露的林陰小道上散步，坐在路旁的長椅上，打開一個畫架，看著晚霞慢慢彌漫在天邊，把樹休浸染成為燦爛的金紅色，在金紅色的霞光裏，孩子們和帶斑點的法國牧羊犬歡笑著跑過小路，還有姑娘們挎著水果籃子，成熟的果香和奶酪的氣味混在一起……在木製的長椅上，我將把這一切收入到我的畫布中。
入浴
《入浴》是極其精確的素描。在這幅畫中，德加超越了他的前輩。他把裸體人物作為局部場麵與局部環境來表現，描繪了無意識的悠閑。畫中的人物是很美的，這種美處於一種平靜、堅實而具有雕塑感的結構之中。正如畫麵的鳥瞰式構圖和切邊的處理所表現的那樣，把照片特寫式的轉化成日本版畫意味的抽象布置的畫麵。德加用的仍然是粉筆，粉筆好像能給人帶來一種意想不到的效果，好像把我送入了一個明亮的幻想之中。
穿紅禮服的塞尚夫人
不知為什麼，我對著被尊為現代繪畫之父的寒尚怎麼也喜歡不起來。塞尚很早就加入了印象畫派，後隨畢沙羅畫風景，但與畢沙羅正好相反，他注意的不是光影，而是內在結構和用色彩表達的質感。對塞尚來說，繪畫最重視的是物象的結構美，以及體和而所包含的韻律。
這幅畫是畫家51歲那年畫的。塞尚性格內向，不愛與人交往，所以通常隻找家人做他的模特兒。他的妻子常常成為他的模特兒，僅僅在肖像畫中就占了25幅之多。畫而中我們不難看出，這幅肖像遠遠不同於過去的肖像畫，可以看出畫家非常重視內在結構，人物具有濃重的體積感。
塞尚作品是印象派的一次革命，他認為印象派過於追求外在美與客觀性，所以他的作品總是十分主觀，確切地說，是用他自己的眼睛在看世界。這幅畫就是他眼裏的妻子，他的戀愛了17年才結婚的奧爾唐斯。我想，愛了17年才結婚，也算偉大的愛情了吧。
芳東夫人
雷東的畫有著奇異的美麗。雷東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天馬行空獨往獨來，特立獨行於一切流派之外。這幅畫已經由他早期的黑白世界轉入了彩色世界；由早期的恐怖和陰暗，轉為了歡樂與明朗。雷東的用色令人歎為觀止，幻想、詩情、象征與迷矇流溢在鮮豔單純的色彩中：他的紅，是融彙著明媚的鮮紅；他的綠，是交織著幻想的嫩綠；他的藍，是沒經過汙染的翠藍；他的黃，是春天夢中的鵝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