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黃之路在延伸(3 / 3)

1986年8月,龐淑娟身上突然出現小紅點,醫院確診為“血小板減少性紫癜”。聞此訊,她所在的單位將她解雇,正準備結婚的戀人也與她分手而去。內憂外患,小龐無法承受,陷入極大的痛苦而不能自拔。雖然去十幾家醫院治療,但病情卻一天比一天加重,最後連走路都很困難了。鼻出血每月達三次以上,月經嚴重失調。

小龐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氣,她決心一死了之,家人扶她來時,她已經絕食3天了。

邱天道采取了先治心病後治身疾的方法,反複和她談心要她堅強起來,與命運抗爭,小龐終於想明白了。邱天道對她邊施行針灸療法,邊配合中草藥進行綜合治療。3個月後,小龐病情減輕。現在,小龐已紅光滿麵,大病痊愈。她說:“我這條命是邱大夫給的。”

好心也有厄運時

正當邱天道在中醫學這個無垠的天地裏馳騁時,一場風波差點把他推向深淵。

牛街回民區有一位70多歲的老大爺,患有尿毒症,醫院已給他判了“死刑”。邱天道曾為其老伴、女兒治好過病,其子便求天道。

邱天道認為老人的病已無法治愈,但尚可控製。他沒有因老人的病情垂危而瞻前顧後,遂開了5副藥,取藥時缺少一味。老人的兒子治病心切,找熟人換了一味藥性相近的有毒的藥,老人服後很快便死去了。

第二天,邱天道象往常一樣去上班時,大爺的兒子把他拉到一旁說:“我父親是吃你的藥死的,看在咱哥兒們的份上,我放你一碼。這錢嘛,你也要讓我一步,否則,你可別怪我無義。”邱天道聽後先是一楞,接著鎮靜地說:“你父親到底是怎樣死的,是非曲直自然會水落石出。是我的責任,坐牢殺頭我認了。不是我的責任,錢一分不得少掏,藥費你一厘也甭想少給!”這個人心虛,便故意虛張聲勢,對過往行人大聲喊:“治死人了,還這麼不講理,別以為我們好欺負,我先把你的牌子砸了,省得再有人……”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趁機起哄。

為弄清是非真相,魯兆麟教授拿著邱天道開的處方專程到中醫研究院進行了化驗,結果表明此方不能致人於死命。於是,他幫助邱天道寫了一份起訴書,準備訴諸法律。

死者家屬聽說後,急忙四處托人向邱天道求情。有人勸天道堅持向法院起訴,出出這口惡氣。邱天道此時卻不同意了,他說:“人家既然已經認錯,這事就算了,得理要讓人嘛!”

邱天道成熟了。

友誼重於一切

來邱天道的門診部求醫的患者遍及海內外,既有腰纏萬貫的大亨,又有一貧如洗的窮漢……不管誰到這裏治病,邱天道都是熱情相待,一視同仁。對於個別掏不出藥費的患者,邱天道堅持治病要緊,把病人的痛苦看作自己的痛苦。

同年6月,門診部來了一位印尼華僑,點名請邱天道為其診治。

這位華僑叫吳有芳,來自印尼蘇北棉蘭市,自幼拜得高師,經30餘載艱苦磨礪,一身輕功出神人化,被聘為跆拳道教練。3月的一天,吳教練在為弟子表演絕技“旱地拔蔥”時,不幸撞到空中電線觸電,當即墜地昏死過去,弟子們抬著他走遍印尼各名醫院,確診為腰椎第7節骨折,但無一家醫院能治。

吳有芳想到祖國醫學源遠流長,決心回國求治。他帶上全部積蓄,由家人護送到廣州市中山醫院。5次手術後,吳有芳能夠勉強移步了。當他看到了一篇介紹邱天道醫術高明的文章時,認定邱天道能治好自己的病。於是,急忙讓家人陪伴來到牛街找邱天道。

邱天道仔細查看了他的病情,認為用針灸配合中草藥可使他康複。當邱天道得知他經濟困難時,隨即派了兩名衛生員替換他的家人義務護理。治療10天後,吳有芳行走自如;15天後,邱天道陪同他登上了八達嶺。

作為報答,吳有芳摘下佩戴了多年的金戒指,被邱天道婉言謝絕。臨別時,他緊緊拉住邱天道的手,流著眼淚說:“在國外,我就是傾家蕩產也治不好病。你為我操碎了心,我回去一定好好為你揚名!”

邱天道一心為病人著想,以普救病人的痛苦為已任。他說,他願把生的希望深注於每個病人的心間。

原載1988年8月9日《中國社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