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漢堡海神與河神的對話
我的一個朋友開玩笑說：中國的兒童從懂事那天起，聽說的第一座外國城市名稱肯定是漢堡！因為孩子們跑到肯德基、麥當勞等外餐店時必吃的美食之一就是漢堡包。
這當然是一個玩笑，因為直對到我揮別少年時代若幹年後，才真正見到了漢堡，並且一下子就喜歡上這座長河與大海相合之地的美妙城市。
當觀光船從易北河向大海方向駛去時，我見到河、海、天一色，白色的水鳥從船舷邊上掠過，這座德國最大的港口城市和工業重鎮，一下子變得那麼自然、天然、悠然和淡然，似乎那龐大的工廠、笨重的金融大廈、喧嘩的紅燈區，統統變成了一種虛張聲勢的存在，而唯有藍天、白雲和滾滾逝水才是永恒。
漢堡市中心距易北河入的海口仍然有100多公裏，然而在這個755平方公裏的麵積、170多萬人口、德國最大的海港和最重要外貿集散地，我似乎不斷聽到大海的呼喚。
來漢堡前在家翻看地圖，覺得漢堡如此之多的造船、進口原料加工、煉油、航空航天、電子、精密機械、光學及化工等企業，加上眾多信貸機構和大保險公司，這些現代化的力量團結起來，似乎確實可以使漢堡成為一個環保主義分子怒發衝冠的地方。然而當我走在街頭而再不想回酒店時，卻認識到原先想法的偏差。
是的，漢堡雖是一個工業大城市。但由於大範圍建立的花卉植物園、林蔭道花園及農田、森林、沼澤和草原，使漢堡成為德國綠化最好的城市之一。"綠城"的名字就由此而來。如今，漢堡被稱為"德國最綠的城市"，整個城市近一半是水域和綠地。
我剛剛走到易北河畔時，傍水而設的城市，立刻就顯現出一種奇特的親近感。我不敢說那是威尼斯的味道，因為尚未去過，但那確勾起對家鄉江南水鄉的思念。隨處駐足，在落日餘暉中，潔白的鷗在帆船旁盤旋起落。我將永遠記得，即使在漢堡市政廳，這座十九世紀後半期的新巴洛克式風格建築物112米的尖塔，聖米高教堂藍綠色132米的高塔上，都有水鳥在飛翔。
易北河支流和湖泊把這座城市分隔成無數島一樣的存在物，河流、湖泊星羅棋布。阿爾斯特湖這漢堡第一大湖麵積達166公頃，湖畔如麗人，景色美不勝收。人們乘坐遊艇可以穿行的橋梁就有2000多座橋，真是猶如水上迷宮，為漢堡增添了無窮魅力。
這是河神與海神對話的地方，不僅因為它是"德國通向世界的門戶"。而且也是德國製造頭條新聞的基地。漢堡不但有德國最大的新聞節目《每日新聞》，還有德國最大的市民小報《圖片報》、著名的德新社、《時代》周報、《明鏡》周刊以及許多其它報刊雜誌。它們每天給德國人提供各種頭條新聞、背景分析、各種流言、國內外政治醜聞和新聞。同時，也把今日德國的年輕和活力，運輸到的世界各地。
如果沒有音樂，怎麼可能是德國城市？因此，漢堡也是德國音樂的重鎮之一。這裏是同巴赫、貝多芬並稱德國古典音樂3B的勃拉姆斯的故鄉。今天，他的故居裏展有他不同時期的照片以及手稿的複印件，特別寶貴的是大師唯一的遺物：一架古樸的鋼琴。"睡吧，寶貝，我就一直看著你哭"，這位以嚴肅著稱的北德藝術家，在鋼琴伴奏的《搖籃曲》中，竟流露出如此之多的深情。
今天，漢堡仍然是德國音樂創作的重要城市，但是卻站在一個前鋒音樂的位置上。1986年首出歌劇《貓》上演以來，音樂劇專用的劇院陸續落成。《貓》在Operettenhaus劇院上演超過了10年，共有近500萬名觀眾欣賞。另一名劇《歌聲魅影》在NeueFlora劇院的演出，已也接近10年了。
汽笛聲聲，鷗鳴陣陣，這是漢堡的獨特男中音。我相信，它一定能把來自世界各地的旅行者們送入夢鄉，而在夢裏依然是河神和海神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