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耀斌心裏有氣,是他覺得自己錯看了朱書記和塗興業。
以前嘛,他還覺得朱書記跟他老子經曆了那麼多場的鬥爭,身上自帶幾分殺氣,做事情一向公正,喜歡對事不對人。但沒想到了他自個外侄的身上,就變了味。露出了本性。
塗興業,他算是把這小子看白了。
這小子,就是個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不安分的主。膽子也大得出奇。連水費都敢挪用。不用想,他也知道這錢肯定被他拿起開五金店了。
他心裏暗自又有些後悔,要是自個當初答應跟他合作經營,興許他就不會犯這麼大的事情。
最讓他生氣的,是這小子不地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連續好幾天都躲著他。
“虧得我還把他當兄弟,出了事情當哥的來給你擦屁股,你總得吱個聲啊!”
好不容易等這小子回來,居然把他當成了陌生人,連個招呼都不打。
眼瞅著塗興業回到了辦公室,向耀斌瞅準機會,將他堵到了屋裏。
見他進了屋,塗興業心知不好。
“斌哥不好意思啊,這些天忙家裏的事情。也沒有來得及跟你交接工作。”塗興業見他一臉鐵青,隻得悻悻地給他讓坐,請他坐。
“媽拉個巴子,你有這麼幹的嗎!”向耀斌見他這副身處事外的做派,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拎起桌上的塘子缸子,砰的一聲砸到了他的麵前。
桌上的玻璃被砸得四散濺起,塗興業躲避不及,臉上被碎玻璃劃出了幾道血口子。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也是一臉的鐵青。“砸完了嗎?沒有砸完,接著砸!”
“你當老子不敢是不!”
向耀斌本來就是個天棒。天不怕地不怕,是個敢擰著刀子砍人的主。哪裏聽得他這些氣話,當即又擰起東西,“砰砰”地亂砸了一通。
滿屋子被他砸了底朝天。
屋外很快圍滿了一大群看稀奇的人。
看著滿臉殺氣的向耀斌,塗興業渾身都在發抖。“你!”
“就你能砸是不是?老子也能砸!”
塗興業是憋急了兔子,也跟著撿起什麼就砸什麼,屋子裏很快變得一片狼藉。倆人也徹底撕破了臉。
“你小子給老子等著,這事沒完!”向耀斌被他突然的暴怒,弄得有些下不來台。他狠,沒想到這小子被他更狠。
“你還沒完,你當老子怕你!新官不理舊賬,你到老子麵前耍橫,你算什麼本事!”
很快,有人跟朱濱海通風報信。
朱濱海走到門前,一腳踢開房門,見屋子裏被砸得一片狼藉。倆人大眼睛瞪小眼睛,跟仇人似的。就差沒有掄胳膊擰刀了。
“都長本事了哈,光天化日之下,了不起啊!”
“接著幹啊!我倒也看看今天哪個本事大,能把對方先弄死!”
塗興業見他來了,一下子找到主心骨,當即哇地聲,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大哭來了起來。朱濱海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轉過頭又鐵青著臉對向耀斌吼道,砸啊,接著砸啊!東西不夠老子屋裏還有!
向耀斌愣愣地看著他,心有極度的不屑。撇了撇嘴,“都砸爛完了,還砸個屁!”
朱濱海被的話,氣得兩眼直冒火,哆嗦著手指著他,“你小子現在不得了啊,尾巴翹上了天是吧!行,不想砸了是吧,都給老子滾到我辦公室來!”
轉過身,朱濱海氣惱地踢了一腳門邊被砸爛了熱水壺,驚得屋外的人飛快地散開。
塗興業見他走出了屋子,跟著抹了一把眼淚,狠狠地瞪了向耀斌一眼,驕傲得像隻得勝的孔雀。
向耀斌狠狠地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
到了朱濱海的辦公室,朱濱海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悶頭處理文件,壓根就把倆人當成了透明人。
原本得意洋洋的塗興業,便站不住了。他連忙湊過去,卻被朱濱海冷漠的目光,嚇得連連後退。
向耀斌反倒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你不理我,我還懶得理你呢。
倆人在朱濱海的辦公室,站了大半個下午。腿脖子都站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