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六年了……”
“我真的不知道。”葉落想推開與他的距離,無奈他的懷抱堅硬如鐵、炙熱如焚,顧興宇對她的抗拒很不滿,葉落見勢服軟,不想與他在大街上爭執,誰知道這是不是設計好的,“我經常頭痛,可能影響了記憶……”
頭痛是真,影響記憶卻是托辭,顧興宇的耐心在幾番來回中消磨殆盡,拖著葉落往車裏塞,葉落小聲說道,“你又發什麼神經?怕我倒戈嗎?”
顧興宇還沒來及解釋,便被一隻骨節分明、指腹修長的大手拎起來甩到一邊,他的臉漲得通紅,仿佛一個快要煮沸的大鐵爐,脖子上的經脈顫顫地跳動著,鼻翼一張一翕,眼睛死死盯住來人,“朔總又來糾纏我女人。”
“我女人”這個稱呼著實讓人惱火,朔明生胸口劇烈起伏,不知是因為怒火翻騰,還是因為下車急奔,顧興宇的人正準備進入實戰狀態,瞬間卻被一群比他們更“黑”的人製服。
馬飛嗚地衝到朔明生懷裏,“哥哥,飛飛肚子疼。”朔明生安排保鏢帶他去醫院,馬飛星目閃爍地望向葉落,想與她同行。
葉落瞥了一眼形勢,顧興宇借酒虛張聲勢,朔明生有備而來,現在鬧起來,朔明生明顯占上風,若是讓他得了便宜,不就等於親手給朔秋送了一城,絕對不行,她不能走。
葉落將顧興宇推開,暗中擠眉示意,顧興宇三分薄醉,此時也已清醒,看她右手握拳拇指向下連比兩次,別人看來是罵他下作,可顧興宇知道,她是說自已選定了下下策,就算與朔明生同歸於盡也再所不辭。
顧興宇怒道,“蠢貨!”
朔明生提步向上,扶住葉落的肩膀,葉落身體一顫,眼底的怨恨一閃而過,一切都是那麼自然,她理所當然地倚著朔明生這座大山。
顧興宇也毫不示弱地上前一步,兩人像三明治一般將葉落夾在中間,他貼在葉落耳邊,“想清楚!”
朔明生高傲地別過臉,眼角餘光冷冷掃過他的可憐樣,“loser!”
顧興宇猛得抓住葉落的手,卻被朔明生扼住手腕暗中發力,兩方人馬劍拔弩張,像點燃了引線,爆炸隻在毫末之間。
“女人,等他不要你了,回來找我……”這話原來是想諷刺朔明生拋妻養小三,勾起葉落過住恨意,沒想被朔明生踩了尾巴,反咬一口,“顧總喜歡吃剩飯?”
朔明生還挺記仇嘛,顧興宇氣鼓著腮幫子,但看見葉落扶住他的手推了推,暗中使了個眼色,不再發難。不管何時建立的默契,隻要兩人絞殺朔明生的心未變,這種不用言明的同盟關係就一直存在。
許是察覺到兩人間的互動,朔明生有些不悅,攬著葉落的肩膀將她甩到身後。
殘月曉風,顧興宇微醺的醉意徹底清醒,冷冷地盯住朔明生,兩道頎長的身影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像兩把塵封許久的利劍,靜待出鞘。
月光閃過,帶著寒意讓人腿股發顫,身後小弟們舉著家夥什佝僂著身子,交錯的影子亂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