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齡的增大,時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公司內部矛盾也分化的極為激烈。
時歡的一個遠房叔叔,虧空了公司的錢,增添了巨額債務,使了絆子卷走了公司所剩無幾的錢逃之夭夭,使公司不堪負重。
恰逢時老爺子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機能都在下降,知道這件事後氣的心口一急暈了過去被送進醫院搶救,直到現在都沒能從重症監護室裏出來。
現在又要動手術需要錢,可時家卻早已無能為力。
一邊是公司,一邊是醫院。
就如同是前有虎後有狼,時歡舉步維艱。
“孔叔,您別操心這些事了,您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讓自己太累。”
孔叔心疼的摸了一把淚,聲音哽咽,“三小姐,你千萬別做傻事,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可別讓你在地下的父母擔心,他們都會保佑你的。”
時歡眼裏發酸,視線模糊,抿起唇笑,低低的從喉間嗯了一聲。
……
顧少卿那邊那麼的絕情,一時間時歡找不到誰幫忙,急的焦頭爛額,最後憑著記憶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被告知時家的忙不是不幫而是幫不起。
時歡就將忙的大小縮的更小一些,隻求能承擔起她爺爺的醫藥費,那些人也是無奈的語氣為難說,經費緊張。
時歡聽著一遍又一遍的拒絕心裏漸漸涼了下來,最後涼到了底。
嗬,她忽然有些嘲諷。
當初時家鼎盛風光的時候,這一群人腆著笑臉都要巴結,現在時家出事了,一個個就如老鼠似的,東躲西藏。
但更多的是無能為力,她無法守護時家,連爺爺的醫藥費都承擔不起。
不久前醫院又發來通知,說爺爺的藥物如果沒有經費連續支付的話就即將停藥,她將媽媽留給她的嫁妝,一套首飾拿出去典當,才換來微不足道的錢。
醫院隻給了她一周的時間,如果再湊不齊錢,藥物治療會停,手術也做不了。
時歡仰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著手腕上表走走停停發出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入耳,時間流逝的很快,她都抓不了。
擱在床頭櫃上響了一遍又一遍,嗡嗡的一直震動不停,直到第三遍的時候時歡才伸出手撈著接起。
“喂?”聲音沙啞的不像話,仿佛被石礪磨著,也難掩疲憊。
“時歡時歡你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啊!你要急死我了都!”時歡話音才落,電話那頭就急吼吼的發出一陣尖銳的女音。
時歡疲倦的捏了捏鼻梁,眉心都在打結,有氣無力的道:“薑可,我很累。”
“我當然知道你累啊!你要振作,振作知道嗎?!現在時家隻有你了!”
“……”
“如果你都放棄的話,那時家就真的完了!想想你爺爺,想想你大哥!你絕對不能喊累啊時歡!”
遲遲聽不到時歡的回應,薑可也平靜了許多,靜靜地聽著她那頭稍顯淩亂的呼吸聲,心裏也不由得一緊,泛著一絲絲的疼意。
時歡這一路走來有多艱辛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是絕對清楚的。
有些懊惱自己說話太過於嚴重了,薑可咬了咬唇,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帶有涼意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悄無聲息。
半晌,時歡才有沙啞著道:“我知道的,薑可,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