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現在是晚飯時間，裴鳴又把她帶到了昨晚兩人吃飯的飯館。就像裴鳴說的那樣，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這家飯館依舊沒有幾個人。
今天裴鳴點的菜色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但還是按照她的口味來的。
兩人之間沒有一句話、安靜得奇怪，這讓向來習慣安安靜靜吃飯的餘一笙突然覺得不自在，思忖著找個話題，“這家飯館在學校附近，怎麼沒什麼人啊？”
“這條路比較偏，所以來的人很少。”
……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那個，這次的項目老頭準備交給大胡子負責，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大胡子？”裴鳴難得抬眸。
“呃……就是James。”
“James？”某人明知故問。
“就是一個美國老頭，經濟學家，長了個大胡子。”想到James，餘一笙微微癟了癟嘴。
裴鳴嘴角含笑，語氣肯定，“你們似乎有仇。”
“也不算。”餘一笙擺擺頭，“隻是有幾次過節而已。”
“過節？”
“小時候經常得罪他。”
“小時候很調皮？”語氣頗有調侃的味道。
餘一笙瞪大眼睛，皺眉，“誰跟你說的？！”
“聽說James是你的老師。”裴鳴不答反問。
“你聽誰說的？”
“上次會議你走之後，陳老師說的。”
“……”
餘一笙懊惱地扶額，向對麵的人確認，“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的？”
“當然。”
“……”沉了沉呼吸，餘一笙故作平靜地問，“他還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
那就好。餘一笙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隻是托你的福，經院的人對我們其他院係的人態度好了不少。”
“……”
來到裴鳴所說的咖啡館，餘一笙大致掃了一眼，和之前的那家飯館一樣，人煙稀少。
找了一個光線相對較好的位置坐下，餘一笙便拿出電腦和之前打印的資料，直接切入正題。
“老頭給我的數據有部分有點瑕疵，我還需要校準一下。這是其餘部分的大體內容和資料，你看一下。等一會兒我把數據拷貝給你。”
接過資料，裴鳴大致看了一眼，“現在就開始？”
雙眼緊盯著電腦，點點頭，語氣嚴肅，“可以。但是僅僅就這些還不行，數據有點龐大，我還沒有處理完。另外，我還差點東西。”
“什麼東西？”
“之前一些項目的資料，裏麵有很多對我們有用的東西。其實可以重新做一份，但是時間可能不夠。”
“所以？”
“我已經找老頭幫我去取了，過兩天就回給你。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初期的基礎打好，你的模型很重要，對最後的項目報告會有很大影響。”轉而又想到什麼，餘一笙莞爾，“我差點忘了，你是專業的，怎麼會在這上麵出問題。對你來說，這些應該小菜一碟。”
“模型雖小，但其背後的東西至關重要。”
“……”
她這是被調戲了嗎？
……
覺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裴鳴看了一眼手機，偏頭看向對麵的人，目光柔和，“今天就到這兒吧。”
被他一提醒，瞥了眼電腦上顯示的時間，都快10點了。盡量忽視他投射過來的目光，聲音努力保持平靜，維持之前淡漠的表情，“好，今天就到這兒，有什麼問題我們再溝通。”
“走吧，我送你。”說罷，裴鳴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起身。
“其實你可以不用送我的。”餘一笙別扭地拒絕。
裴鳴收拾的動作微微一頓，但立馬又恢複如常，“一笙，夜路危險，我不放心。再有，我也是要回學校睡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