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特別響亮,在寂靜無聲的人群之中,顯得尤為清晰。
頓時就讓石煥這邊的四五萬士兵心情複雜,更多的是心中憤憤不平。
他們沒有投入軍營之前,也曾經是雲巔城的百姓,哪怕當了一名士兵,對齊家軍依舊十分崇敬,或者想著有朝一日,會像齊家軍一樣,所向披靡。
讓雲巔城上上的百姓看看,自己也能夠威威風風,更讓那些對雲巔城虎視眈眈的國家看看,雲巔城有他們,還不會滅亡呢!
可是……今晚的齊家軍讓他們看到了什麼?
突然闖起來,二話不說就對著他們動刀動槍,仿佛他們是敵軍一般!
難道除去他們是城主手底下的士兵之外,他們就不是雲巔城的百姓嗎?
再者,即便他們是城主手底下的士兵那又怎樣,至少他們投身軍營的這段時間,訓練操練辛苦了些,其他的待遇樣樣都好。
也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齊家軍搞什麼針對?
一眾士兵們心寒地看著齊家軍。
“魏鳴?!閉嘴!”牧銅心裏頓時一驚,他趕緊喝斥道。
魏鳴卻不自知,他一向以身為齊家軍自豪,絕對不容許有任何人對齊家軍有一絲一毫的詆毀。
於是,魏鳴繼續放聲嘲笑:“你們這種破軍營,能成什麼氣候?要不是仗著自己的武器厲害些,能騎在我們齊家軍的頭上?呸!沒有了那些武器,你們連個東西都不……”
話還沒說完,一塊石頭直接砸在魏鳴腦門上,礙於魏鳴的脖子被架了刀,即使有所察覺,也根本閃躲不及。
一塊石頭下去,魏鳴的腦門當即鮮血橫流,血流不止……
跟魏鳴交好的其他將領見狀,猛地抬頭怒視,隨即冷不丁一顫,趕緊低下頭,臉上的表情仍然是一副敢怒不敢言。
“能耐啊,怎麼不繼續說了。”淩霄下了馬,她眼睛狠狠掃了在場一眼,手裏還捏著一塊石頭。
“說啊,繼續說,本宮讓你們每一個人敞開心的說。”淩霄丟開石頭,拍了拍手裏的泥土。
寧公公見狀,趕緊遞上手帕。
淩霄正值氣頭上,一手推開,朝著魏鳴走了過去,冷眼看著他砸開花的腦門,沒有半分的同情和憐憫。
活該!她還嫌砸得不夠狠,怎麼沒把他砸死!
“齊家軍就是因為有你這樣出門不帶腦子的將領,才將你們齊家軍的威名毀於一旦。”淩霄揮了揮手,架住魏鳴脖子的親衛放下手中鋼刀,一雙冰冷的眼睛卻緊緊盯著魏鳴,仿佛他隻要有什麼異動,下一瞬就能身首異處。
魏鳴抬起頭,死死瞪著淩霄,克製住自己不動手的衝動,他張了張口,還想反駁,卻被牧銅遞來的眼色攔住。
魏鳴隻好不說話,滿臉怒色,沒有絲毫的服氣。
“看什麼看?你覺得你特別能耐是不是?你特麼知不知道你刀劍所指的是誰?本宮的軍隊?他們也是雲巔城的百姓!你們齊家軍就是這麼對待平日裏非常愛戴你們的百姓?哈哈,剛才你說那種話的時候,難道就不覺得臉紅?”淩霄毫不客氣地厲聲喝斥,直接上前踹他一腳。
簡直胡鬧到了極點!
此時的淩霄臉色算不上有多好看,雖然她早就有預料,但是沒想過這幫兔崽子當真沒有顧及後果!
魏鳴微微愣住,即便被踢了一腳,也沒有反應過來。
這時,蔣驀匆匆走到淩霄麵前,單膝行禮:“稟告城主,屬下帶領一小隊親衛親自點數傷亡人數,致死的士兵三十七人,重傷七十八人,輕傷兩百七十九人。”
淩霄又抬腳狠狠踹向魏鳴。
這一次,魏鳴下意識想要躲開,卻被身旁的親衛踹了一下小腿骨,直接跪了下來,淩霄隨後而來的一腳,踢在他胸口上。
淩霄這一下可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氣,魏鳴隻覺胸口一陣鈍痛,整個人朝後仰去,嘴角溢出一絲殷紅的鮮血。
齊家軍的將領們見狀,紛紛失聲驚叫:“魏鳴——”
“鬼叫什麼?!”淩霄一個嚴厲的眼神掃過他們。
將領們下意識住嘴,心中依舊不太舒服。
城主仗著拿捏他們的把柄,就在這裏大發脾氣,也不知道以前殺人如同宰雞砍牛的人是誰?
“你們不服氣?”城主的聲音冷冷傳來。
“末將不敢。”這幾個將領回答的聲音稀稀疏疏,有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