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血染的凝聚點·第二章 用血汗演示祖國的尊嚴(2 / 3)

他們究竟吃了多少苦,我們卻無法計算,但僅從下而幾個小故事中,就可以體味出他們的甘苦。

1 大家都尿血

來自安徽的戰士陳傑,出生於一個幹部家庭,從小沒吃什麼苦頭,父母讓他當兵,希望他能經受艱苦生活的磨煉。

當他被挑選進國旗護衛隊後,他暗下決心要經受住考驗,一定要成為一名合格的護衛隊員。在正步訓練中,由於他的腳落地太猛,加之訓練時間長,導致血液激壓胯部和襠部,造成小便尿血。

但是他不明白這個道理,第一次發現尿血時,以為自己得了什麼絕症,一個人偷偷躲起來哭了。回憶這段往事,陳傑說當時覺得挺悲壯,為了爭取早日加入國旗護衛隊的方陣中,去體驗那種神聖和自豪感覺,付出多大的代價都願意。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多數戰友都有過尿血現象,但大家都不讓別人知道。

2 睜眼迎風吹

許多人發現國旗護衛隊員的眼睛半天不眨一下,其實這正是他們訓練的一項重要內容。

前任隊長陳傑說:我們每天都要麵對著無數閃光燈和攝像機鏡頭,如果畫麵中的我們眼睛都睜不開,還談什麼威武的形象。

因此無論是烈日炎炎還是寒風凜冽的天氣,我們的眼睛都必須瞪大,保持堅毅自信的目光。

為了達到這一目標,護衛隊員有意識地站在寒風颼颼的風口,睜大眼睛。風吹眼眨,這是人的生理本能,因而剛開始訓練時,他們的眼睛不停地眨,眼睛吹得很疼,眼淚止不住地向外流。一時間,所有的戰士都像得了紅眼病,眼睛又紅又腫。

他們強硬地訓練著,時間長了,眼皮都給練僵了,效果也就漸漸明顯了,他們可以做到3分鍾不眨一下眼。

3 頭頂一碗水

1995年3月,護衛隊發現挑來了一名左肩高右肩低的戰士。

他叫閻金武,山西省清徐縣人。由於兩肩不平,他的頭有些向左偏,如果不能糾正這些缺陷,就可能退回原來的部隊。

開始,他與戰友們一起接受站姿強化訓練。然而,從小養成的壞毛病,不是輕易就能改變過來的。班長剛給他糾正過來,他又習慣地偏過去。訓練站姿,班長在牆上給他畫一條水平線,

但一沒人監督,他就不知道自己的頭是否保持水平。

眼看其他戰友的站姿都已過關,自己怎麼辦呢?

瞅著水平線,他的心突然一動,想出了一個絕招。他請戰友幫忙,在頭頂上放了一碗開水,然後頂碗站在牆根的水平線下,隻要頭一偏,開水就會溢到脖子裏。

後來,他又從老戰士那裏學了一招,每次訓練之前,在衣領的左側別幾枚大頭針,針尖指向脖子。每當習慣地向左偏頭時,大頭針就不客氣地提醒他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閻金武終於站直了。

離訓練場最近的個體飯店老板李曼,幾乎每天都目睹國旗護衛隊的重複訓練。在我們采訪他時,他感慨地說:“我老吃魚肉還會吃夠了呢,他們整天滿臉流汗地走來踢去,能不膩了嗎?”李曼對護衛隊員非常敬佩,說這肯定是中國最出色的部隊,他們訓練起來不要命,夏天經常有人暈倒。他們的幹部也了不起,每次都和戰士一起練。有一次,李曼拿出兩瓶汽水給中隊長王金耀,王金耀卻搖搖頭說:“我的戰士們都在太陽下訓練,我能在一邊喝水嗎?”

李曼很理解王隊長,於是等到他們休息時,就搬了一箱礦泉水送到訓練場,讓戰士們都喝。他不解地問我們:“像他們這樣的部隊,夥食卻太差,我就覺得是營養不良才暈倒的。”

我們問李曼老板:“如果讓你到國旗護衛隊當兵,你能吃這個苦?”

李曼連忙搖頭說,我不當兵,我不當兵,受不了這個苦。俱是他的妻子卻立即接過話頭,說道:“我們願意讓兒子當兵鍛煉一下,讓他知道什麼是苦。”

在走進天安門城樓通往端門的道路兩旁,有許多個體服裝攤,國旗護衛隊每天從這些個體戶眼前經過。當我們問一個江蘇淮陰的女戶主汝小姐:“你們每天看國旗護衛隊從眼前走過,是否看膩了呢?”汝小姐很認真地說:“沒有,我每次都覺得很新鮮,很敬佩。”

看來,國旗護衛隊雖然是不停地重複自己,但這種重複卻令人肅然起敬,因為他總是給人一種蓬勃向上的力量和視覺上全新的感受。

C “領頭羊”一步一個腳印

在國旗護衛隊中,前排的擎旗手和兩名護旗手是隊伍中的靈魂,他們控製著隊伍的節奏,起著“領頭羊”的作用,挑選這3名隊員最嚴格,能挑選到滿意的,不是一件容易事,因而一旦選定了,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後麵的隊員還可以替換,他們卻無人頂替,即使生病也要堅持升旗,因此他們都有一段令人感動的故事。

先說擎旗手王俊華。

1992年8月12日傍晚,在離降旗還有20多分鍾的預演訓練中,由於踢正步腳落地太猛,加之腳落在了不平的地麵上,隻聽他”哎喲”一聲,就蹲在了地上。經衛生員檢查,發現他的左腳大拇指已經骨折。

當時的帶隊警官王金耀一看急了,怎麼辦呢?然而,王俊華什麼都沒說,讓衛生員噴了點鎮痛藥,簡單地包紮了一下,一瘸一拐地朝天安門城樓下的集結處走去。當觀看降旗的群眾,聽到他們“哢嚓”有力的腳步聲,有誰會相信這是骨折的腳趾砸出的聲音!

降旗回來後,王俊華的靴子怎麼也脫不下來,他的左腳已經腫得像饅頭一樣。那段日子,他的左腳穿46碼的鞋,而右腳穿44碼的鞋。

每天升降國旗的時候,戰友們用自行車把他從營地馱到天安門城樓下,在那裏列隊之後,走出城門洞的王俊華就又是人們看到的昂首挺胸的英姿。

再說護旗手杜逸。

昨天晚上冒雨降旗,沒想到半夜發起燒來。天麻麻亮,為了不耽誤升旗,他找衛生員要了幾片感冒通。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他就拖著發燒的身體走進了雨霧中。

返回營地後,他就覺得渾身發冷,頭暈目眩。衛生員一量他的體溫,竟是39.8℃。中隊長趕忙向上級請來了醫生給他打吊針,派兩名戰士看護他。

杜逸沉沉地睡了一天,還不時地說夢話。但是到了傍晚,他朦朧中聽到熟悉的哨子聲,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他本能地意識到,晚上降旗的時間到了。

而此時,帶隊警官王金耀正為尋找一名替補護旗手犯愁,聽到衛生員的彙報,忙去問杜逸能否真的挺住。杜逸堅定地說:“我死也要挺住。”

王金耀把他背到集結地點,囑咐說:“你能堅持動作不變形就是勝利。”

當杜逸和戰友們走出城樓門洞時,看到旗杆下仍有數千名群眾冒雨靜靜地等待著,突然有一股臣大的力量從他的體內迸發出來,他挺直脊梁,步伐堅定地朝旗杆走去。

降旗後返回時的路上,他覺得一降惡心,總想嘔吐。他一直叮囑自己挺住、挺住,當隊伍走進城樓門洞後,知道自己挺過來了,眼前一一黑,就大口嘔吐起來。

但是,護衛隊消失在門洞的時候,他留給人們的是一個堅實的背影。

D 國旗護衛隊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