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爭鬥本來就是不見血的,但元堂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因此也給了眾人台階下:“不過既然齊貴妃誕下公主,確實是大功一件,皇上確實該賞。”
看到元堂已經給了台階,齊貴妃的父親齊海在齊家家主的示意下也連忙接著:“元大人說得是,齊貴妃能為皇上誕下霞光公主已是福澤深厚,怎可再奢求更多?但公主帶著祥瑞出生,不賞有違天道,臣鬥膽以外祖父的身份為公主求一道恩典。”
隨著齊海的話,場麵暫時緩和了,所有人都目光投向了皇帝。
皇帝想了想之後,開口說道:“那就賜霞光公主三座城池為封地吧,”頓了頓又加了句:“再賜公主將來自主選駙馬。”
這樣厚的賞賜,都比得上一個郡王爵了,齊家人當然高興,一個剛出生的公主,就占了一個類似郡王爵的位置,那以後小公主可比一般的皇子都更重要。
打亂了齊貴妃的皇貴妃的計劃,一個公主享郡王爵,元堂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隻要皇後的位置穩固,皇長子的地位不受影響,一個小小的公主,元家還不放在心上。
所以這個結果,暫時是大家都能接受的。
西城路家
文氏昏睡了整整三天,路銘瑄已經回來了,聽到在他外出時,夫人和孩子差點一屍兩命的時候,就差點腿都軟了。
不過在看到寶貝女兒的時候,所有的負麵情緒都沒有了,尤其是女兒乖得不行,醒來就睜著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路銘瑄,看得路銘瑄心都軟的一塌糊塗。
秦氏知道文氏生下的是女兒,而且以後基本不能生了的時候,心裏一陣的舒泰,難得沒有找路家五房的麻煩,路家三房和四房因為文氏求助的時候明哲保身,心有愧疚,看到秦氏並沒有為難時,才過來看了一眼孩子。
路三爺和路四爺都是很老實的人,平日基本就是靠著微薄的收入生活,媳婦也都是庶出,嫁妝就三五千兩,連五房的零頭都不如,因此滿臉都是苦相,兄弟三人繼續看了看對方,都明白對方的想法,在嫡母手下生活,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怨不得幫不上忙。
文氏醒後根本顧不得渾身的痛楚,看到自己乖巧的女兒,心也跟著一起融化了,想起女兒出生時的漫天霞光,文氏一臉幸福的跟路銘瑄說:“相公,你不知道,我們女兒出生的時候,可真是會挑時候呢,那天上的霞光連我躺在床上都能看到呢,我們給女兒取給霞光的小名好不好。”
本來一臉高興的路銘瑄,聽到“霞光”兩字,露出滿臉的苦澀,文氏心裏咯噔一樣,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然後就聽到路銘瑄說:“咱們的女兒不能叫霞光,犯忌諱,六公主跟咱們的女兒同一天出生,也是霞光漫天的時候出生的,皇上一高興,就給六公主賜了“霞光”二字為封號,連霓字我們也不可以用。”
文氏滿心歡喜的心瞬間變得拔涼了,是啊,皇室公主多高貴啊,那漫天霞光都被看做是公主的榮耀了,他們的女兒,一個庶出之子和商戶之女的孩子,就算是伴著霞光出生又如何,這樣吉祥的名字,他們的女兒連碰都不可以碰,甚至想都是一種罪孽。
最後文氏一臉倦容艱難說到:“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占了我兒所有的祥瑞,相公,咱們給女兒取一個漫漫的名字吧。叫做路漫漫好不好。”
本來按照族譜,這一輩的女孩,從顯字,男孩是從雲字,但是文氏第一次想要堅持,讓女兒就叫做路漫漫,表示那漫天霞光也有她女兒的一份,公主占了大頭,難道她的女兒連一絲小頭都不可以占嗎?
路銘瑄從來沒有忤逆過父親和嫡母,女兒出生後,因為要避開公主的洗三,所以女兒隻能委屈在屋子裏簡單的辦了個洗三,甚至連名字,路家老爺都沒有取,誰讓是個女孩呢,還是商戶之女生的女孩。
路銘瑄看到妻子第一次這樣哀求自己,又看到女兒可愛的臉龐,路銘瑄這輩子什麼都沒有爭過,第一次想為自己的女兒爭取一點屬於她自己的東西。
路銘瑄去了路家老爺的書房,很快書房傳來了摔碗聲,最後又歸於平靜,最後路銘瑄是頂著巴掌印回來的,但路銘瑄卻很開心,因為他終於爭取到了女兒該得的名字,路漫漫。
路漫漫就這樣成為了整個路家,唯一一個顯字輩卻另有其名的小孩,另類的同時,也讓路漫漫成為了焦點,畢竟大家都很好奇,為何路銘瑄夫婦二人為何要死咬住路漫漫的名字,為了避忌皇室和不讓人抓把柄,說路漫漫蹭公主的祥瑞,是大不敬,路漫漫的生辰對外是出現霞光之前的,真正的生辰隻有當天生辰時的幾個人知道,但都是文氏的心腹,並且用重金封口,連那位老大夫都被用一千兩封了口,誰讓皇室公主也是那個時辰出生的,免得衝撞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