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建設和外交工作所取得的成就和進展,為"文化大革命"結束後實行改革開放打下了基礎。但是,這些成就和進展是廣大工人、農民、知識分子克服頻繁的政治運動的幹擾而實現的,並不足以抵消"文化大革命"對經濟和社會造成的嚴重破壞,更絕對不是"文化大革命"的果實。如果沒有"文化大革命"的內亂和破壞,社會主義建設事業會取得更大得多的成就。

"文化大革命"是毛澤東發動和領導的,對於這一全局性的、長時間的"左"傾錯誤,毛澤東負有主要的責任。但是,毛澤東的錯誤,終究是一個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所犯的錯誤。他追求純潔的、完美的社會主義,自以為是開辟一條防止資本主義複辟、建設社會主義的新道路。他在全局上一直堅持"文化大革命"的錯誤,但也製止和糾正過一些具體錯誤,保護過一些黨的領導幹部和黨外著名人士,使一些負責幹部重新回到重要的領導崗位。他重用過林彪等人,也領導了粉碎林彪反革命集團的鬥爭。他重用過江青等人,也對他們進行過重要的批評和揭露,不讓他們奪取最高領導權的野心得逞,這些都對後來黨順利地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團起了重要作用。他晚年仍然警覺地注意維護國家的安全,頂住了蘇聯大國霸權主義的壓力,執行正確的對外政策,堅決支援各國人民的正義鬥爭。在"文化大革命"中,中國共產黨沒有被摧毀並且還能維持統一,國務院和人民解放軍還能進行許多必要的工作,中國社會主義的根基仍然保存著,社會主義經濟建設還在進行,國家仍然保持統一並且在國際上發揮重要影響。這些重要事實都同毛澤東的巨大作用分不開。

在"文化大革命"中,黨、人民政權、人民軍隊和整個社會的性質都沒有改變。曆史再一次證明,中國人民是偉大的人民,中國共產黨和社會主義製度具有偉大的、頑強的生命力。

"文化大革命"是在探求中國自己的建設社會主義道路的努力走入歧途的結果。科學地總結"文化大革命"的教訓,將使中國共產黨人懂得如何正確地找出一條有中國特色的建設社會主義的道路,並且沿著這條道路勝利前進。

宋慶齡被授予中華人民共和國名譽主席稱號

中華人民共和國已故國家名譽主席宋慶齡(孫中山夫人),是舉世聞名的愛國主義、國際主義和和共產主義的偉大戰士,是傑出的國際政治活動家、中華人民共和國卓越的領導人。

她原籍是海南省文昌縣,1893年1月27日誕生在上海。她的父親是一位愛國人士。她畢業於美國威斯裏安女子學院文學係。自1913年開始追隨孫中山,致力於中國革命事業,謀求中華民族的獨立解放。在近七十年的漫長歲月裏,經過護法運動(1917)、第一次大革命(1924-1927年)、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1927-1937年)、抗日戰爭(1937-1945年)、解放戰爭(1945--1949年)直到新中國成立(1949年),她始終忠貞不渝地堅持孫中山的革命主張,堅定地和中國人民站在一起,為祖國的繁榮富強和人民的生活的美滿幸福而殫精竭力,英勇奮鬥,在中國近代史和現代史上,譜寫了光輝的篇章。

宋慶齡於1950年被選為世界和平理事會理事,1951年獲得"加強國際和平斯大林獎金"。1952年,她被選為亞洲及太平洋區域和平聯絡委員會主席。在長期的國際政治活動中,她為反對侵略戰爭,保衛世界和平,發揚進步文化,促進社會進步和人類幸福,增進各國人民的了解和友誼,進行不懈的努力,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因而,受到廣泛的崇敬,被譽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女性之一。1981年5月8日,加拿大維多利亞大學授予宋慶齡榮譽法學博士學位,同年5月29日,因病在北京逝世。

宋慶齡生前非常關心少年兒童的身心健康,在條件極為艱苦的情況下,她倡導和興辦了少年兒童文化教育的場所和保健機構,在我國起到了示範作用。

她一生無私無畏,艱苦奮鬥,執著追求。她的高風亮節和坦蕩胸懷為我國各民族人民所敬仰。她生前一直希望看到祖國統一。

宋慶齡的名字和成就,將永遠為各族人民包括台灣同胞和海外華僑,以及全世界各國愛好和平正義的人民所追慕。

孟良崮戰役結束

全殲國民黨精銳部隊74師,擊斃師長張靈甫(1947)。

國民黨軍五大主力中的第一大主力、整編第74師於1947年的孟良崮大戰中全軍覆沒,蔣介石最為鍾愛的心腹將領張靈甫也葬身於孟良崮叢山。對於張之死,共產黨方麵說他是被擊斃,國民黨方麵說他是自殺。孰是孰非,不禁使人感到撲朔迷離。筆者在編著《沂蒙解放戰爭史》和《山東解放戰爭紀實》兩書期間,曾為此事訪問了一些國共雙方健在的知情人,從而查清了這一曆史疑案的真相--張靈甫舉手投降被俘在先,解放軍一排長違反俘虜政策將其擊斃於後。

在國防大學資料室,我們查到了當時指揮殲滅整編74師師部的華東野戰軍第6縱隊司令員、後任軍事科學院副院長王必成將軍的回憶文章《飛兵激戰孟良崮》。他在該文中說:"5月16日14時我軍發起總攻後,我縱特務團率先突破孟良崮600高地西側,途中殲滅敵師參謀長魏振铖等千餘人後,逼近敵師指揮所盤踞的山洞。1營3連指戰員首先攻至洞口,這時恰遇張靈甫指揮其衛隊百餘人從洞中衝出,占據洞穴、石岩、山縫作困獸之鬥,衝在最前麵的連指導員邵至漢不幸犧牲。3連指戰員怒火滿腔,以抵近射擊和白刃戰殲滅了敵人,擊斃了敵衛隊長,活捉了張靈甫。被我活捉的敵報務隊長戰戰兢兢地說:'幾分鍾前,張靈甫還在向蔣介石呼救,蔣介石要他再堅持3個鍾頭,可是還不到3分鍾,張靈甫就被活捉了'。"

除了上述張靈甫在山洞外麵被俘一說外,還有一些知情人說張是在洞內舉手投降的。那麼,張投降後又是怎樣被擊斃的呢?

王必成將軍回憶說:"勝利了,我們的老冤家、死對頭終於被徹底殲滅了。但在慶賀大捷之餘也有點遺憾,那個雙手沾滿人民鮮血、死心塌地效忠蔣介石的'禦林軍'師長張靈甫,在被我縱特務團活捉之後,又被一名對他懷有刻骨仇恨的幹部給打死了。"據離休後住在天津的何風山老首長回憶:"6縱特務團生擒敵師參謀長魏振铖後,馬上把他押往縱隊部,王必成、江渭清等縱隊首長召見了他。魏供認:'俘虜我的那個部隊已經活捉了張靈甫。'縱隊首長立即派作戰參謀陳亮到我團俘虜中查找張。然而,陳亮已無法帶回活的,僅帶回何風山從張靈甫身上搜出的胸章、手槍、望遠鏡、照片等。

經查檔案得知,關於張靈甫的下落,華野首長曾兩次電報中央軍委和毛澤東主席。一是5月16日向中央報告戰果時,說張是自殺;二是5月30日上報說是被6縱特務團副團長何風山當場擊斃。可是,何風山卻不承認此事,他回憶說張是被特務團1營3連的指戰員幹掉的。

據金子穀長首長回憶:"張靈甫在洞內舉手投降後,衝進洞內的6縱那個穿插排的排長恨敵心切,端起衝鋒槍將其擊斃了。"我們訪問現住上海的當時擔任華野第1縱隊《前鋒報》記者的魯山老首長,他說:"孟良崮戰役後,陳毅在一次講話中,在揭露敵人報刊宣傳張靈甫是'自殺'的欺騙宣傳的同時,還批評了當時用槍打死張的我軍一個排長。"魯山還對我們說:"當年打死張的那位排長姓司,曾在解放軍上海部隊××公司任顧問。此人早已病逝了。"老首長們曾分析該排長打死張的原因有三:一是6縱在第二次漣水保衛戰中吃過張靈甫的大虧,部隊傷亡重大;二是張率部進攻華中、山東解放區,犯下累累罪惡;三是在孟良崮戰役中率部依據有利地形頑抗,使我進攻部隊遭到重大傷亡。這個排長看到張靈甫,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為死去的無數軍民報仇的想法占據了他的整個頭腦,即不顧黨的俘虜政策將其結果了。得知張被擊斃,王必成司令員仍不放心,找來被俘的張的侍從秘書張光第、172團團長雷勵群、輜重兵團團長黃政等人辨認無疑後,由戰地攝影記者徐光拍下照片。陳毅對此十分生氣,曾在數次會議上嚴厲批評了這個排長,凡是聽過陳毅講話及傳達這些會議精神的人員都知道此事。隨即,這個排長被關了禁閉。

孟良崮戰役剛剛結束,尚未打掃完戰場,敵增援的重兵就圍了上來,我軍迅即撤離戰場。6縱特務團連夜把張靈甫的屍體從孟良崮上搶下來,抬著向北轉移,次日抵達沂南縣董家莊。當時董家莊與野竹旺、拔麻村為一個行政村,統稱野竹旺。特務團將張埋葬於該村。當時新華社曾播發消息,請張之親屬到該處收屍,而其親屬及占領這一帶的國民黨軍並未來收屍。

時間過去45年了,1992年,張靈甫在美國的遺孀王玉玲通過山東蘭陵美酒廠廠長崔學文查找張的遺骨,查到後想遷回張的老家。崔將此事向臨沂市政協主席高廣田作了彙報,高主席即把這一任務安排給了筆者所在單位文史處。我們幾經周折,終於查到張的遺骨,並把這一情況通過中央統戰部向王玉玲作了轉告。

據了解,當時的6縱政治部宣傳處長吳強(《紅日》小說作者)奉皮定鈞副司令員之命厚葬張靈甫。他用1000萬元北海幣購來一口4寸厚的楸木棺材,用買的新白布裹好張的屍體,葬於一村民地瓜窖內,築一大墳丘,立上大木牌,上寫張的職務和姓名。埋葬前,還舉行了有我軍戰士和張部俘虜參加的儀式。我一負責同誌講話,他說:"張靈甫在抗日戰爭中打過日本,負過傷,有功勞。但後來跟著蔣介石打內戰,要在45天內把我軍消滅在沂蒙。這次戰役我們犧牲了成千上萬人,他也死在了這裏!"

我們在該村調查取證時,還聽村裏老人講到一個重大新情況:當年6縱特務團用擔架抬著張靈甫到該村時,張並未死,而是尚有一絲氣息。據說,張當時僅是被打成重傷,特務團抬著他北移是到野竹旺村北大山我野戰醫院進行搶救,不料行至董家莊汶河邊咽了氣,因而才就地埋葬。直到這時,我們才解開心中困惑已久的疑團--特務團為什麼在敵援軍重兵集結上來,沂蒙山區馬上被敵全部占領的嚴峻情況下,長途跋涉抬著一具死屍轉移?

張部被殲後,蔣介石故伎重演,開動所有輿論機器,掀起一個聲勢浩大的宣傳張"從容自戕忠勇事跡"的高潮。這些欺騙宣傳,無疑是用編造的張靈甫所謂"臨難不苟之正氣,見危授命之精神",繼續驅使國民黨官兵為其賣命。當時針對國民黨當局關於張"自殺"的宣傳,陳毅司令員和解放區新聞界曾反複予以批駁,"自殺說"喧囂一陣後,也就煙消雲散了。

孟良崮位於臨沂市蒙陰縣跺莊鄉境內,屬蒙山山係,主峰海拔575.2米,麵積1.5平方公裏。相傳宋朝楊家軍將領孟良曾屯兵於此,故名。1947年5月,華東野戰軍在陳毅、粟裕的指揮下,於孟良崮一舉殲滅了國民黨的精銳部隊整編七十四師,擊斃該師師長張靈甫,孟良崮由此而名揚海內外。孟良崮旅遊區主要景點有孟良崮國家級森林公園、孟良崮戰役紀念碑和孟良崮戰役紀念館。孟良崮國家級森林公園占地800公頃。孟良崮主峰上建有孟良崮戰役紀念碑,山下建有孟良崮戰役紀念館,現為山東省愛國主義教育基地。孟良崮戰役紀念碑]位於孟良崮旅遊區內孟良崮山頂,占地麵積5000平方米,建築麵積100平方米,1984年為紀念著名的"孟良崮戰役"而建。紀念碑碑高30米,由三塊狀如刺刀的灰色花崗石築成,象征著野戰軍、地方軍和民兵的武裝力量體製。底座為邊長20米、高1.6米的正三棱體,組成一個槍托,象征著槍杆子裏麵出政權。槍托的周圍是紅色圍牆,象征著高山下的花環。紀念碑的上下部構成一個有機的整體,象征著軍民團結必勝,人民戰爭必勝。碑中部正麵鐫刻著胡耀邦同誌親筆題寫的"孟良崮戰役紀念碑"八個鎦金大字,碑東麵鐫刻著陳毅元帥《蔣軍必敗》詩詞和粟裕將軍的題詞,碑西鐫刻著劉少奇、朱德、葉劍英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題詞。[孟良崮戰役紀念館]位於孟良崮烈士陵園內,坐北朝南,占地麵積81000平方米,建築麵積3240平方米。館內共分5個展廳,分別為門廳、戰役廳、支前廳、英烈廳和雙擁廳。門廳正麵是中共中央三代領導集體核心毛澤東、鄧小平、江澤民的題詞和孟良崮戰役大型沙盤。戰役廳以時間先後為序,展示了戰役經過及華東野戰軍戰鬥序列表和參戰部隊的進攻、阻援情況。支前廳展示了沂蒙人民踴躍支前的情況。英烈廳展示了部分英模人物、戰鬥英雄的事跡情況。雙擁廳介紹了蒙陰縣走出山門,開展異地擁軍,獲得全國擁軍優屬模範縣的情況。紀念館前麵是陳毅元帥、粟裕將軍侍馬而立的大型花崗石塑雕,雕像高7.75米,其中底座高2.75米,紅色花崗岩上鐫刻著陳毅元帥的《孟良崮戰役》長詩,兩位將帥雕像栩栩如生,再現了當年作為孟良崮戰役主要指揮者的光輝形象。紀念館後麵是烈士墓地,墓地正中是粟裕將軍骨灰撒放處,其後是烈士英名塔,塔身鐫刻著在孟良崮戰役中犧牲的2800多名烈士的姓名,墓區內掩埋著2800多名烈士的遺骨。[孟良崮國家級森林公園]位於沂南縣界湖鎮西25公裏的代莊鄉境內,經營總麵積近2萬畝,經過30多年來造林、營林,已形成幹果林、防護林構成的萬畝森林規模,主要樹種有鬆類、刺槐、板栗、赤揚、淡竹、火炬樹、五角楓等。林場林草茂密,怪石林立,是景色優美的森林旅遊勝地。孟良崮森林公園於1992年1月被國家林業部定為國家級森林公園。

1989年5月16日中蘇關係實現正常化

1989年5月15日,應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楊尚昆的邀請,前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主席、蘇共中央委員會總書記米-謝-戈爾巴喬夫對中國進行正式訪問。這次訪問是自1959年以來蘇聯最高領導人對中國的第一次訪問。

鄧小平與戈爾巴喬夫於16日舉行會晤,宣布中蘇兩國關係實現正常化。兩位領導人就中蘇兩國關係和共同關心的國際問題交換了意見。

趙紫陽在會見戈爾巴喬夫時說,中蘇兩黨關係將在以下四項原則的基礎上順利發展,這就是:一、獨立自主;二、完全平等;三、相互尊重;四、互不幹涉內部事務。這也是我們黨處理同其他國家共產黨關係所遵循的原則。

李鵬同戈爾巴喬夫舉行了正式會談,雙方就國際問題、發展雙邊關係問題以及其他共同感興趣的問題交換了意見。

5月17日,戈爾巴喬夫向中國學術界人士發表演講,並舉行了記者招待會。18日,中國和蘇聯發表了一項聯合公報,共18條。當天,戈爾巴喬夫一行離開北京到上海參觀訪問,隨後回國。

科技人員創辦了四通集團公司

四通最初僅靠20000元借款起家。今天,四通集團公司在北京下設有辦公自動化、電腦技術、計算機網絡等22個專業公司,在全國有14個分公司。1987年總營業額達5.1億元,居全國計算機行業銷售額之首。四通集團公司提倡高效率、高效益、高境界。在我國改革、開放的形勢下,在競爭激烈的電子技術領域,四通以靈敏的市場反應能力,靈活的自主決策方式,獲得了超高速增長,目前已成為我國規模最大的民辦科技企業。

附錄:

1984年5月,借款2萬元創業的幾名科技人員,辦起了北京市四通新興產業開發公司。1986年,北京四通集團公司成立,注冊資金1億元,此金額一直保持至今。

四通創辦第一年,即實現銷售收入900萬元,1986年突破1億元,1988年為10億元,1990年達到13億元,1997年為將近66億元。至1999年底15年累計實現銷售收入近409億元,利稅15.8億元。1986年,企業淨資產達到1千萬元,1989年超過9千萬元,1994年為6億元,1997年升至18億元。

目前,公司共擁有50餘家獨資、合資聯營企業,4個海外分支機構,職工3000多人。自80年代以來,在層出不窮的中國企業中,以民有民營的模式發展高新技術,由小做大,百折不撓地奮鬥至今,四通被公認為最傑出的代表之一。四通16年走過的道路,是一條改革開放之路四通16年不變的創新精神,代表了中國民營科技企業之魂。

1984年5月,四通誕生於世界新科技浪潮與中國改革洪流交彙之地的中關村。在沒有政府一分錢投入,沒有國家科研院所做依托的條件下,一群辭去公職的科技人員借款2萬元辦起了公司。依據"自籌資金、自由組合、自主經營、自負盈虧"原則,憑借勇於探索,銳意開拓的創新精神,成就了初創期的輝煌。

80年代,四通主要致力於辦公自動化產品的開發經營。公司成立的1984年,對M2024打印機進行二次開發並投放市場,獲得巨大成功。

1985年又完成M1570彩色打印機的二次開發並迅速占領市場,效益顯著。

1986年由四通集團研製開發的第一代MS係列文字處理機--MS-2400誕生。之後以MS係列文字處理機的銷售為契機,開始建立遍及中國各地的營銷服務網,極大地促進了四通的發展,四通文字處理機國內的市場占有率達到85%以上,為中國辦公自動化事業的進步做出了重大貢獻。以此拳頭產品為支撐,80年代的四通以每年300%的增長率高速發展。

進入90年代,順應計劃經濟向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全麵轉軌,全球經濟日趨一體化的新形勢,四通率先舉起了"第二次創業"的旗幟。圍繞著"股份化、集團化、產業化、國際化"的目標,施行了一係列重要舉措:整合旗下若幹電子類企業,組成"四通電子"在香港聯交所上市,成為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民營IT公司,四通的活動舞台由此從國內擴展到海外。

製定與"巨人同行"的戰略方針,與一大批著名跨國公司合資興建大型生產基地。包括與日本鬆下電工合資的中國最大的照明電器公司,與日本三菱電機合資的大規模集成電路公司,與美國TRW合資的大型係統集成公司,等等。

從初期的單一品種經營,轉向開發生產打印機、收款機等多種產品,特別是麵向國民經濟各部門用戶、行業用戶的專用電子產品,進入國民經濟信息化改造的主戰場。

組建金融產業,實行經營、產業、金融相互促進,加速發展。

四通的第二次創業取得了巨大成功,使公司基本擺脫了產品單一、產業脆弱的局麵,並開辟了國際合作的廣闊渠道。

21世紀,迎著WTO的挑戰和數字革命的狂潮,四通正在展開新的奮鬥,新的創造。

-----構築以基於網絡的信息服務為內容的新的核心競爭力

-----建設以充分國際化為目標的現代企業製度

-----打造勝任企業戰略使命的人才群體

-----培育以新的經營理念為靈魂的四通文化

17年創新不倦的四通,必將是中國知識經濟的夢之旅。曾寫下中國IT業界諸多"第一"的四通,一定會告訴世界一個更加精彩的網絡故事。

1997年5月16日著名作家汪曾祺逝世

汪曾祺文選:

沈先生在聯大開過三門課:各體文習作、創作實習和中國小說史。三門課我都選了,--各體文習作是中文係二年級必修課,其餘兩門是選修,西南聯大的課程分必修與選修兩種。中文係的語言學概論、文字學概論、文學史(分段)......是必修課,其餘大都是任憑學生自選。詩經、楚辭、莊子、昭明文選、唐詩、宋詩、詞選、散曲、雜劇與傳奇......選什麼,選哪位教授的課都成。但要湊夠一定的學分(這叫"學分製")。一學期我隻選兩門課,那不行。自由,也不能自由到這種地步。

創作能不能教?這是一個世界性的爭論問題。很多人認為創作不能教。我們當時的係主任羅常培先生就說過:大學是不培養作家的,作家是社會培養的。這話有道理。沈先生自己就沒有上過什麼大學。他教的學生後來成為作家的,也極少。但是也不是絕對不能教。沈先生的學生現在能算是作家的,也還有那麼幾個。問題是由什麼樣的人來教,用什麼方法教。

現在的大學裏很少開創作課的,原因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教。偶爾有大學開這門課的,收效甚微,原因是教得不甚得法。

教創作靠"講"不成。如果在課堂上講魯迅先生所譏笑的"小說作法"之類,講如何作人物肖像,如何描寫環境,如何結構,結構有幾種--攢珠式的、桔瓣式的......那是要誤人子弟的。教創作主要是讓學生自己"寫"。沈先生把他的課叫做"習作"、"實習"很能說明問題。如果要講,那"講"要在"寫"之後。就學生的作業,講他的得失。教授先講一套,放學生照貓畫虎,那是行不通的。

沈先生是不讚成命題作文的,學生想寫什麼就寫什麼。但有時在課堂上也出兩個題目。

沈先生出的題目都非常具體。我記得他曾給我的上一班同學出過一個題目:"我們的小庭院有什麼",有幾個同學就這個題目寫了相當不錯的散文,都發表了。他給比我低一班的同學曾出過一個題目:"記一間屋子的空氣"!我的那一班出過些什麼題目,我倒不記得了。

沈先生為什麼出這樣的題目?他認為:先得學會車零件,然後才能學組裝。我覺得先作一些這樣的片段的習作,是有好處的,這可以鍛煉基本功。現在有些青年文學愛好者,往往一上來就寫大作品,篇幅很長,而功力不夠,原因就在零件車得少了。

沈先生的講課,可以說是毫無係統。前已說過,他大都是看了學生的作業,就這些作業講一些問題。他是經過一番思考的,但並不去翻閱很多參考書。沈先生讀很多書,但從不引經據典,他總是憑自己的直覺說話,從來不說阿裏斯多德怎麼說,福樓拜怎麼說、托爾斯泰怎麼說、高爾基怎麼說。他的湘西口音很重,聲音又低,有些學生聽了一堂課,往往覺得不知道聽了一些什麼。沈先生的講課是非常謙抑,非常自製的。他不用手勢,沒有任何舞台道白式的腔調,沒有一點嘩眾取寵的江湖氣。他講得很誠懇,甚至很天真。但是你要是真正聽"懂"了他的話,--聽"懂"了他的話裏並未發揮罄盡的餘意,你是會受益匪淺,而且會終生受用的。聽沈先生的課,要像孔子的學生聽孔子講話一樣:"舉一隅而三隅反"。

沈先生講課時所說的話我幾乎全都忘了(我這人從來不記筆記)!我們有一個同學把聞一多先生講唐詩課的筆記記得極詳細,現已整理出版,書名就叫《聞一多論唐詩》,很有學術價值,就是不知道他把聞先生講唐詩時的"神氣"記下來了沒有。我如果把沈先生講課時的精辟見解記下來,也可以成為一本《沈從文論創作》。可惜我不是這樣的有心人。

沈先生關於我的習作講過的話我隻記得一點了,是關於人物對話的。我寫了一篇小說(內容早已忘記幹淨),有許多對話。我竭力把對話寫得美一點,有詩意,有哲理。沈先生說:"你這不是對話,是兩個聰明腦殼打架!"從此我知道對話就是人物所說的普普通通的話,要盡量寫得樸素。不要哲理,不要詩意。這樣才真實。

沈先生經常說的一句話是:"要貼到人物來寫。"很多同學不懂他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以為這是小說學的精髓。據我的理解,沈先生這句極其簡略的話包含這樣幾層意思:小說裏,人物是主要的,主導的;其餘部分都是派生的,次要的。環境描寫、作者的主觀抒情、議論,都隻能附著於人物,不能和人物遊離,作者要和人物同呼吸、共哀樂。作者的心要隨時緊貼著人物。什麼時候作者的心"貼"不住人物,筆下就會浮、泛、飄、滑,花裏胡哨,故弄玄虛,失去了誠意。而且,作者的敘述語言要和人物相協調。寫農民,敘述語言要接近農民;寫市民,敘述語言要近似市民。小說要避免"學生腔"。

我以為沈先生這些話是浸透了淳樸的現實主義精神的。

沈先生教寫作,寫的比說的多,他常常在學生的作業後麵寫很長的讀後感,有時會比原作還長。這些讀後感有時評析本文得失,也有時從這篇習作說開去,談及有關創作的問題,見解精到,文筆講究。--一個作家應該不論寫什麼都寫得講究。這些讀後感也都沒有保存下來,否則是會比《廢郵存底》還有看頭的。可惜!

沈先生教創作還有一種方法,我以為是行之有效的,學生寫了一個作品,他除了寫很長的讀後感之外,還會介紹你看一些與你這個作品寫法相近似的中外名家的作品。記得我寫過一篇不成熟的小說《燈下》,記一個店鋪裏上燈以後各色人的活動,無主要人物、主要情節,散散漫漫。沈先生就介紹我看了幾篇這樣的作品,包括他自己寫的《腐爛》。學生看看別人是怎樣寫的,自己是怎樣寫的,對比借鑒,是會有長進的。這些書都是沈先生找來,帶給學生的。因此他每次上課,走進教室裏時總要夾著一大摞書。

沈先生就是這樣教創作的。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更好的方法教創作。我希望現在的大學裏教創作的老師能用沈先生的方法試一試。

學生習作寫得較好的,沈先生就做主寄到相熟的報刊上發表。這對學生是很大的鼓勵。

多年以來,沈先生就幹著給別人的作品找地方發表這種事。經他的手介紹出去的稿子,可以說是不計其數了。我在一九四六年前寫的作品,幾乎全都是沈先生寄出去的。他這輩子為別人寄稿子用去的郵費也是一個相當可觀的數目了。為了防止超重太多,節省郵費,他大都把原稿的紙邊裁去,隻剩下紙芯。這當然不大好看。但是抗戰時期,百物昂貴,不能不打這點小算盤。

沈先生教書,但願學生省點事,不怕自己麻煩。他講《中國小說史》,有些資料不易找

到,他就自己抄,用奪金標毛筆,筷子頭大的小行書抄在雲南竹紙上。這種竹紙高一尺,長四尺,並不裁斷,抄得了,卷成一卷。上課時分發給學生。他上創作課夾了一摞書,上小說史時就夾了好些紙卷。沈先生做事,都是這樣,一切自己動手,細心耐煩。他自己說他這種方式是"手工業方式"。他寫了那麼多作品,後來又寫了很多大部頭關於文物的著作,都是用這種手工業方式搞出來的。

沈先生對學生的影響,課外比課堂上要大得多。他後來為了躲避日本飛機空襲,全家移住到呈貢桃園,每星期上課,進城住兩天。文林街二十號聯大教職員宿舍有他一間屋子。他一進城,宿舍裏幾乎從早到晚都有客人。客人多半是同事和學生,客人來,大都是來借書,求字,看沈先生收到的寶貝,談天。沈先生有很多書,但他不是"藏書家",他的書,除了自己看,是借給人看的。聯大文學院的同學,多數手裏都有一兩本沈先生的書,扉頁上用淡

墨簽了"上官碧"的名字。誰借了什麼書,什麼時候借的,沈先生是從來不記得的。直到聯大"複員",有些同學的行裝裏還帶著沈先生的書,這些書也就隨之而漂流到四麵八方了。

沈先生書多,而且很雜,除了一般的四部書、中國現代文學、外國文學的譯本,社會學、人類學、黑格爾的《小邏輯》、弗洛伊德、亨利·詹姆斯、道教史、陶瓷史、《髹飾錄》、《糖霜譜》......兼收並蓄,五花八門。這些書,沈先生大都認真讀過。沈先生稱自己的學問為"雜知識"。一個作家讀書,是應該雜一點的。沈先生讀過的書,往往在書後寫兩行題記。有的是記一個日期,那天天氣如何,也有時發一點感慨。有一本書的後麵寫道:"某月某日,見一大胖女人從橋上過,心中十分難過。"這兩句話我一直記得,可是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大胖女人為什麼使沈先生十分難過呢?

沈先生對打撲克簡直是痛恨。他認為這樣地消耗時間,是不可原諒的。他曾隨幾位作家到井岡山住了幾天。這幾位作家成天在賓館裏打撲克,沈先生說起來就很氣憤:"在這種地方,打撲克!"沈先生小小年紀就學會擲骰子,各種賭術他也都明白,但他後來不玩這些。

沈先生的娛樂,除了看看電影,就是寫字。他寫章草,筆稍偃側,起筆不用隸法,收筆稍尖,自成一格。他喜歡寫窄長的直幅,紙長四尺,闊隻三寸。他寫字不擇紙筆,常用糊窗的高麗紙。他說:"我的字值三分錢!"從前要求他寫字的,他幾乎有求必應。近年有病,不能握管,沈先生的字變得很珍貴了。

沈先生後來不寫小說,搞文物研究了,國外、國內,很多人都覺得很奇怪。熟悉沈先生的曆史的人,覺得並不奇怪。沈先生年輕時就對文物有極其濃厚的興趣。他對陶瓷的研究甚深,後來又對絲綢、刺繡、木雕、漆器......都有廣博的知識。沈先生研究的文物基本上是手工藝製品。他從這些工藝品看到的是勞動者的創造性。他為這些優美的造型、不可思議的色彩、神奇精巧的技藝發出的驚歎,是對人的驚歎。他熱愛的不是物,而是人,他對一件工藝品的孩子氣的天真激情,使人感動。我曾戲稱他搞的文物研究是"抒情考古學"。他八十歲生日,我曾寫過一首詩送給他,中有一聯:"玩物從來非喪誌,著書老去為抒情",是記實。他有一陣在昆明收集了很多耿馬漆盒。這種黑紅兩色刮花的圓形緬漆盒,昆明多的是,而且很便宜。沈先生一進城就到處逛地攤,選買這種漆盒。他屋裏裝甜食點心、裝文具郵票......的,都是這種盒子。有一次買得一個直徑一尺五寸的大漆盒,一再撫摩,說:"這可以作一期《紅黑》雜誌的封麵!"他買到的緬漆盒,除了自用,大多數都送人了。有一回,他不知從哪裏弄到很多土家族的桃花布,擺得一屋子,這間宿舍成了一個展覽室。來看的人很多,沈先生於是很快樂。這些挑花圖案天真稚氣而秀雅生動,確實很美。

沈先生不長於講課,而善於談天。談天的範圍很廣,時局、物價......談得較多的是風景和人物。他幾次談及玉龍雪山的杜鵑花有多大,某處高山絕頂上有一戶人家,--就是這樣一戶!他談某一位老先生養了二十隻貓。談一位研究東方哲學的先生跑警報時帶了一隻小皮箱,皮箱裏沒有金銀財寶,裝的是一個聰明女人寫給他的信。談徐誌摩上課時帶了一個很大的煙台蘋果,一邊吃,一邊講,還說:"中國東西並不都比外國的差,煙台蘋果就很好!"

談梁思成在一座塔上測繪內部結構,差一點從塔上掉下去。談林徽因發著高燒,還躺在客廳裏和客人談文藝。他談得最多的大概是金嶽霖。金先生終生未娶,長期獨身。他養了一隻大鬥雞。這雞能把脖子伸到桌上來,和金先生一起吃飯。他到處搜羅大石榴、大梨。買到大的,就拿去和同事的孩子的比,比輸了,就把大梨、大石榴送給小朋友,他再去買!......沈先生談及的這些人有共同特點。一是都對工作、對學問熱愛到了癡迷的程度;二是為人天真到像一個孩子,對生活充滿興趣,不管在什麼環境下永遠不消沉沮喪,無機心、少俗慮。這些人的氣質也正是沈先生的氣質。"聞多素心人,樂與數晨夕",沈先生談及熟朋友時總是很有感情的。

文林街文林堂旁邊有一條小巷,大概叫作金雞巷,巷裏的小院中有一座小樓。樓上住著聯大的同學:王樹藏、陳蘊珍(蕭珊)、施載宣(蕭荻)、劉北汜。當中有個小客廳。這小客廳常有熟同學來喝茶聊天,成了一個小小的沙龍。沈先生常來坐坐。有時還把他的朋友也拉來和大家談談。老舍先生從重慶過昆明時,沈先生曾拉他來談過"小說和戲劇"。金嶽霖先生也來過,談的題目是"小說和哲學"。金先生是搞哲學的,主要是搞邏輯的,但是讀很多小說,從普魯斯特到《江湖奇俠傳》。"小說和哲學"這題目是沈先生給他出的。不料金先生講了半天,結論卻是:小說和哲學沒有關係。他說《紅樓夢》裏的哲學也不是哲學。他談到興濃處,忽然停下來,說:"對不起,我這裏有個小動物!"說著把右手從後脖領伸進去,捉出了一隻跳蚤,甚為得意。我們問金先生為什麼搞邏輯,金先生說:"我覺得它很好玩"!

沈先生在生活上極不講究。他進城沒有正經吃過飯,大都是在文林街二十號對麵一家小米線鋪吃一碗米線。有時加一個西紅柿,打一個雞蛋。有一次我和他上街閑逛,到玉溪街,他在一個米線攤上要了一盤涼雞,還到附近茶館裏借了一個蓋碗,打了一碗酒。他用蓋碗蓋子喝了一點,其餘的都叫我一個人喝了。

沈先生在聯大開過三門課:各體文習作、創作實習和中國小說史。三門課我都選了,--各體文習作是中文係二年級必修課,其餘兩門是選修,西南聯大的課程分必修與選修兩種。中文係的語言學概論、文字學概論、文學史(分段)......是必修課,其餘大都是任憑學生自選。詩經、楚辭、莊子、昭明文選、唐詩、宋詩、詞選、散曲、雜劇與傳奇......選什麼,選哪位教授的課都成。但要湊夠一定的學分(這叫"學分製")。一學期我隻選兩門課,那不行。自由,也不能自由到這種地步。

創作能不能教?這是一個世界性的爭論問題。很多人認為創作不能教。我們當時的係主任羅常培先生就說過:大學是不培養作家的,作家是社會培養的。這話有道理。沈先生自己就沒有上過什麼大學。他教的學生後來成為作家的,也極少。但是也不是絕對不能教。沈先生的學生現在能算是作家的,也還有那麼幾個。問題是由什麼樣的人來教,用什麼方法教。現在的大學裏很少開創作課的,原因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來教。偶爾有大學開這門課的,收效甚微,原因是教得不甚得法。

教創作靠"講"不成。如果在課堂上講魯迅先生所譏笑的"小說作法"之類,講如何作人物肖像,如何描寫環境,如何結構,結構有幾種--攢珠式的、桔瓣式的......那是要誤人子弟的。教創作主要是讓學生自己"寫"。沈先生把他的課叫做"習作"、"實習"很能說明問題。如果要講,那"講"要在"寫"之後。就學生的作業,講他的得失。教授先講一套,放學生照貓畫虎,那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