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停住腳步,向四周看了一眼,花壇裏隻有她和那個女人。那麼說話的自然就是那個人了。她問道:“有事?”
“你不是正在找那包藥的失主嗎?我就是莫飛煙。”女人摘掉墨鏡,眼睛裏麵濕漉漉的。
譚嫻送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快步的走過去,把塑料袋拱手還給她。微笑著說道:“還給你。”突然她又將手縮了回去,凝神的看著對方,說道:“不,你真的是莫非煙?你別誤會,我是說要是我能看一下你的身份證……哦,不是。你瞧,我真笨。就診單上留有你的電話,我應該打給你才是。”
說著譚嫻就按著紙上的號碼撥了過去,果然悅耳的鈴聲是從她麵前的那個女人的衣服裏麵傳出來的。她覺得怪尷尬的,臉上隱隱發燙。“那麼,莫非煙小姐,這是你的東西。我將它還給你。”
莫非煙臉上冰冷的表情漸漸舒展開來,她說道:“你是新來的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譚嫻詫異的問道。
“隻有你們這些新人才會過度緊張自己的工作,我畢業找工作的那會兒也像你這樣。”莫非煙隨手將塑料袋子塞進了包裏。她將手伸進皮包裏麵的時候用的力氣很大,竟然微微的顫抖起來。
譚嫻覺得她還會再找個地方將醫生開給她的救命藥再次扔掉吧。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不幸的女人,甚至都不敢開口提起她的病。她說道:“我叫譚嫻,就在這家醫院工作。以後需要幫忙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簡單?譚簡單單。要是我也能夠像你一樣簡單的活著就好了。”莫非煙意味深長的說道,很顯然她正在為她所剩不多的時光發愁。
“你當然可以。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簡單說道。
“你這個人真有意思,而且說的話能夠讓我思考。我們一起去吃個飯怎麼樣,就當是為了感謝你歸還我丟失的東西。”說著莫非煙將包提起來,示意給她看。
譚嫻看了下手表,感到很為難。她說道:“吃飯就不用了。”她彎下腰,小聲說道,“我現在還在工作,要是被那些人看到我不在崗,會向院長打小報告的。”
“好吧,那麼下次再說。希望我還有這個機會。”
簡單搖手向莫非煙道別,邁著大步往回走去。
譚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會再次打電話給她。
大概是隔了一周的時間。
接近晌午的時候她送算可以抽出空來爬在窗前休息一會兒。突然間,她的手機就響起來了,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因為上一次簡單在撥打過莫非煙的電話後就一直沒有保存它。她覺得像這種一麵之緣的關係,通常是不會再有機會見麵的。
“請問,你是?”簡單問道。她知道患一般都會撥打醫院預留的座機電話,不可能打到她的手機上來。所以她就覺得很奇怪了。
“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嗎?我們在醫院的花壇裏見過麵。”
“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呀。你是莫非煙。”簡單驚訝的說道。
“嗯,就是我。”對話那邊咳了兩聲,還有一些嘈雜的聲音。“你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譚嫻能夠想到像莫非煙現在的狀況,要是找她幫忙,一定會是自己無法料理的大事。她說道:“當然可以,下班後我去找你。”
“你來XXX咖啡廳,我在那裏等你。”
“好,到時候見。”譚嫻掛斷電話。看了下牆上的掛鍾,趕忙去更衣室裏換衣服。
咖啡廳裏十分寧靜。在敞亮的吊頂下麵,稀稀落落的坐著幾個人。服務生在靠近廚房邊的通道裏小聲交談。他們看到有客人進來,就夾著菜譜快步走過來。
譚嫻向那人做了個手勢,指著一張已經有人的桌子。服務生立即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衝她點了下頭,又轉身走開。
譚嫻在莫非煙的對麵坐下。她發現這個女人抽煙抽得很凶,煙灰缸裏已經灑落了一層煙蒂。而且她在抽煙的時候,會用手捂著嘴巴,拚命的咳嗽。咳的臉都青了。
“你沒事吧?”譚嫻關心的問道,將桌子上的水杯遞給她。
莫非煙咽了一口淨水,從包裏取出紙巾擦幹淨嘴巴,說道,“它老跟我作對,害的我連抽煙都變得困難。”
譚嫻猜想著莫非煙說的它是指她不健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