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目標是不變的,而組織機構應該是可變的。為了適應外界環境的改變,組織機構必須常做調整,以達到最終的目標。
在皮京頓公司中,我們便曾有這樣的經驗。在大約十年前,皮京頓公司的決策權是集權式的。但是,後來由於公司擴大,國內外皆成立了分公司,於是,我們不得不采取分權製度,讓各分公司擁有決策權,以增進他們的責任感。這麼一來,總公司的決策單位權利便被削弱了,於是組織的形態便需轉型;我們的轉變,是將總公司的決策作用轉變為協調者的角色。
這種協調者的角色,是在不損害分公司的權利的情形下,進行統籌的工作。
此外,我對組織機構中,較重視的,則是合作關係。所謂的合作關係可分兩方麵來說,即同一組織內不同部門間的合作,和同一組織內上、下階層的合作。在製定計劃時,需要公司內的各部門,如倉儲部、生產部、市場調查部、會計部等共同合作;而在執行計劃時,則需要決策階層與執行階層互相合作,才能貫徹計劃。這種垂直式的合作,非常重要,卻也很難做到。要達成這種和諧的合作,首先必須要有優惠的報酬製度,合理的獎金、福利,而且更要進一步去了解雇員的需要,明白他們對工作的要求,並知道(而非規定)他們所能貢獻的能力;並突破各種困難,盡量滿足他們的需求,讓他們施展所長。
最後,我要指出,維持企業內意見交流的通暢,對於解決各項問題都有很大的幫助,而且也可以使人盡其才。在一個大企業中,如何創造合作、團結的關係,便是管理者的最大責任。
維拔特·麥克納馬拉
--世界銀行總裁(1968-1981)
在今日知識爆炸的時代中,科技進步一日千裏,社會狀況千變萬變。以一個工程師為例:他一畢業,便會發現自己花費昂貴代價所受的工程教育,已有一半早已過時了。而另一半則還在發展中,尚無定論。實際上,不隻工程師會遇到這種問題,任何現代人--包括詩人、哲學家或父母親--若想趕上時代,勢必會遇到這種問題。
事實上,我們沒有人真正了解這種變遷的內在關係。我們經常隻是陳述問題,卻未曾深入去思考答案。而單隻是隨波逐流地改變,也的確比認真去思考這些改變的原因,和誠實地麵對解決方法要容易得多。
而實際上,我們經常連陳述問題時,都不是百分之百地誠實。我們害怕現代社會中組織會越來越龐大、越複雜,而管理控製的權力過分擴張。我們把大型的組織想像成是一個完全沒有個人自由的控製局麵,而陷入了歐威爾的"一九八四年"般的惡夢中。但事實上,很可能有些現代社會的問題,根源並不在於過分的管理,而是相反地,在於缺乏管理。所謂的民主,變成了無人參與,而形成了沒有規章的散漫製度。
舉個實例來說,兩百多年來,西方社會的都市不斷擴展,已形成了龐大的組織;但是,人們在這巨大的都會之中,不但未曾發展出過分的控製權,相反地是互不關心,顯示出疏於管理,缺乏控製。
對於一切逐步擴大、複雜化的團體,我想它們應擔心的是"雷龍"般的命運。雷龍是至今為止發現最大一種恐龍。它身長八十英尺,重達四十噸。然而它隻有一個高爾夫球大小的腦容量,因此,它無法適應環境,也不會利用環境,最後終歸於滅亡。若把組織比喻成雷龍的身體,把管理比喻成雷龍的腦袋,那麼我們可以說,雷龍是最典型因為缺乏管理而滅亡的組織。
今日,社會上的組織既已越來越複雜,最好的方式應是發展複雜的管理方式,而不是強製將這些組織簡單化,因為,簡單的組織,實際上並保證不了民主和自由!